不管别人怎么样,但顾安此刻只觉得这里是天堂。
【爆身蛇:长一二尺,形如灰色,状如枯枝,闻人行声,横来击人,中者皆死。此人之嗔怒戾气所化生,性恶嗜杀。】
【品鉴:凡品上。此蛇凶险,镜主虽稍有长进,也难防暗箭,须小心谨慎。】
【可掉落:性灵之光(大概率)、《浮萍游身功》(小概率,安定叶家轻身术)】
……
【魄冰蚕:长七寸,色黑,有角、鳞,性至阴而剧毒,生于炎火。此蚕禀人之好斗嗜战之性魄而生,最喜斗好战,与之斗,不死不休。】
【品鉴:凡品上。冰蚕好斗善斗,不死不休,镜主当三思而后行。】
【可掉落:性灵之光(大概率)、《谢氏小天星掌》(极小概率;上邽谢家拳法)】
……
【不孝鸟:状如人身,犬毛有齿,阔口猪牙。乃人性不孝之恶而化生,性凉情薄。】
【品鉴:凡品下。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不孝之恶,当诛!】
【可掉落:性灵之光(大概率),性灵之宝·不孝鸟(小概率)】
……
【从从:形如犬,六足,好美玉金珠。禀人之贪财之性而生,胆小而无力。】
【品鉴:凡品下。性贪无能,一无是处,镜主举手可杀之。】
【可掉落:性灵之光(大概率)】
……
镜子中照出的镜像,让顾安看得眼花缭乱。
这是什么人间天堂?
此时演武堂中,只有十多个人。
顾安却看到了四只性灵之兽。
还有一个身穿黑色短打,似是僧衣的光头汉子,其镜像头顶,有一团斑斓雾气。
顾安已经不陌生。
此时这光头汉子目光正扫向自己。
“既然来了,便好生习练。”
“我乃此处桩功教习,亦是铁佛寺武僧,法号悦色。”
“……”
法号悦色……
顾安心中有些古怪。
“你先过来。”
悦色和尚招手。
顾安走了过去,便见他双手如电,瞬间扣上了自己双肩。
顾安一惊,旋即便放松了下来。
悦色和尚双手在他身上顺着周身骨骼急速游走。
很快,便松了开来,退后两步。
大眼浓眉微微皱起。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敢到我王家演武堂来撒野?”
“给本少爷打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像是出自于变声期的尖锐公鸭嗓。
顾安扫了一眼,是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小胖墩。
边上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华服公子哥嬉笑道:
“嘿嘿,老十五,这不是你家十三哥那个傻子小舅子吗?你哥的小舅子,也是伱大舅子啊,你还不快叫大舅子?”
“哼!”
小胖墩顿时满脸通红,气急败坏:“这些贱民也配?那个贱人不过是我十三哥一房妾室!要打就打,要杀就杀,也配与我攀亲?”
“王雷,你再敢胡说,老子连你也一起打!”
【王迅对于你一个小妾的兄弟,居然敢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并与他们这些公子小姐一道习武,只觉奇耻大辱,急欲将你赶走。】
这死胖子是三房的?
顾安微低着头,别人只当他自知身份卑贱,不敢冒犯在场众人。
却不见他眼底下目光流转。
只看这死胖子言行,顾安就能猜到三姐在王家三房的处境如何。
这个胖子,就是镜像中出现了“不孝鸟”的那个。
能生出这样的性灵之兽,是个小白眼狼无疑。
还有边上那个挤兑他的华服公子,便是镜像头顶趴着一只“从从”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废物一个。
还有其余人,对他的态度大多与这两人差不多。
一种高高在上、不屑的姿态。
除了悦色和尚,还有一男一女不太一样。
悦色不说,那一男一女,分别正是“魄冰蚕”和“爆身蛇”的主人。
这两人对顾安的到来基本是漠视、甚至无视的态度,看也没看他一眼。
照自己之前的推断,实力越强,越出色的人,越有可能出现性灵之兽。
不算悦色和尚,这一男一女就是这里最强者。
不过,也有例外。
就如王迅、王雷这两人,不是坏得出格,就是废得出类拔萃。
“够了!”
悦色和尚大喝一声:“怎么?可是课业太轻?你等可都是炼体有成?”
“既然如此,哪个出来,让俺试试你的斤两?”
一声喝斥,在场之人顿时噤若寒蝉。
悦色和尚扫视众人,这才黑着脸道:“照例,你等先自行修炼桩功!”
“叶芝兰,谢灵飞,你二人既已得允准,修习铁竹桩功,俺今日便传授予你等,随我一旁来。”
他顿了顿,又看向顾安:“还有你,过来吧。”
说罢,便大步走向一旁。
“这个贱户子,竟然还真敢死皮赖脸地待在这?这是他待的地方吗?”
“嘿嘿,真是自取其辱,安定叶家、上邽谢家,可都是家世不比我们王家低的豪强,这两个我听说更是两家中的佼佼之辈,”
“只因知晓悦色师傅是修炼铁竹桩功最为精深纯湛之人,慕名来咱们王家求取桩功以筑基,”
“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和他们一道修习?”
“恐怕就算这两位不与他计较,他也要丢个大丑!”
“豪强俊秀,世家骄女,一个贱户子……啧啧,真有意思。”
这演武堂大得很。
顾安跟着他们到了另一个角落,另一边的王家子弟声音传到这里竟已变得十分细微。
不过却仍能听闻。
他们口中的豪强俊秀、世家骄女的谢灵飞和叶芝兰,恍若不闻。
至于悦色和尚,也置若不闻,并未喝斥。
【谢灵飞只觉得这些王家子弟,包括你在内,都好无聊啊,怎么就没一个能打的?】
【叶芝兰心中冷笑,你不过是贱户之子,岂须理会?】
【悦色和尚对你的资质有些失望,其怜你是贱户出身,修习武功,本就是负担。若有天赋,拼上一把也罢了,但你资质愚钝,注定不过是徒劳枉费一场空,令你本就困苦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罢了,心中实也望你知难而退,故而并不欲阻止王家子弟对你的为难与羞辱。】
在场之人对于自己的心思,人皇镜中自有映鉴,顾安看得一清二楚。
还真是……有意思啊。
这几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有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