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蜮 第80章 梦醒

作者:米虱 分类:悬疑 更新时间:2024-06-19 10: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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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快跑,被他们抓住你就没命了,快跑!?”

“呃呀……。”

见墨子书听到枪声停下了脚步,麦斯歇斯底里喊罢,明显被那伙人拳脚相加,难忍疼痛叫唤起来,前者闻讯转身,展间,喊者正被畸形男架起,两男则是拳挥脚踢,而开枪者,是那伙恶势为首的金牙男。

“放开我朋友,我跟你们走!!”墨子书担心左右环视罢,只见整条小巷黑而湿,并没有可用的武器,无奈抬起双手,缓缓朝麦斯等人走去。

“……我没听错吧,这是那些“东方人”中最讲义气的一个,哈哈……。”那挥拳脚踢两人中,一名寸头男,朝畸形男嘲讽笑出,后者闻讯也发出呆痴声。

走近恶众,墨子书发现持枪金牙男放下戒备,他也缓缓使手放下,举间,使手快速伸进大衣口袋,并朝恶徒们扔出一袋粉状物体。

“呃,哇哇……。”

那是墨子书离开雷奥家时,趁雷奥女士不注意,拿的一袋面粉,不知何物的恶徒们发出惨痛声,举者也趁机拉过麦斯就是跑。

“嘭。”才跑出,墨子书感觉自己脑袋被重物击到,一个昏头晃脑趴倒至地上,他知道,击倒自己的人不是谁,正是抓至手上的麦斯。

“不是与你说了,让你快跑的嘛!!”

说话的是麦斯,他的声音很冷,墨子书忍着疼痛,使余光瞥向他,不知何时,他已然手持铁棒,并一脚踩至伤者脑袋上继续嘲出:“你怎么比之前那几个还蠢。”

此时因为光线太暗,墨子书看不清麦斯的脸,突然一张黑白照片甩至伤者脸上,那是墨子书不想祖母白妙担心,在出发前特意拍下给祖母留下的念想。

照片里,祖母白妙一袭正装,坐在复古凤雕椅上,墨子书则是坐在椅子把手旁,椅子后面是姑父,探向临行前的一夕,伤者甚至后悔自己的独行其是。

突然墨子书被那畸形男架起,举间,那张照片被寸头男踩住,另一同伴则是套上虎指,一个拳头重重打在前者腹部上。

“呃呀……。”在那即狭窄又漆黑的巷子里传出墨子书那闷绝声。

“我记得上次那只“猪”是叫什么来着?”打累了,那寸头男翻找起墨子书的大衣,从皮夹中取出钱,并使空夹随手一扔。

“管他叫什么,反正来钱就行了!”那金牙男抢过寸头男手中的钱,竟往自己兜里装。

“我都查清楚了,雷奥夫妇刚搬到镇上不久,每个月都有一名“东方人”给他们送上生活费,他们没有任何工作,哪来的闲钱养这混蛋。”

“竟以这种方式到这里留学,你们这群“倭瓜”。”那麦斯述毕,使手拍在不经挨打,半倒倾侧的墨子书脸上。

“倭瓜是什么?”

“我哪知道,每次捉住他们,他们都“倭瓜”、“倭瓜”的喊。”面对畸形男的不解,那麦斯显得不耐烦,装腔作态,竟学起方言,却因发音不准,惹得众者大笑起来。

“倭瓜……。”

“什么??”麦斯明显听到墨子书低头沉语,准备俯耳听去时,突然伤者一个脑袋,重击,砸向其的鼻子。

“现在看来,你他妈长的就是张南瓜脸。”从墨子书那口齿清晰中,可知他在德国的良苦用心,麦斯则是因为重击倒下,望向口鼻流出鲜血,露出无措。

墨子书见势,一脚踢至麦斯头上,致使其颜面尽失,却被一旁的寸头男扯住头发,前者强忍疼痛没有发出声响,只是狠狠瞪着背叛者。

“混蛋,竟敢暗算我??”麦斯被三名男子中的同伴扶起,发现其手上的虎指,抢过,套在手上就是一个拳头重重砸至墨子书腹部。

“……呃咳,啊……。”此时的墨子书腹部里,哪有东西垫,伴随腹内传来的痛感不禁应声,却克制住自己不再大叫,咬唇流出鲜血来。

见墨子书总算老实,那麦斯边捂鼻子,边向寸头男指挥起来:“……绑起来,带到老地方……。”

“嘿,你们在干嘛??”

