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蜮 第34章 停课

作者:米虱 分类:悬疑 更新时间:2024-05-24 16:2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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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苏瑾厹一袭正式校服,头束两丸,站在“封罗大学堂”门口发出长叹声,自那淞岚过来,看铺、打杂,什么活都抢着干,这使得她不得不天天守在房内发呆。

本可与浮灵闲聊,却被苏致平布下结界,如今整个“平宿杂货铺”无一游魂,每日还要饱受自叔的打击,这使得苏瑾厹心郁成疾。

无奈,苏瑾厹只好顶着压力,换上校服回到“封罗大学堂”,原想一切都归于常态之际,她却发现以往不同的是,那游魂厉声竟不再出现,原想兴许经途只是被“扫障”也就没放在心上。

(注:“扫障”,天馗驻部每半年,都会协助冥界在魊地大扫除,而清除对象,正是那些游魂厉影。)

只见,“封罗大学堂”门口还有些学渣子为了取消“文言文”的政策提出抗议,他们站在学堂各角,院内把守,不愿意进入教室上课。

“同学,给……。”

一身着中西混合式西装校服的男同学,朝苏瑾厹伸出宣传页,见事主接下,继续在那里自言自语喊着:“为了国学,我们应该团结起来!!”

周边一些同学闻讯,也都伸出手喊出声来:“为了国学……。”

对于这类抗举,苏瑾厹表露出无奈,看向刚接过的宣传页,上面是用毛笔写着“没有文言文就没有国学,团结就是力量。”等字样。

苏瑾厹本打算前往教务处与那“丁寅斌”知会,却被告知导师已被调往别的学堂,至于原因,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因“刘玲”事件被牵连。

这就是魊界蜮虫的作法,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管刘玲是自杀还是他杀,学堂领导总要找个人给死者父亲一个交待,哪怕现在的投资商是“恒鑫物科研究所”负责人“李顺”李富商。

考量得失后,苏瑾厹决定回去课堂会一会那新进的教导员,必定临近毕业,还用得着这教学导师的地方。

“明年三月就该和这学院说再见了,这会,再有新的教导员过来,无疑只是浪费时间,可如若我不坚持,连毕业的机会都没有。”苏瑾厹径直走回教室,心说罢,推开教室门口,只见里面的同学寥寥无几。

“什么情况,这人都上哪去了,不可能连个临时的教导员都没有吧!”

苏瑾厹暗骂罢,由眼前传来视线,原是坐在隔壁桌的李珞璎,正向着她招手,讲真,前者面对这才认识不到两日就分道扬镳的朋友,由内里仍表示抗拒。

“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看到你来,我也就放心了。”

“怎么了,这是?”面对突如其来的担心,苏瑾厹尴尬笑了笑,而后扫向群众做出询问。

“唉,别说了,前两天,人还蛮多的,自从教导员被调走后,班里就剩我们几个了,真担心会不会就这样被停课掉。”那李珞璎闻讯寒心销志罢,叹了叹气。

“停了更好,省得七叔老拿来说事!”

那苏瑾厹暗念罢,坐至二人前排一女生突然转头,朝那李珞璎就是笑道:“那还不简单,与你李叔叔一说,课就不用停了呀。”

李珞璎轻笑罢,使眼余瞥向他处,似是不愿搭理可又无奈做出回应,那女生也是识趣人,闻罢,瞬展黑颜,转身做回各事去了。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李珞璎才会找苏瑾厹这种不论家世背景的人做朋友的吧。

“笃笃。”

突然,由教室门口出现两名身着校服男女,其中,那男同学扫视众人敲了敲门,道:“同学们,打扰一下,我们是“民国学生联合会”成员,这是通知,请务必要看。”

那男同学说罢,伸出一张刚沾有胶水的“通知单”就是贴到门上,而后离开,室内的人群闻视则是一拥而上。

李珞璎好奇,拉了拉苏瑾厹也想挤过去一探研究,只见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停学通知书。”

