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墨子书由心感到困扰,自己还没来得及追究祖母白妙的死因,竟发现自姑墨菲也通行异界之术,不,这应该是她故意在自己面前展示的。
“书儿,是时候让你知道所有了。”
那墨菲悠悠述罢,似是仍想做犹豫,再怎么说,她与白妙曾有言在先,“封灵之子”的秘密绝不可泄露,可如今“和协”已签,天馗即选择放弃墨子书,就表示他已恢复自由之身,作为亲人更没有继续瞒下去的道理。
“我听说了,你会记得,应该是你本质能力即将觉醒,所以,你现在大可不必怀疑自己。”那墨菲本就是有言直表之人,她不愿墨子书继续带着疑问生存下去,至少他是墨氏唯一嫡血,继承六权六大世族“墨氏”掌首的唯一人选。
“没错,不止是我,祖母,婆婆她们,甚至是你,都不属于这魊界,你出生在“天弃之地”,那仅有“月幽”及“日照”的异界。”
“不,不可能,我,我不是,我不是……。”
“你是,是我们六权六大世族“墨氏”唯一的继承人,二十年前,你一诞生就拥有我们墨氏独有的“封灵”之能,也正是如此,你爹为了断阻墨宗筑下的恶果,把你作为“封印”器具。”
见墨子书缓缓摇头展呆露木,无以承受事实,那墨菲继续述出:“书儿,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毕竟你才出生不到五月就被抱至这界,可,这就是事实,也是我过来寻你的原因。”
“不,我不相信,我才不是,我不是……。”
“你不信也得信!!”
墨子书使手掩额,他脑中闪过的是自己在魊界的所有,墨菲不想其再陷入过往虚忆中,拉开其手,继续述道:“听着,你父母死于墨宗那场“封印”,这也是你祖母不愿提及的,封印虽然失败,可你父亲墨离仍以魂作媒,元作引,使“他”成功封印在你体内。”
“为了得到墨宗身上的“封元珠”,十夜甚至天馗布网觅迹寻踪誓要找出你这枚器具,为的是,从中获得“月幽之血”,是魏儿,小你半月的堂弟,代替你魂珠共消,也是你祖母动用一切,至始你存活在魊界,无忧至今。”
(注:月幽之血,异界十“之”传说其一,拥有控制四象天能,传言是“太阴幽荧”回归混沌之时所滴下的血,因集聚万物“恶念”从而产生出“黑神”,后被墨言获得并试用。”
这魏儿,即是墨子书同年差月的堂弟“墨子魏”,当年为了消除“天馗”的疑惑,白妙主张弑血消根,以墨子魏年幼的“封元珠”代替墨子书。
从墨菲言语中,便知她对白妙的方策存有不满,可这即是唯一能保留墨氏嫡血的方法,她也唯有做帮,哪怕是亲手断送墨子魏的生机。
“十年,我们墨氏花了近十年在天馗“拓神计划”中,目的就是让你从“封灵之子”这舆论中根除,我告诉你所有,是想让你知道,让你明白,他们为了你付出多少。”
墨子书从喃喃自语至沉默无语,他仍不明墨菲所说的所有,由此看来其备受打击,接二连三的落石令他无法呼吸。
“至少子魏那孩子,为你,他连拥有踏足那片土地的资格都没有。”见墨子书咬唇流出眼泪,墨菲终于克制不住情绪哭喊出,事主则是满脑空白,原来,自己拥有的道路是他人血肉铺设而来。
“为什么,这不是很奇怪吗?他的父母呢?那可是他们的孩子呀,为了我,他们必须失去自己的孩子,他们呢,当时在干什么??”墨子书神情忧伤缓缓流出眼泪,瞪扫自姑罢,对于身世迷惘,他更不能接受的,是祖母的暴内陵外。
“书儿,我……。”
“为什么要与我说,其实就此事,我并没有发言权,与那替我而亡的堂弟一样,我能活着是被你们安排好的,如今弩箭离弦,你告诉我这些,不等同于逼迫??”墨子书觉得可笑,人生定义,曾经宣誓过的豪言,却被墨菲的一袭短语给击灭,他在魊界所有的所有竟是虚影,他人不敢苟同的事迹,想到这,事主眼角缓缓流出泪,那不是懦弱之悟,而是无助,一人活在他界一无所知的悲鸣。
“我知道这很矛盾,异界权横当道不是我能左右的,你祖母护你弃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你是我族唯一嫡血,只有你……。”由此话看来,墨菲生性狂野之余不失和风,她本想平凡一世,却因“天弃之界”的霸裁不得不强势,因为仅有如此,墨氏一族才能稳固不被他族进侵,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墨子书背负的重担是如此之厚。
“这是??“奔霆巤夜”,书儿,你怎么会有这个?”言中,墨菲眼余瞥向墨子书手上的神器“奔霆巤夜”,瞬展惊容,一把抓住其的手就是质问。
“姑姑??”
