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是个女真间谍,当然,杨缓当时还不知道,只是弟弟闹出的人命案子,她得擦个屁股,她也不是有意为之,只是是有凑巧,进了杨府。
这件事是雷声小,日后雨点不小,那帮官员是雷声大,雨点不大,赵舒说来年一定把俸禄补了,说好说歹,便把事情解决了。
不日便是除夕,宋朝人王安石有诗云:“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早起,杨衍领着杨缓、杨纶开了宗祠,祭拜天地祖宗。
“愿新年,胜旧年。”
“年年后浪推前浪,譬如积薪,后来居上。”
笙歌聒耳,锦绣盈目。对杨衍来说,这是难忘的一年,如梦似幻,兵败,抄家,儿子开口能说话.....
屋内灯花灿烂,屋外烟花喧闹,天上雪花纷落,人间憧憬欢笑。
还未合眼,已是崇仪五年的大年初一,是元春的生日。
杨缓道:“我伺候你吧。”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新与旧,男与女,黑夜与白天,一切都交融起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一日杨缓还要早起,五鼓时分,要去宫里庆贺,乐镜儿掌灯进来,灯火摇晃,杨缓睁开了眼,身旁的元春,脸上遍布粘稠液体,端正着脸,儿,睁着眼儿,因为杨缓说这能美容,还能庇佑胎儿健康,她将信将疑,没有怠慢。
“好生休息。”
说毕,杨缓穿衣套靴,屋外冷风飕飕,杨纶方醒,精神奕奕的,二人骑马往大明宫踏踏而行。
“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受百官朝贺,崇仪帝笑道:“平身。”这一年,他有时感觉心力憔悴,盼着这一年能安生些,可他要是求安生,这个江山就好不了!
杨缓不知崇仪帝心里充满了斗志。
待散朝完毕后,他和杨纶往重华宫给太上皇、太上皇后朝贺。
太上皇都没有睡醒,杨缓在姨妈处遇到了张亮年,姨妈和张亮年说得高兴,可见杨缓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心中隐隐一份不开心。
那边寻阳公主和杨纶聊的开心,杨缓待在这儿像个局外人,他想上个厕所。
夜壶是好找的,杨缓在没人的地方,酣畅淋漓了一番,正紧紧系上腰带,往门外走,却瞧见了水澹月那饥渴的脸。
“你?”
“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等你。”
“这不大好吧。”
“刻不容缓,缓哥儿,给我。”水澹月迫不及待解着杨缓的裤腰带,可死活解不开。
“你行不行啊?”
见水澹月投来的打量目光,杨缓一咬牙,才把这腰带给扯断了。
“娘娘,来人了。”
杨缓立马提裤子,水澹月道:“别急,只要进去,便了了我的夙缘,我便能等下去了。”
见水澹月这表情,杨缓都觉得她可能是吸了。
自己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宝贝。
水澹月解着裙带,让杨缓坐在椅子上,照准位置,飞机投弹一般坐下,脸上的表情好似便秘患者得到解脱的那一刹那。
匆匆了事,水澹月用冰凉的鼻子蹭着杨缓的脸颊,低语道:‘王爷此时便差不多了。’
杨缓冷笑:‘都是哪年的黄历了,他是他,我是我。’
“胆敢对王爷不敬,我大嘴巴打你。”一个巴掌打来,杨缓还没朝水澹月的翘臀打去,她就如小猫一样依偎在杨缓的怀里。
怪人!妖女!
杨缓没有尽心,水澹月恋恋不舍,也只能就此作罢。
漏了馅,脑袋地上,可不是好耍的。
回府之后,自是给元春庆祝生日,不过淹没在年节的气氛中,没有给人以特别之感。
虽是元春的生日,可是贾府只是派了个鸳鸯过来的,大年初一,这贾府是不主动拜会他人家的。
待得初二日,杨缓去荣府吃一遭戏酒,初三,贾宝玉一行人方才去了杨府。
不过那时,杨缓在嘉远侯府——也就是张亮年的家。
古人云,高处不胜寒,但是张亮年的酒席就摆在高亭。
这亭子是白铜铸造的,里面可以烧火,所以待在其中,令人暖和,
酒席上都是银打的盆子,用架子架着,底下一层贮了烧酒,用火点着,焰腾腾的,暖着那里边的肴馔,却不让人见一点烟火气。
张亮年和杨缓说着苏州的往事,说他为了那佛头花费了不知多少的功夫,一旁端坐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生着黑漆漆的眉毛,长得白冷滑腻的脸蛋,只是嘴唇薄得有些寡淡。
她是杨缓的嫂子,张亮年的媳妇,金陵甄家的女儿,甄霁秋。
“你不知道,在苏州,是个举人就可以私立税关,那天竟然把税收到了我的头上,我说;‘吃奶去吧。’,他说:‘你觉得我们太爷的话是说着好玩的?哪儿好玩?还是笑我这个人长得好玩?’说真的,那时候我吓坏了,那家伙长得五大三村,跟个黑铁塔一样,我真是吓坏了,所以一匕首把他杀了。”
杨缓哑然失失笑,那甄霁秋的表情却有些尴尬,只能答之以笑。
杨缓不信张亮年的话,估计是他手下的人干的,这个表哥远比他说的要怂。
张亮年如厕,甄霁秋对杨缓道:“侯爷从没杀过人。”
“明白。”
每个人都会吹牛。
······
在他幻想中,再一次遇到李纨,李纨会表现如水澹月那样迫不及待,可是她在杨缓面前实在是安静极了。
杨缓不愿怀疑自个儿的魅力,所以他打算亲自解开这个谜底。
照准机会,他靠近李纨问道:“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
杨缓的开门见上,使得李纨有些错愕:“要是我说过得开心,你会不会很伤心?”
杨缓没有回答,李纨道:“那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如意。”
“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对你朝思暮想。”
听到杨缓此言,李纨转身,边走边淡淡道:“我心里有过你,那又能怎么样呢?”
杨缓忙上前要拉李纨的手,可就在前方林黛玉步履从容地来了,他也只能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