突然,一道光射在墨子书脸上,强光下,他皮青脸肿,却因强光,不得不侧过脸去,众人则是闻视,朝光源探去,只见一名身着警服警官正站不远处做出咨询。

“砰。”

才恍间,墨子书耳边传来枪响,而那本该扫向其的强光,也瞬间朝上直射墙角,麦斯惊栗朝开枪者金牙男探去,并疯狂指责起来:“你疯了,那可是警察!!”

那金牙男明显不想搭理麦斯,朝寸头男咐出:“去,看下死了没?”

“怎么办,要是被通缉??我可就完了”

麦斯不知所措,低头喃喃自语起来,突然由其头骨盖上一凉,才抬头,那金牙男使枪指在他额上并冷冷,道:“说好的50马克,现在必须涨到200马克……。”

“200马克,那我拿什么!?”麦斯闻讯,眼睛瞪得更大了,手舞无措呼喊罢,露出怂包软样。

“……你们,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墨子书抬头轻声罢,麦斯望向言者,神情中带有一丝希望,可此时的墨子书想到的不是救麦斯,而是自救,见金牙男皱眉做出回应,继续悠悠打击出:“我养父母,每月能拿到照顾我的费用不到10马克……。”

“别,别听他胡说,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雷奥家的保险柜里被放着很多文件,那,那肯定是他们与他签的合同……。”见墨子书想坑死自己,没等其话毕,麦斯横眉怒目瞪向墨子书喊出声来。

“众所周知,我养母会以打码为乐,那是她为自己打下的信稿。”

“老大,那名警察死了!!”墨子书的回应,使麦斯陷入回忆中,忆中,雷奥女士经常与邻居以打码为乐,锐挫望绝间,寸头男朝金牙男喊出,余音才落,忆者万念俱恢瞪向后者。

墨子书看出麦斯与这伙黑社会已经分裂,决定抓住机会,无力述出计划:“我来给你们想办法好了,放了我,我会指认凶手,并把200马克赎金赠予你们。”

“不,不,你们不能听他的!!”麦斯本想抢过手枪,却被虎指男按倒在地,由其那黯然失色神情中,他从未失败过,因为太过依赖这帮暗黑势力,致使他肆无忌惮,却在墨子书这单,人仰马翻。

“东方有句老话,叫死无对证。”此时墨子书已被畸形男放下,这也是金牙男给予的合作默许。

“……不,求你了,李,别再说了,呜……。”被按倒在地的麦斯哽咽述出,由声音中,那是生命尽头的绝望。

“砰,砰砰。”巷子里传出三声枪响。

“是我杀死了麦斯……。”

微风划过墨子书的脸,他瞪向那急流飞溅的河面,缓缓说道:“麦斯他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却留了两年,曾经有同学警告过我,别与他来往,即使知道他拿走了那张照片,我还是想要试着去相信他。”

老人见墨子书面露黯然,明白那是因果轮回,安慰起来:“不,是贪婪杀了他。”

“那些人,之所以没有杀我,是因为每个编入军校的人都在监管范围内,如果连我也死了,校方肯定会追查到底,后来,我走访麦斯家,他家徒四壁,只有一个长期患有眼疾的妹妹,原来他为了妹妹,放弃了很多……。”说到这,墨子书已然哽咽难言。

见墨子书如此萎靡不振,老人知道其心里愧疚,愧疚连麦斯家里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却还想与他交朋友,可见这件事对事主的伤害有多大,这么多年,一直藏在心里,也多亏仅有墨子书这种人,才做得出。

“你虽用计杀了他,可也替他实现了愿望不是。”

墨子书没想到老人竟如同自己腹里的蛔虫,捋了捋情绪,悠悠说道:“虽然他妹妹“雷丝”的眼睛在雷奥家恢复了,可终究还是逃不过被孤儿院接走的命运……。”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我曾经问过自己,努力付出的结果是什么,是那一纸孤身诅咒吗?”见老人默不作声,墨子书使扎在心里的话说出。

