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卫营下设五曲,每曲辖五屯,每屯辖两伯,每伯辖十什,每什分两伍,区司马、屯长由公明你推举,孤校验后即可任命,一干都伯、什长、伍长你自行任命,将名单报于孤即可。
“洛阳北军的军士全部打散充入基层军官中去,务必尽快让虎卫营形成战斗力,不久之后,这天下就将迎来剧变,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说完,刘辫重重拍了一下徐晃的臂膀。
“诺,晃必不负殿下所托!”。
且按下襄垣红红火火的大建设不提,且说那史阿自领了刘辩命令前往冀州筹粮,得益于王越以及史阿在游侠儿中的崇高声望,人生地不熟的史阿很快便打听清楚了冀州的基本情况。
价值两千金的粮食,起码也得上千车,这么一笔大买卖,一般的商贾可吃不下。在冀州地界,有可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大手笔的,非中山甄家莫属。这中山甄家乃是冀州巨富,后世有好事者排了个三国四大商业世家,甄糜卫鲁,这甄家就居于首位。虽然可能这排名有杜撰的嫌疑,但是也侧面证明甄家的实力。
而谈到甄家,就不得不说一下现任甄家家主甄俨,历史上的甄俨并没有太出彩的地方,但是他有一个好妹妹,几乎可以说对三国略有了解的人都听过,魏文帝的甄皇后甄宓,也就是民间流传曹植《洛神赋》里描写的那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洛神。当然,此时的甄宓也就不过一六七岁的小姑娘罢了。
寻到甄家,史阿亮出弘农王侍从的身份,门子倒也不敢怠慢,立刻进行了通传,不一会甄俨便亲自出来迎接史阿,将史阿引入府内。
宾主寒暄一番,终于进入了正题:“不知弘农王殿下差史先生至我甄家,是有何要事?”
“殿下受命于天,登临大宝,却不想那董贼倒行逆施,行那王莽故事,幸赖殿下洪福齐天,得以逃脱洛阳樊笼。今殿下暂居并州,正待兴王师,清君侧、除奸佞,光复汉室荣光。殿下兴仁义之举,大量招募流民于襄垣,内兴仁政以安民心,外兴王道编练新军,静待天时讨伐董贼。奈何上党地薄民寡,物产不足以供养大军,今阿至此,正为此事而来。”
“先生此来,是为购粮?”甄俨已然明了史阿来意,但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正是,不知甄家主是否愿意相助一二。”史阿朝甄俨拱拱手。
“不知先生需粮几何,若是要的不多,甄某倒也拿的出来。”对于弘农王这样身份高贵之人,甄家虽为天下巨富,但也不愿交恶。且甄家行商多年,眼界最是精明,如今弘农王逃至上党练兵的消息已然传开,谁知弘农王有没有东山再起之时,此时弘农王羽翼未丰,早早在这下注,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甄俨心下,其实已经有要助弘农王一臂之力的想法了,左右不过费些金钱,却可以赢得弘农王的友谊,此等好事,岂能错过。
“不知今冀州粮价几何?”史阿佯装不知冀州粮价问道。
“今冀州精粮约三十钱,粗粮便宜些,二十钱足矣。”
听得甄俨回答,史阿不由一喜,这甄家给出的粮价,比之市价竟是还要低了几钱。“如此,阿拟用两千金向甄家购粮万石,请甄家主应允。”
“两万石。”甄俨伸出两个手指,在史阿眼前比划了一下。
“哈,甄家主何意?”史阿一下没明白过来甄逸的意思,不由连声问道。
“甄家愿为弘农王供粮两万石,史先生这两千金就作为定金,待得日后弘农王方便,再将剩下两千金付清即可。”甄俨笑眯眯的说道,仿佛多出的一万石粮食根本无足轻重。
“此言当真!”史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情激动。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仅如此,甄家还将派出商队,协助史统领将粮食运送至襄垣,但太行山下盗匪横行,为防不测,史统领当请弘农王殿下派兵前来壶关接应,以策万全。”有着多年行商经验的甄俨,显然比第一次做生意的史阿有经验得多。这也就是甄家有意向弘农王靠拢,否则就史阿这样的碰上奸商,怕是得吃个大亏。
“阿代我家殿下谢过甄家主高义!”史阿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朝甄俨深深一躬。
“然,二万石粮草数量巨大,难免宵小起了歹意,若是于运输途中发生意外,反倒不美,不若我等将粮草分批运送,一次运送五千石,分四次运抵也不过耗时一月有余,不知史统领意下如何?”
二万石粮食,以大车运送,约莫有两千余车,一字排开长度起码得有二十里路,这么长的车队若无充足兵力押运,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少不得有不开眼的盗匪要来抢掠,若是真的引出什么巨盗,即便有押运,也未必就能讨得了好。
别忘了,这无极回襄垣的必经之路,离淇县黑山可是只有不到百里的距离,那黑山之上可是有号称百万之众的黑山军存在的!
“此乃老成谋国之计,阿自是赞成。”仔细想了想甄俨所说的情况,也觉有理:“然兹事体大,待阿命人快马报与殿下知晓,请甄家主早做准备,殿下命令一到,便可运粮。”
“分内之事,还请史统领代甄家向殿下问好。”
正事谈完,后续的事情自有下面的人去安排,甄俨顺势宴请史阿等人,宴席间一方心存感激,一方有意巴结,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虽然已经定计分四次运送粮草,一次只运5000石,只是筹措五千石粮草也不是小事,饶是以甄家的实力,也足足过了五天才凑齐足够的粮草,无极县城外,五百余车的粮草排成一条长龙,一眼看不到头,蔚为壮观。望着徐徐前行的车队,史阿再次朝甄俨深深一躬:“阿谢过甄家主,日后甄家如有所需,阿必定全力相助,今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待得日后再与甄家主把酒言欢。”
“史先生请自便。”甄俨脸上始终是一副温和的笑脸,拱手与史阿作别。
“告辞!”说罢史阿跃身上马,朝前追着粮队而去。
却说这无极县至襄垣县路途约莫七百里,若是快马飞驰,不出两天即可到达,可若是押运粮草的粮队,一天能行走百里便已不错。史阿派出的信使飞快将情报送回襄垣,刘辩得报不敢大意,立即派出徐晃率虎卫军3000人前往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