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虚了一会后,李天策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拿住下方有香包的盒子。
一点,一点...
他故意慢慢拎起,让场上之人多期待一会。
殿中央早就已经围起了数十人,此时,他们不再顾及礼仪,纷纷延颈举踵,大气不喘。
“卧槽!”
“李天策竟然答对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成多一点的概率啊,李天策竟然蒙对了?”
盒子被揭开的一瞬间,场面哗然。
龙椅上,玄钧帝难得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哼!”
“我们走!”
“李天策,我们走着瞧!”
也不知道李天策是如何办到的,只是看到他回答正确,慕容景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立即放下三件宝物,带着三名随从,头也不回的溜出了太和殿。
看到李天策在短短时间内,第二次立下功劳,大放异彩。
沈青禾看他的眼神更显娇柔,脸上不经意间也露出了笑容。
姜笑愚则是再次趾高气扬起来,对着身边的信国公说道:“父亲,李天策是女儿的下属,改日父亲若是想见他,也就女儿一句话的事情。”
“看来之前在麒麟阁,对于这位楚江王的私生子,朕的定论有些过早了。”
玄钧帝也朝着李天策微微一笑,对方在他心中的印象再次发生了大的改变。
萧景炎轻轻笑出了声来,他事先绝对没有想到,正是眼前自己的这名私生子,化解了诺大的一场囧事。
而王妃和萧渐离,不用说了,脸色自然是愈发不好看了。
不过人群中的李天策却是一点也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眼下,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旦婚宴结束,再想制住炼气境中期的何仲轩,必定是难上加难,要额外耗费太多的周折。
“驸马何仲轩,何在!”
他突然大声嚷了一句,音量震天,场上一下子便鸦雀无声。
众人好奇地看了一眼李天策,又将目光转向了何仲轩。
何仲轩面无表情,仿若无事发生一般。
徐徐。
他站起身来,彬彬有礼地朝李天策揖了一手:“何某在此,天策兄,有何贵干?”
“你可还记得我的妹妹,萧月罗吗?”
“还有,长兴侯府中的千金,赵玉娇;户部张侍郎的嫡女,张书慧。”
“江夏伯的女儿,罗雅俪;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女儿,秦嘉燕;翰林院顾学士的嫡女,顾子薇。”
李天策如数家珍,慢慢一字一句的将六名女子的身份和姓名说了出来。
其中的罗雅俪,还是李天策表嫂罗雅琦同父异母的妹妹。
六人中单独拎一个出来,并没有什么特别。
不过此时放在一起,众人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李天策说驸马是连环奸杀案的凶手?”
“怎么可能,何仲轩可是当朝驸马,他为什么要做这样恶毒的事情?”
“胡说,驸马这么帅气,怎么会如此变态,不可能!”
众说纷纭,不管怎么样,这何仲轩的名声是大受影响了。
“天策,你可有何证据?”
玄钧帝眉头轻蹙,同时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婿,却是见到对方依然是面色清冷,并不为所动。
“天策兄,往日,我可有得罪之处?我记得,你我并不认识,自然也并无过节。”
不等李天策回答,何仲轩终于开口质问,神色狐疑。
刚才李天策突然发难,将事情挑明,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当然并没有什么对外的证据。
“敢问驸马,驸马和长公主的夫妻关系如何?”
李天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场上的人都是疑惑不解。
“李天策,你不要以为刚才答出了两题,就可以在此间猖狂,父皇在上,赶紧收起你的把戏!”
听到他的问题,魏成王终于抓住机会,开始发难,当然,更加重要的原因是,何仲轩乃是他的党羽。
“是啊,小小私生子,休得胡言乱语!”
“陛下,一定要治他的不敬之罪。”
萧平章一带头,他手下的附庸自然是前赴后继,顺着他的意思开始进言。
“你们给我闭嘴!”
“六条生命,难道你们不想查明真像吗?”
李天策当下完全不想去考虑后果,也并不在意刚才那些人的反对意见,大声叱责。
“无官无爵,休得放厮!”
“陛下,应该将此子逐出太和殿,永远不许他再踏足皇宫半步!”
“皇兄,咱们暂且看看李天策接下来做什么,如果驸马是无辜的,再治他的罪也不迟。”
面对着越来越多官员的反对,萧景炎适时站了出来。
“父皇,孩儿赞成皇叔的意见,不管怎么样,还是查明案情比较重要。”
太子萧平睿一贯就和魏成王唱反调,只要对方反对的,他必然赞成,对方赞成的,他就肯定反对。
权势通天的叔侄两人一说话,下面的官员自然不敢再嚷嚷。
“嗯,楚江王和太子说得在理,李天策,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还有,驸马,刚才李天策的问题,你需要据实回答。”
玄钧帝也一直被这个案子困扰,也很想搞清楚凶手到底是谁。
不断有亲贵家的女儿在长安城遇害,案件却迟迟不破,也在损害着皇帝的威严。
“臣和长公主关系不睦,都是臣的原因。”
“不过,这和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
何仲轩倒是说出了实情,他也不知道李天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一番思考,觉得自己行事缜密,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
“四月十七日晚上戌时,你在哪里?”
四月十七日,也就是三日前,正是最近一起案子的发生时间。
在那件案子里,翰林院顾学士的嫡女,顾子薇不幸惨死。
“四月十七日晚上?我在家。”
“在家做什么?”
“看书。”
“看什么书?”
“澜月居士所著的《儒林拾遗》。”
对话到了这里,旁人不觉得什么,一边的宁国公主却是眉头一蹙:“他为什么要说谎?”
何仲轩不知道的是,他在府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丫鬟和小厮的眼皮底下。
那晚,至少戌时和亥时,何仲轩并不在家中。
“我问你杀人的前一个晚上你在干什么。”
李天策不加停顿,立即提出了下一个诱导性十足的问题。
“我杀人的前一个晚上...”
何仲轩不假思索的半句话一出,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脱口而出之际,素来聪慧的何仲轩很快发现了语言陷阱。
很快,他便不再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