说到这,墨子书想起石渊尘,眼中泛出泪光,哽咽起来:“我,我不知道要在这没有被选择的疼痛中,究竟要尝多少回才算结束,我,我很痛苦,直到进入警署,一头扎进工作中的那种充实感让我有了依靠,可如今,那种有喜有泪的生活,也逃不过短暂的命运。”

“万物皆平等,并非物质所能衡量的,有因必有果,自己种下的果实,即使再难也要吞下去,这不是你的错,是他选择的路。”

“他妹妹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是你不能改变的,你不应该惦记,“放开”对现在的你来说,才是你需要的。”那老人定目望向远处那波光粼粼的河面,言语淡然且深意。

“放开……。”

“试着让自己重新开始,以刚诞生的婴儿般,这是她对我的名言。”墨子书发现老人言中,竟展出难以见到的笑颜,那笑容是如此详和暖心。

“好了,即然你的心结已解,是时候该让你真正认识“它”了。”那老人回视间,已然伸手脱下墨子书手中的“奔霆巤夜”,并把它放至其掌中。

突然,在墨子书二人掌中的“奔霆巤夜”竟发出红光,由指缝中冒出黑气,前者心里虽忐忑不安,可掌中发出的热流是那么的温暖。

举间,墨子书感觉镯触正在缓缓消失,老人见时机成熟,悠悠松开手,探向自掌,只见那“奔霆巤夜”中间出现一枚黑色尾戒。

“老先生,这……。”

“这才是原来的“奔霆巤夜”,黑神所持之物“巤狩戒”。”面对凭空出现的尾戒,墨子书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大惑不解,老人则是面展祥容,解释起来。

“隆隆。”

那老人余音才落,由空传来鸣响,墨子书莫名望向天空,自叹这梦中的天气竟有自思,还能变展互换,叹间,前者突然作声:“看样子是有人来接你了,回去,与我向“杨桃”说声“对不起”……。”

墨子书不明白老人说的言语,正想去问时,发现他的唇嘴在动,却听不到其声,此时前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周围幕景静了止,正想向老人解释时,突然后者展颜露笑,身影也快速变展模糊而后消失,天瞬间暗了下来,黑雾笼罩并袭身。

“书,书哥……。”在黑暗中,墨子书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由声音判出,那人的声音是苏瑾厹无疑,闻者循声望去,突然前眼一股刺眼光芒照向自己。

光照得墨子书睁不开眼睛,致使他紧闭双瞳,黑暗再次袭来,隐约中,事主由心感触右手发烫,由眼皮中,三两个身影在其跟前晃动。

墨子书感觉左手被人拖拽,缓缓张开双瞳向手探去,一个身影正坐靠床头,双手紧攥其手,伴随视线的稳固,他也逐渐熟悉光线,那影也变得清晰起来。

“书儿,你可算是醒了!?”坐靠床头的墨菲紧攥墨子书的左手,激动喊出,而站其身后的苏瑾厹则是擦拭着鼻涕,两眼红肿一脸高兴。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那苏致平泛着泪,拍了拍苏瑾厹的头表示安慰。

“姑姑,我这是??”

墨子书想起墨菲的来访被苏致平的到来打断,自己则是昏倒掉进深潭,原想与老人的相遇并非做梦,如今再次醒来,那环湖芦景,果然是在梦中。

想到与老人的相遇是在梦中,墨子书不由得失落,正要坐起,由脑部传来刺痛感,使手捂住,才发现额间脑袋上被缠有绷带。

“你刚醒,不能太劳累,来,躺下好好休息……。”那墨菲眼睛红肿,似是哭过,生怕墨子书又触到伤口,她急忙扶其躺下。

“确实需要休息了。”说话的是,站在苏致平身边,一身着黑色西裤,上穿格子衬衫,外套V领毛衣的年轻男子。

细看,那男子有说不出的傲冷,挺鼻薄唇美髯凤目,令人一见倾心之感,此时的墨子书被墨菲轻扶躺下,对此人,他有股说不出的似曾相识,可又说不上在哪见过。

“书儿,有没有不舒服,要说……。”墨菲见墨子书默不作声,瞪目望向那年轻男子,担心其会有后遗症状,皱眉叫唤起来:“书儿,我与你说话呢??”

