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变的紧张起来,而宁澈则是一脸戏谑的看着许充。
可正当此时,不远处却忽然传来马蹄奔腾的声音。
不多时,便只见五个大汉骑着战马匆匆而来,其身后跟着数十人。
见状,许充当即大喜,冷声喝道。
“赶快放人,你我都相安无事岂不好?!”
闻言,宁澈却只是微微摇头笑道。
“这可是我要对你说的。”
随后,宁澈便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哨子,旋即就是猛的一吹。
“咻!”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对岸边的蓬蒿草丛中便站起了一列列手持弓箭的士卒。
接着,一身泥泞的宋平便扯着嗓子向许充喊道。
“许充,赶紧束手就擒,省的咱家亲自动手!”
见此,许充等人都放弃了抵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下就算是许充想跑都跑不成了,只要宁澈一声令下,那许充高低都得被射成刺猬。
而许充也一下子泄了气,摇头苦笑道。
“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其实当宁澈押着人出现的时候,许充就已经有预料到这种场面。
闻言,宁澈也笑着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请。”
随后,许充转过头对着那中年男人轻声说道。
“二弟,照顾好你嫂子他们,你们活着就好。”
“大哥!”
许充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旋即将小船划到岸边,大步流星的来到了宁澈面前,死死的盯着宁澈沉声说道。
“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而宁澈丝毫没有避让,直视着许充说道。
“这是自然,来人。”
宁澈挥了挥手,不多时许充便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接着,原本那些被控制的人也都被释放。
而许充的妻和子在第一时间都想来到许充身边,不过却都被许充的二弟强行拉上了船。
良久,等船只驶向江心而去,再没听到哭喊声时,许充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种人怎么会替张让做事?”
宁澈瞥了一眼许充,淡淡的回道。
“要你管?”
……
捉到许充之后,宁澈等人自然便打道回府。
沿途中,宋平看着囚车里的许充,脸色一变,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凑到宁澈身旁轻声说道。
“贤弟啊,人是抓到了没错,可那些东西呢?”
闻言,宁澈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回道。
“宋兄,你猜他们船上那么多钱是从哪来的?”
宋平一脸懊恼的拍了下大腿,又小声说道。
“那现在可怎么办?”
宁澈微微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党人那边不好搞,还是看张公怎么打算吧。”
听罢,宋平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正当此时,不远处便忽然有一人骑马奔来,神色慌张,焦急万分。
宁澈驻足定睛一看,认得那人是张让府邸的一个守卫统领。
“宁司马,不好了!”
那人无措大喊,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等其到了跟前,宁澈便沉声问道。
“出了何事?”
那人气喘吁吁,哭丧着脸说道。
“少郎被人伏击,身受重伤!”
闻言,宁澈和宋平的神色皆是一变,随后宁澈当即便下令道。
“你且先归队,随我等一同回府吧。”
“是!”
……
不多时,张让府邸内。
宁澈与宋平一进门,便看到张让正坐在大堂里,紧锁着眉头。
而则两人一同向张让拱手,齐声喊道。
“张公,节哀。”
闻言,张让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又叹了口气。
“坐吧,是这孩子福薄,怨不得谁。”
张度身中数箭,虽然没有射到躯干的致命部位,但手臂和大腿却多处中箭,其深足以见骨。
而对于这种伤势,就算处理及时,那也很难保证不会感染发炎。
因此张度这次就算是大难不死,那也得截个腿丢只手。
听罢,两人便席地而坐,接着宋平便轻声说道。
“张公,少郎虽遭此不幸,但也因此让我等抓住了许充。”
宋平话音刚落,张让便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人在何处?”
宁澈起身拱手,徐徐回道。
“已命人将其押入地牢。”
张让面色一喜,赶忙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一趟。”
可这时,宋平却一脸迟疑,轻声说道。
“张公,这人虽说是抓到了,但那批东西却已经被许充那厮给卖了,落到了他人手里。”
闻言,张让当即大惊失色。
“什么?”
“人抓到了,东西没拿到?”
见张让的脸色气的发红,宁澈便连忙说道。
“张公,许充将东西卖给了党人。”
“我等得知消息的时候,那些党人已经跑了。”
听罢,张让愤愤说道。
“党人?”
“我与党人素无仇怨,他们怎么会如此害我?!”
要是真论起张让与党人之间的恩怨,那的确是基本没有,因为两次党锢之祸其实都和张让没什么关系。
第一次党锢之祸是汉恒帝时的宦官侯览和赵津干的,那个时候的张让还只是个卑微的小黄门,压根就没有话语权。
第二次党锢之祸的罪魁祸首则是王甫和曹节,这时的张让虽然已经发迹,可依旧没什么权力。
追究到底,张让还真没做过什么得罪过党人的事。
那为什么党人会如此敌视张让?
说到底,其实是因为张让的宦官身份。
在党人派系的眼里,只要弄死张让这种祸乱朝政的宦官,那么天子就能清明,天下就能太平。
因此纵使张让和党人派系没仇,可双方无论是身份还是政治目的都是对立的。
自然党人派系的首要目标,就是铲除以张让为首的宦官派系。
“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挟张公,换得好处罢了。”
宁澈面无表情,沉声说道。
闻言,张让随即冷笑一声。
“想要挟我?”
“吩咐下去,出动所有兵马,将那些人全部抓回来!”
听罢,一旁的宋平早已噤若寒蝉,可宁澈却连忙开口阻拦。
“张公,万万不可!”
张让撇过头看着宁澈,没有说话。
而宁澈依旧面无表情,冷静的说道。
“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早就想好了对策。”
“就算我等把人都杀了,那些东西还是能摆在天子面前。”
“届时张公此举不仅解不了困,反而是坐实了罪名。”
闻言,张让瘫坐在椅子上,一下子便泄了气。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宁澈拱手躬身,沉声说道。
“他们既然想要东西,那我们就好好和他们谈便是。”
“只要东西拿到手,那么他们也不足为惧了,届时张公便可秋后算账。”
可张让却一脸担忧的叹了口气,徐徐说道。
“就怕他们贪得无厌呐。”
听罢,宁澈面色依旧,沉声说道。
“我已有对策,不会让张公你太为难的。”
一旁的宋平不敢置信的看向宁澈,而张让也一脸惊喜的说道。
“好,那此事便全权交由子旭你处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