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内堂。
姜北望眉头紧皱焦急不安,在房间外踱步。
已经按照前世知道的所有细节,都用酒精给消过毒。
为此他还向两位道长解释许久,方才稳住孙道长急切收徒的心思。
一炷香后,房门从里被拉开。
姜北望顿了下,连忙上前作揖:“两位前辈,不知我妹妹如何,是否已经脱险?”
孙怀素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脸色凝重一语不发。
从实践中老道发现姜北望诸多理念与患者的病症极为契合,就单单用鱼肠线缝合伤口,与伤口融为一体,不需要再次拆缝伤口,给患者带来痛苦,就让这位医家长辈佩服不已。
姜北望大急,想冲进去看看妹妹到底怎么样了?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他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唉!前辈你倒是说话啊!我妹到底如何了?”姜北望唉叹一声,神色慌张的伸着脖子向里张望,并试图绕开两人进屋。
孙怀素哑然失笑:“哈哈…看把你急的,小友不必惊慌,令妹已然脱险,她喝了老道的麻弗散,再加上老道封住了她几处窍血,现在已经睡着了,并无大碍,小友现在就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我靠,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竟然拿我妹和我开玩笑…姜北望心里暗骂,将老道给问候了一遍。
随即恭敬一礼,“多谢两位道长救命之恩,孙道长医术高超乃当世神医。”
稍稍松了口气,姜北望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嗷。”的一声,他忘记自己屁股上有伤。
青莲居士见忙拿来一瓶金创药,递给了他,并告诫:“此药乃师叔在南蛮大山深处寻得的,用五毒加上一些珍贵药材炮制,寻常人切勿涂用,但此药对武夫外伤裨益极大,就当谢小友赠酒精还礼了。”
姜北望接过药疑惑道:“这药真有那么神奇?”
孙怀素故作高深,脑袋微微上昂。
淡淡道:“乃老道随手炼制,实属小道也,要说医术高超,那就不得不说老道师父了,想到年他老人家手起刀落可换人心。”
说读书爱吹牛我接受了,自吹一下,我也能理解,给自己的产品打广告嘛…自己的师父也给连带捧杀,也没谁了…
姜北望静静的看着孙道长,双手打出一副“666”的表情。
“小友,不信,容老道我细细说来。”孙道长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是药王孙思邈你信不信…姜北望连忙称道:“我信,道长你说什么我都信。”
看着姜北望一副诚恳谦逊的态度,老道这才稍微收敛,眼神透着期待:
“小友啊!你想不想拜入我们神鹊门,投入医家,这样一来,老道的诸多神药,功法典籍,与几十年的医术都可传与你,你想不想学呀?”
说完,那张糟老头子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闻言,下意识的就想点头,姜北望愣了一下,想到老道养的小白鼠,和老道的称号‘疯医’。
他犹豫了。
看向一旁有些得意的青莲居士,两人相视一笑,后者撸了撸嘴,将双手摊开。
姜北望就知道这个徒弟可能是当定了。
大丈夫岂能久居人下,我还有那么多事业要完成,怎么能够和糟老头子满山跑…
他话锋一转,机智道:“前辈好意心领了,学生已经被朝廷任命,即将去京察司上任,就不能陪前辈远游各地治病救人了。”
见到手的山药要跑,麻衣老道岂会罢休。
他见招拆招,无视宗门规则,求徒若渴。
“无妨,小友可成为老道我的记名弟子,且老道门徒满天下,只要小友能达成医院,医馆的建设,他们都能听你调遣。”孙怀素将一块玉牌拍在姜北望身前茶几之上,拿出甜头诱惑。
这一点他倒不是吹牛,老道早年医术算是中规中矩,在神鹊门中小有名气,上门拜师的更是络绎不绝。
后来的他只是在医家的道路上走歪了,后来‘疯医’的名气却更大了。
一道流光刷的一下从玉牌之上流过,‘鹊神’两字映入姜北望眼帘。
他眼前一亮,稍稍心动。
“前辈礼物太过贵重,学生承受不起,但前辈所言之事,墨家姜北望定当尽力为医家造福百姓,这玉牌就免了吧!”
经历前几日的突变,和之后所发生的事,他能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已朝堂的党争之中,如果在身怀重宝更是危险至极。
姜北望想收,可又怕身怀重宝,遭人惦记。
孙怀素看出姜北望的不安,眼神透着期待,笑着说道:“小友尽管手下,但凡神鹊门人见此物如见老道,定能助小友一臂之力。”
愣了一下,姜北望在青莲道长的艳羡下快速拿过玉牌揣进怀中,速度之快,望尘莫及。
在一个陌生的坏境中,首先强大自己,要立足必须有人,有关系。这一点身为律师的姜北望很熟。
孙怀素抚须大笑,笑的神情愉悦,“如此甚好!甚好,小友能收下礼物也算完成了老道一个心事,我便能安心去南蛮寻药了。”
他的内心此刻无比畅快,因为今后医家的出路不止他孙怀素一人在开垦了,有人认可了他的路子。
“方才听说前辈要去南蛮,不知去南蛮所谓何事?”
孙怀素朝着窗外看去,陷入追忆,片刻后说道:“是我师父一直未曾找到的一味药,老道想完成师父遗愿去尝试一下。”
“那在此先祝前辈得偿所愿了。”既然收了礼物,姜北望还是懂事的还给孙道长一个大饼,想了想后转而道:“这样吧!如果前辈相信在下,就请前辈安心前去,我这里有一些墨家先贤的典籍,记载了一些关于医者的实践经验,等前辈回来,我将它整理出来送给前辈可好?”
青莲道长与孙怀素目光神溢,看了过来。
孙怀素语气坚定:“也是类似酒精等物?”
姜北望嘴角一抹勾笑,解释道:“它为医家医术能顺利施展的条件,我称他为‘卫生’人人讲卫生,大渊的百姓则能降低病患。”
闻言,两人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均都露出吃惊之色,如果真的如姜北望所说,那医家将会走上新的高度,从而走上一条展新的道路。
“还请小友受我二人一拜。”孙怀素和青莲道长立即就要行礼。
“我还得感谢两位前辈替小妹救命之恩呢!受不住此礼,我墨家讲求简爱众生,与医家理念殊途同归,这也是我分内之事。”姜北望笑了笑,拉住两人将要行礼的冲动,转而拜托道:
“倒是在下想请两位前辈帮忙照顾小妹几天,等伤养好了,我在接她回家。”
“无量天尊!”孙怀素打了一个道号。
“那就不打扰医馆救治病人了,我还有有事先行告辞了。”姜北望作揖道。
看着姜北望离去的背影,孙怀素陷入了深思,许久后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