“告诉我,这“奔霆巤夜”究竟是谁给你的??”墨菲的举止不免令墨子书一惊,对于她的转移话题,事主眼张失措本想挣脱,不想被自姑一攥,他由心感到腕痛,这不免令其心觉自姑一女人,竟有如此大力。
“……这,这只是我与一位受害者的期限承诺……。”
“那人呢??”见墨菲少见露严,墨子书唯唯说罢,前者瞳光闪金,死缠话题继续问出。
“失踪了,上次本想去余婆婆那做回访的,却不想她被人接走,至今下落不明……。”那墨子书述毕,想起与余苻凤的承诺,不免又失落起来。
“……灾祸,天意,这是天意……。”
“怎么了??姑姑??”那墨菲闻讯,眉头紧锁失意缓缓松开双手,竟呆愣坐了下来,见其神情黯然,墨子书担心作出询问。
“天道好轮回呐,是“他”,一定是“他”。”
此时的墨菲并没有听进墨子书的呼声,而是面若呆木,不停喃喃起来,见其这般失魂落魄,事主心虑这“奔霆巤夜”或许是个不祥之物,急迫道:“姑姑,是不是不能戴??”
“不,书儿,并不是,这既然是你与他人的一个承诺,就戴着吧,可若是能找到那人,还是把它还回去吧。”墨菲被墨子书的惊呼唤醒,担心答案会给自侄带来困扰,她表起诤言。
“那,姑姑何以说它为灾祸?”
“它……。”
墨子书的追问,令墨菲顿住,她很确定却并不敢肯定,犹豫片刻,继续述出:“它只是一个传说,兴许是姑姑老眼昏花,错看了……。”
墨菲的忽然反口,令墨子书费解,手上的黑细镯分明就是其口中的“奔霆巤夜”,栁曌笙所述过的,异界十“之”传言之一,为何自姑会断言它的身世。
“其实,它,曾经是我们创祖父“墨言”的随身之物,后来与六权皇甫氏建邦,墨宗以“奔霆巤夜”做为邦交大礼送予皇甫一族,却不想,那族人从此走上灭族之路。”
“一个大族不可能平白无故没落,自然,这“奔霆巤夜”也就被人冠以“不祥灾祸”之称,后来,墨宗长辞,随葬品之一的“它”也永沉于地,没想到,如今竟在魊界你的手上。”见墨子书低头思虑,墨菲清楚再说什么,对下面的发展都不会理想,终究还是迫于压力开了口。
可令墨菲费解的是,这“奔霆巤夜”在墨子书手上,伴其左右的白妙应该不难发现,为何她没有指出,或想方重策,就不得而知了。
“姑姑,莫不是也信了那些个称谓吧?我戴着也没什么不好,况且一个家族的兴灭消亡取决于人心决策,以一镯为借口,实在不负责任。”墨子书难忍这些俗套言论,轻声斥出。
见墨子书误会,那墨菲摇了摇头,表示事出有因,继续阐道:“不,它的来头,并不仅仅是……。”
“笃笃!!”