在李珞璎的帮助下,苏瑾厹挤上前看了一看,大概意思是“根据“民国教育部”的决定,即日起对应届毕业生发出以下停学通知,停学期间仍属黑墨市封罗县“封罗”大学堂学员,请学生们保护好自身安全,请勿参加任何非政府活动,如有非法行为,属个人行为,与本大学堂无关,明年三月二十五日到“校务处”领取毕业证书。”下面正式写着的,是黑墨市封罗县“封罗”大学堂,还有日期,学堂的印章以及教务处主任的签字等内容。

“怎么这样呀,意思是我们不用上学堂了吗?”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去找工作了?”围向“通知书”的学员探罢,都不禁都喊出心声,意示着“教育部”已放弃他们。

“哼,无非就是怕我们再去闹,出了事,他学堂难办嘛。”

“走,我们闹去……。”

“怎么闹,这个是“教育部”的通知,和学堂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一下子,那本就安静的室内热闹起来,同学们众说纷纭。

那李珞璎则是一副失落神情被挤了出来,其旁的苏瑾厹虽由心开心,可,以这种处理方式,着实让人心寒。

其实,苏瑾厹很清楚,在这里上学堂的不是贵族权威人士子女,就是砸锅卖铁的穷苦人家儿女。

他们上学堂的目的,无疑是为了前年官政颁布的新政,一纸毕业证明书换一份工职,然而这成了学堂赚钱的借口,哪个毕业出去的,不是托关系,就是去酒楼当“侍应生”去了。

(注:“侍应生”又被称为“服务人员”。)

说得好听,网罗会社,各杰出企业定选出三名“特供生”,实则是各学堂股东与官政为吸引眼球下的套路,真正以培养人才为宗旨的寥若星辰,如今看来,他们已经做好收网的准备。

“厹厹,你有什么打算??”

许是发现周边稀稀落落的学员正收拾东西,那李珞璎不想就此与苏瑾厹分道扬镳,打断其思做出询问。

“这,还不清楚,得跟家人沟通沟通不是,你呢……。”

“呃,其实我会被留在学堂里当马术导师。”见苏瑾厹反问,李珞璎欲言又止,好像这是她很早就知道的结果般。

“哦,不错呀,可以。”

“你不会怪我没有告诉你吧,我转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没等苏瑾厹话毕,那李珞璎面展难色做出解释,似乎不想对前者有所隐瞒。

“你多想了,你转来的目的是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你我的缘份也不过那两日时间而已,就此结束吧。”

苏瑾厹突然被人以真情对待,暗念罢,向李珞璎强挤出微笑,做出安慰:“怎么会呢!”

“那,这是我家地址,日后有事,可以找我……。”

那李珞璎述罢,伸出事先备好的纸张,而后,面展诚恳问道:“呃,你能告诉我,你家地址吗?”

“我天,饶了我吧!”

李珞璎的请求,苏瑾厹由心惊罢,本想做出拒绝,不想事主竟开不出那个口,为了不给自叔添烦招事,她唯有假意点了点头,实则把一张假地址做出交礼伸给前者。

不多时,整室内已近无人,李珞璎也收拾好笔录向苏瑾厹不舍道别后,后者站在“封罗大学堂”良久不愿离去,其手持文具箱包,此时的她倍感后悔,为什么总是这样,好不容易期许的友谊就在眼前,可她不得不亲自断掉与蜮虫往来的道路。

“平宿杂货铺”,苏瑾厹无精打采推开门,招呼不打的往梯口走去,见小户主出门也才过三个时辰,这一去一回心情着落如此之大,那看铺的淞岚皱眉不解,本想上前咨询,可即与自己主子无关,她也就没有多问。

傍晚,原想留下加班的墨子书被苏璟翃硬拉回铺面,说是为庆祝源景泰终于出任务,吃过晚饭再回房间商量案件不迟,前者本不想理会,可即已选择同住一屋,也就唯唯紧跟。

讲真,自“外勤异案组”办公室回来,墨子书由心筑起透明墙体,他总觉得不管是苏致平还是苏璟翃都有事隐瞒。

“吆喝,看不出岚儿还是个大厨呢。”探向一桌的好菜,那苏璟翃不禁讨起好,那淞岚则是少见面展悦颜,一看就是心情极好。

“七叔,我们学堂停课了。”待众人入席,见苏致平眉欢眼笑,那苏瑾厹看准时机,朝自叔嬉皮做出试探。

众人闻讯,顿住碗筷,纷纷探向苏瑾厹对桌的苏致平,只见后者面若泰然,似是意料之中,夹了块肉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哦,毕业证明书,已经发下来了吗?”