“……呃,对了姑姑,阿泰呢??”墨子书在墨菲反复叫唤声中惊醒,本想作应,可隐约中记起源景泰为护苏致平被击晕在地的场景,转话询问出。

“怎么忽然想找阿泰了??”

“我,我好像看到阿泰为了保护七叔受伤了,虽然不确定那是不是在梦里……。”

见墨菲担心,墨子书做出解释,言毕,前者转身瞥看苏致平,待其点头,她面展愁然叹了叹,向言者悠悠答道:“书儿,阿泰确实是受伤了,只是他没有大碍。”

“好了,他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吧。”站苏致平身旁的男子面若冰霜说罢,领着头走了出去,由其态看来,他是墨子书苏醒的关键。

“书哥,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就叫,我们就在外头。”

“让他先好好休息吧……。”苏瑾厹向墨子书述起慰言,苏致平则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其出去,墨菲虽有不舍,可还是松开伤者的手,露出欣喜。

待墨子书做出回应后,墨菲才缓缓走出病房,门关上,那无形结界再次展出,前者则是扫视房间一圈后,发现没有特殊之处,随心闭上双目之际,突感胸口一暖,想起老人说的“奔霆巤夜”。

这会才感应出右掌似是抓着什么,墨子书伸出戴有黑细镯的右手,咽了咽口水,打开一看,那枚“巤狩戒”赫然出现。

“韬爷,多亏有你……。”病房外,墨菲竟恭敬向那年轻男子道起谢来。

“书儿怎么也是我的外甥,再说,这是我与白婆的约定,要谢,你便谢厹厹吧,若不是她及时赶来,光凭我手上的“封元珠”,根本唤不醒书儿。”那年轻男子说罢,瞪目望向苏瑾厹,只见其眉头紧锁,正若有所思。

“三哥,你怎么来魊界也不知会我一声?”

苏致平这一声,令苏瑾厹眉头皱得更紧了,站在二人中间,见自叔与年轻男子间的年龄差距露出匪夷,没等那男子回话,事主拉了拉言者的衣袖,轻声道:“七叔,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没看到大人在说话吗?”见苏瑾厹还是这般野调无腔,苏致平少见露怒,竟不顾外场,斥责起来。

“无妨,你去吧,我正好有话问菲儿呢!”那男子正颜厉色说罢,苏致平仍想做进一步解释,却被苏瑾厹拉至院内角落。

“七叔,这是怎么回事?您管他叫三哥,那他不就是我三伯吗??”

也不等苏致平喘息,苏瑾厹一到角落朝其就是质问,生怕自己窜忆,她继续喃喃自语起来:“这不可能啊!我小的时候,三伯那会都六十了,现在算来也该有七十五了,这,怎么还逆成长了呢?”

面对苏瑾厹的质疑,苏致平满脸不愿,使指弹了弹前者的额头,解释道:“唉,你可别忘了,你三伯那死老头精通医学药物,曾经可是天馗分会“疗首会”的创主,“四大疗师”之首。”

原来,那男子是苏致平同父异母的三哥“苏韬楊”,封元珠阶位为十级黑色特位“元殛”,因自幼顽固不化的品性,在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后成为天馗分会“疗首会”前四大疗师之首,苏氏宗家惨遭灭门后,从“疗首会”离开回归宗家,即苏氏现任执掌人。

“你真以为,我情愿喊一个,看起来比我还年轻的人叫哥呀!?”

那苏致平明显不甘愿,可又无奈,血浓于水,苏氏七绝,也仅剩下他与苏韬楊,此时苏氏如同散沙,没有外亲的帮协,苏璟翃更需要两兄弟的齐心辅佐。

苏致平拍了拍苏瑾厹的脑袋,示意其做回自本,叹罢,走出拐角,嘴里仍不停叨出:“唉,这都什么事啊!明明比我大出好几轮呢……。”

面对这不可争论的事实,苏瑾厹呆愣住,她从不相信有“不老还童之术”,曾认为那是诞妄,可,如今是自己亲眼所见,且发生在其身上的本相。

“……这,这实在太乱来了,我喊也就罢了,让老哥去喊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叫三伯,老天,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此时的苏瑾厹脑袋空白,暗念罢,不禁悠悠喃喃叙出:“唉,咱们家,简直与常理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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