那墨菲才开口,门突然被急切敲击声响起,墨子书皱眉探向前者,好奇是什么人,这么个急性子,只见前者似乎测出来人,换了换声,道:“进来吧。”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竟把天馗“驻守员”给撤了,你知道这样……。”进来的是苏致平,他也顾不得墨子书在与否,怒气冲冲走进病房,朝墨菲就是一顿叨叨。
“我管他天馗,我氏一族掌首被他们这么监视着,成何体统!”没等苏致平话毕,那墨菲面展不悦,不顾墨子书在场,啧起烦言。
“……你,现在局势不允许我们如此任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
苏致平被突如其来的否决,表露不满,希望墨菲能以大局为重,可这后者也不是甘愿受人恩惠的主,怒出声来:“什么非常时刻,我墨氏“护廷鸾司署”明日就会到达你辖区,根本不需要他们的监控。”
(注:护廷鸾司署,异界六权各族掌首亲护卫部门。)
“这,这怎么成监控了??再说了,你们“护廷鸾司署”这会不是没来嘛,你知道你这么做,最难的是谁吗?”墨菲余音才落,苏致平不甘示弱,作出斥责:“是为我担保的天赤,若不是他,书儿早就……。”
“那是为你,不是为了书儿。”墨菲脸上明显不再是冰霜,而是红润,此时的她已被苏致平的言语激怒,喊罢,墨子书坐靠两者中央,感到为难,虽不明二人的言论,可从话间,他们的争吵全因自己而起。
“七哥,你就是这样,苏氏“阴阳卦师”族才会至今都没有起步。”
“一码归一码!!”面对墨菲难忍自己的秉公处事原则,那苏致平面红耳赤,怒道:“再说了,苏氏族人的事,还轮不到你去管。”
“哼,那是自然,苏氏执掌都不好出面管自家的事,你又怎好管上他族之事了。”
“呃,嗡喀……。”
苏致平与墨菲的对话突然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墨子书感觉耳目困顿,探向跟前二者红瞳赤面的举止,他发觉自己恹恹欲睡,见两者僵持不下,也懒得去寻真觅迹,如今的事主,如同中邪般变了样,他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致使他的心累成疾。
双目重如铅,却因职务习惯警惕,墨子书随心躺下,瞬间耳边传来“哗啦”声,他感觉自己的床榻如同水植般,坠入那刹,整体被水藻扑身。
墨子书感觉自己正在无限下坠,整个空间变展出天蓝色,苏致平及墨菲争吵的身影也逐渐模糊并消失,周边传来“啌啌”声。
他皮重眼乏,半闭的双目发现眼前病房里那盏灯发出的光点缓缓变小,最后消散,四周悠悠浮显出水泡,如同其身上似乎有根绳索捆缚般,拖曳着他向深潭渊处坠去。
探向浮在跟前的泡沫,墨子书一点也不担心,心反而第一次感觉到了踏实,温暖且舒适,慢慢的,他随着心缓缓闭上了双瞳,身边的水声渐渐变小,那是儿时,躺靠窗台听着雨点打击屋檐的声响,即舒坦又恬逸。
墨子书沉寂在自我安逸感中,却没有发现整身正被无数双透明腐手拖曳至深潭中,四周所发出的水声,其实是杂乱不堪的恶灵四怨吵嚷声。
“嘻嘻,抓住了,封灵之子的羁灵体……。”
突然,由墨子书身边传来一名童声,由其后浮展出一打着洋伞的女童,而女童正是出现在墨宅“破灵殳”一战中,站在风筝身旁那对双胞胎之一。
见墨子书安然而睡,那女童似是心悸一动,她嘴角微扬,趴靠前者胸前,缓缓伸指擦向前者衣唇,顶替墨言在十夜立足的胞体,本就崇敬倾恋着前居者,事主本就是墨氏嫡血,与倾恋对象有几分神似纯属正常。
“呃,啊啊啊!!”
