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发现了敌人的踪影,粮队自然不能再继续行军。徐晃立即下令车队就地结阵,同时派出二十余骑精锐飞快返回壶关求援。
随着一声声命令传下,粮队迅速在一处依山傍水的河湾处集结。徐晃挑选的这处河湾,背靠一座石山,山高林密,行人难以通行,显然是不怕有人从身后偷袭的,山下一条小河蜿蜒而过,水虽然不深,但如今隆冬时节,河面已经结冰,人也许可以过,但是大量人群上去,冰面会不会破就未可知了。
构筑这样一处防御阵地,显然可以有效降低防守难度。徐晃命人将剩全部大车排成一个弧形车阵,列于阵前,虎卫营士兵全部持戈在前,商队护卫保护在后。
待得列阵已毕,全体粮队护卫甚至都抽空先饱餐了一顿,歇息了一段时间以后斥候才回报,盗匪大军已至一里开外。
顿时,整个阵地陷入了一片肃杀!
虽然虎卫军军纪严明,已经初步形成了战斗力,可组成虎卫军的军士,在一个月前多数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只有千余人是行伍出身。第一次面对实战厮杀,大伙心里都没有底。
但是,尽管内心害怕,严明的军纪和内心的责任感告诉他们,这个时候不能退后半步,他们守护的不仅仅是五千石粮食,更是襄垣数万父老相亲生的希望。
徐晃似是也看出了将士们紧张的内心,振臂高呼道:“将士们,弘农王殿下待我等可好?”
“好,好,好。”众将士山呼响应。
“我们能否让殿下失望,让襄垣数万百姓失望?”
“不能,不能”
“今贼人意欲抢夺我襄垣百姓生的希望,汝等当何为?”
“杀!杀!杀!”车阵上响起阵阵喊杀声,驱散了新兵们原本的恐惧与担忧,这一刻,每一个士兵只觉肩上扛着万斤重担,背后有着万千父老在摇旗呐喊鼓劲一般,士气高昂!
已经临近阵地的一众黑山军众,听得如此响彻天际的喊杀声,一时不由失色,领头的于毒、黄龙、李大目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此战,怕是不能善与了。
渐渐地,黑山军在车阵前百步越聚越多,双方就这么对峙着。眼看已经有近万黑山军众聚集起来了,看着对面仅仅是作普通商队打扮的一众护卫,于毒觉得自己又行了。
于毒等人一商量,决定先声夺人,派遣先锋试探一番后再做决断。
很快,由李大目率领的5000余名黑山军开始向结成弧形长约一里的车阵发起了冲锋。
而反观粮队这厢,徐晃早就将全部战马和精锐集结完毕,共的骑兵一百列于阵前,身后跟随着五百名精锐老卒,严阵以待。
见得黑山军全然没有章法的一股脑上来冲阵,徐晃嘴角摸过一缕不屑的笑,大斧一挥,率领一百骑兵率先发动了反冲锋。典韦则作为第二箭头,率领五百精锐随后冲锋跟上。
只见徐晃挥舞着手中大斧一马当先冲入敌阵,大斧上下翻飞,竟无一合之敌!由一百骑兵和五百步兵精锐组成的反冲锋队伍呈锋矢阵阵型,迅速将黑山军阵型杀穿,兜一个弯后又杀将回来。
正面迎敌的黑山军众一触即溃,特别是面对徐晃和典韦两员杀将,手起刀落间人头飞起,端的骇人无比。
两翼的黑山军也没讨得了好,原以为很容易突破的车阵,竟坚如磐石一般,护卫见黑山军攻来抬枪直刺,直接将敌人扎了个透心凉
待得两军阵线完全绞杀到一起,战线一时间成了胶着情况。
但是很快,随着徐晃率队来回几个冲杀,胜利的天平便倒向了粮队一边。
渐渐的开始有黑山军承受不住死亡的恐惧开始往自家阵营溃逃。紧接着,如同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般,黑山军阵营迅速崩溃,丢下千余具尸首仓皇逃回本阵。
见得本方第一波试探如此快便败下阵来,于毒黄龙二人脸色难看的接应灰头土脸的李大目返回阵中,想要说些什么,看看垂头丧气的李大目也只能叹息一声,摆摆手让人先扶李大目去休息。
一阵冲杀,除了己方折损了千余名弟兄,竟连敌军阵营都没撕开哪怕一个小口,黑山军内此时士气低迷,原本喧嚣的军营此刻显得格外冷清。
反观粮队车阵之中,见己方如此轻易便击退敌军第一波进攻,以区区数十人的伤亡留下敌军一千余人,一时间士气高涨!
第一次参加实战的新兵们此时才发现原来战场也没有那么恐怖,不由信心大增。
还好徐晃等人心里有数,凭自己这点人数,依托地形和车阵的优势防守还行,若是真的与七八倍数量的敌军混战到一起只能凶多吉少。
一方执意坚守阵地,一方士气低迷,锐意尽失,只能相隔两百余步对峙起来。
战场难得的陷入了安静之中。
却说徐晃派出二十骑回壶关求援,原本一百多里的路途,在众将士不惜马力的情况下不到两个时辰便已到达壶关县城。
率队留守壶关的两名军司马闻得粮队遭遇大股盗匪袭击,脸色剧变。
当即一面点齐兵马准备随时驰援,一面找到壶关县令请求支援,另外还派出飞骑迅速向襄垣汇报最新战报。
壶关县令很快抽调出500守军随同2000虎卫军由军司马王超马翰率领一同前往救援粮队。
原本百余里的路程,以虎卫军的训练有素,不消一夜便可抵达,但为了照顾同来的500壶关守军和保存战斗力,王超马翰硬生生压低了心急如焚的虎卫军将士的行军速度。
直到第二日夜幕降临,援军部队才姗姗来迟到达距离战场不足两里的一个山谷中扎营。
趁着夜色,斥候小心翻过背后的大山与徐晃汇合,并约定于子时三刻里应外合,对黑山军发动突袭。
却说黑山军这边,2万人马已经全部汇集,白天又组织了两次冲阵,但均以失败告终。除了又在阵前丢下八百余具尸体之外一无所获。
此刻仍然有一万八千余人的黑山军军营中寂静无声。
连续3场战斗的失败。让黑山军本就不高的士气跌落谷底。加上两日来的战斗,士卒也多疲惫不堪。
以为粮队就这么多人的于毒等人,除了安排夜哨紧盯着一里开外的粮队车阵,竟没有安排太多士卒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