“那个要等明年……。”苏瑾厹不解苏致平的询问,依他所言应该是待毕业证明后,才给分派职位吧,一想到这,唯诺做出回复。

“然后呢??”

“七叔,你不应该给我安排点活做吗?”见苏致平若无其事的又夹了根菜,苏瑾厹嘟嘴述起原意,坐至其旁的苏璟翃清楚自妹用意,本想做出咐言,可,墨子书及淞岚在,不好再提“天弃之界”的事。

况且苏璟翃在“外勤异案组”办公室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为此还被苏致平拉去训斥一番呢,如今,他绝不能再让苏瑾厹再犯那种令墨子书生疑的事。

然而,其旁的墨子书哪有心情听进这等饭后闲语,只见他坐稳如牛,拿着碗筷发着呆,这些天,他被苏璟翃及木易昜的言语搅得是焦头烂额。

无奈,墨子书只有迫使自己为“案件”天天往外跑,却难寻一丝线索,倒是坐落苏璟翃对面的淞岚及源景泰,如同看戏般,手拿碗筷认真听着叔侄二人的对话。

“厹厹,七叔不给你介绍,不还有你哥我嘛!”为缓解气氛,苏璟翃夹了块肉就是放在苏瑾厹碗里暖场。

“你就算了吧,天天出入酒楼的人,不给我介绍个“侍应生”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也别想着让你七叔,我,放你进警署!”

面对苏瑾厹的不领情,苏致平清楚前者的心绪,插嘴毕,心念,道:“唉,光有他一个苏璟翃就够我受的了。”

对于苏致平这么不讲情面的言语,苏瑾厹瞬露怒颜,斥出:“那总不能看着您亲侄女,留在这破店里孤老终生吧,如果这样,我还不如回……。”

那苏璟翃心里默数着苏瑾厹要脱口而出的“异界”二字时,使手捂住其嘴,后者被前者这诡举惊到,一个怒目,甩手就是一喊:“臭老哥,你干嘛。”

“怎么了??”

正是苏瑾厹的惊喊,唤醒墨子书,只见他回过神正视探向前者做出询问,苏璟翃则是极力用余光瞥向言者,示意自妹注意言词。

苏致平的拒绝,苏璟翃的异举,令苏瑾厹倍感失望,她眼里缓缓泛出泪花,瞪扫前者,见自叔仍旧无动于衷,她鼻子一酸,气愤推开椅子跑开餐桌,冲上楼梯朝房间就是跑去。

“都看我干嘛,全吃饱了吗?”

其实苏致平也不想让苏瑾厹在众人面前如此难堪,只是他好象对自侄已作好打算,转身叹罢,发现一桌的人都探向自己,怒罢,端起碗筷就是往嘴里送。

“平宿杂货铺”五层苏瑾厹闺房中。

“哼,气死我了,还指望七叔能介绍我进警署呢!”

苏瑾厹眼里充斥着委屈,鼻子发出嗤嗤声,边收拾衣物,边继续自言自语起来:“我才不要回去“异界”,更不要进“天馗”当天狗,我要离开这个破家,离开臭七叔,离开这个鬼地方。”

“再也不回来啦!!”

看出,苏瑾厹如此厉声,其实是想探试苏致平有没有心愧追来,见门外无响声,她瞬展失望,使手中的衣物随手就是一扔。

“这傻丫头,那警署不就是“天狗”的分部嘛,进去了,还不是天狗的人……。”

仓鼠线绒趴在床前看着一倒而躺的苏瑾厹,心说罢,见后者冲冠眦裂后心力交瘁,就没作吭声,因为它知道,事主这是在与自叔苏致平斗气,以她的本事,出不了这封罗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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