突然,墨子书瞪目撕心惊喊出,那女童被其,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到,措手离开之际,发现他手上的“奔霆巤夜”正发出夺目光彩,事主则是紧握拳头,痛苦挣扎起来。
“白凌,再不放手“封灵之子”的羁灵体将会受到严重损坏!”
“不行,白枽,我不要就这么放弃,我一定要让“他”对我们另眼相看……。”
面对空流中传来的声音,那白凌见这好不容易得手的结果,不想另风筝失望,激动抬头向白枽继续喊道:“快,想想其它办法!?”
白凌余音才落,墨子书胸间浮现出白色螺旋阵,阵中突然伸出一只纤手就是朝前者抓去,她人小应慢,自然是躲闪不及,只得惊讶瞪目望向前方那只纤手。
“我来给你想办法好了,臭老鼠敢在我眼皮底下捉人,胆够肥啊!?”
说话的是墨菲,只见她从螺旋阵里由手而伸,缓缓走出,此时墨子书手上的“奔霆巤夜”也恢复常态,喊者也随即停止呼叫。
墨菲使余光瞥向墨子书,只见其虚弱无神半闭着双目,缓缓浮起,由他身后浮展出另一黑色旋涡,至使他被吸入并消失。
“咕,低估你了,墨氏执掌,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那白凌在墨菲手上显得异常平静,嘴角扬起做出强势,后者咪起眼睛,似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轻声怒道:“十夜,怎么追来的??”
“谁允许你走了!?”
那白凌嘴角扬起,不愿多做解释,她身躯突然变透,见其想要挣脱逃走,那墨菲喊罢,手一紧,前者惊讶,两眼扩张,嘴角缓缓流出鲜血来,伴随轻咳声,她那几经变暗的身躯又浮显了回来。
“咳咳。”
那白凌咬牙,本想使自肘抓开墨菲的手,不想其掐手竟发出蓝光,蓝光如菌毒般,由前者脖间输传至整身,前者喉间瞬间发出“磁磁”声,她那极力想阻止的小手无力垂了下来,双目则是缓缓翻起白眼。
“隆隆。”
突然,整个类似深潭的空间,出现若干个水形旋涡向墨菲冲击而来,伴随巨响声消失,事主若无其事的浮在原地,手里仍紧紧抓住白凌的脖子,在其四周的是若大透明界罩。
“给我放开白凌!?”
“嘁,原来这就是你们两只小老鼠的能力,我说……。”空间里传来白枽稚嫩的喊叫声,墨菲翻了翻白眼,不屑喃喃自语罢,竟瞪大双目,嘴角缓缓流出血来。
“糟,中计!?”
墨菲心说罢,脚下浮显出一个若大的白色旋涡光阵,光阵使其及白凌包围,旋涡像是时空扭带般,一闪而转,病房竟代替潭境出现在二人眼前,不同的是房内已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模样。
环视一探,病房内各边站着身着各异的两男两女们,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脸颊上那“七点连煞纹”,角落是已被击晕的苏致平,由他那衣衫齐整看来,只是昏倒过去。
源景泰则是一身是血,侧躺其旁一动不动已然失去知觉,可从他那平整异气看来,命不该绝,回探到这,墨菲那肃颜变得越加难看起来,她缓缓抬头,只见那墨媺芊肚烂元裂,肢碎如柳被冰锥钉至墙上,她嘴角泛白,看似已经是奄奄一息。
“你们??”
怒目瞪向散落四乱的男女们,墨菲却发现脚下那原本自布的结界发出“滋滋”声,才眨眼间,那界竟穿过她布下的旋涡光阵,没等其反应过来,界身产生变化,竟幻化出人形电光。
墨菲脑袋空白,由胸肩处传来痛感,顺势而探之际,发现胸口处正插着一把金色短匕首,一黑指纤手缓缓展出,从匕首上抽了出来。
顺着手探去,一名身着黑色绑腰男式披风的年轻男子如同透明人般,随着的电光一闪而出,男子眼珠泛出红光,嘴角扬起,墨菲瞪大双目,惊讶之余,困惑难解,道:“你们是……,邪唤七煞门!?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