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我想我得走了,明天见!”
凌霄挂掉电话,和吉布森道别。
吉布森只是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继续练着投篮。
在更衣室洗完澡,凌霄换好便装,离开了训练馆
按照张月在手机上发送的地址,凌霄打车来到一个小巷子。
巷子里有个小店铺,面积只有不到10平方米。
店铺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连招牌也没有。
密密麻麻的光碟、卡带摆在架子上,凌霄在里面转个身都很困难。
架子上的光碟、卡带年代跨度很大,横跨几十年。
除了美国的,还有很多别的国家的。
按照张月的短信,凌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一盒1992年发行的卡带,卡带包装外面的贴纸有一部分已经破损。
包装盒的正面,一个中国人穿着海魂服,展示着二头肌。
背面是他穿着橙色夹克,敬礼的照片。
包装盒的侧面是三个显眼的大字:郑智化。
凌霄将卡带从架子上取下,来到门口的收银台。
一个透顶的中年肥胖中年白人坐在收银台里,打着瞌睡。
凌霄指着他背后的一台银色录音机说道:“先生,这个录音机怎么卖?”
银色录音机有着一个带仓,带仓侧面是黑色的圆形喇叭。一根可伸缩的天线连在它的左上角。
他抬了抬眼皮,吐出三个字:
“50美金。”
凌霄将卡带放在收银台上,伸到口袋里摸出100美金。
“这个呢?”
胖中年指了指货架:“这个不卖。”
凌霄回过头才发现,这盒卡带的位置写着“非卖品。”
“先生,这个对我很重要,我可以多给你一些钱。”
“年轻人,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衡量的。”胖中年已经完全睡醒,再次拒绝。
任凭凌霄软磨硬泡,对方都不愿松口。
凌霄无奈的带着录音机准备离开,只能想想别的办法。
他拨通张月的电话,对方似乎早已预料到会这样。
“吃瘪了吧?”电话那头传来她幸灾乐祸的声音。
“别的地方没有了吗?”凌霄很无奈,遇到一头倔驴。
“我再找找看。”
刚挂下电话,凌霄看到吉布森竟然将车停在了路边。
吉布森从车上下来,也看到了凌霄,向凌霄挥了挥手。
“嗨,凌,你怎么在这?”
“唉,别提了。”凌霄叹了一口气,将情况说给吉布森听。
“你等我一下,或许我能帮上忙。”吉布森让凌霄在门口等他,进入店里。
“但愿吧。”凌霄对吉布森并不抱什么希望,他已经充分领略到了那个中年人的倔脾气。
除非吉布森发挥“零元购”的种族天赋......
就算拿到了,他也不敢要啊。
五分钟后,吉布森右手拎着一袋东西出来。
他的左手捏着那盒卡带,向凌霄晃了晃。
“哦!丹尼尔,我的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的?”看到吉布森竟然真的拿到了那盒卡带,凌霄瞪大了眼睛。
“我经常到这来,和约翰大叔有点交情,答应他用一张别的唱片和他换,他喜欢收藏那些关于音乐的老物件。”他把卡带递给凌霄。
“不怕你笑话,我有一颗成为歌手的心。”
“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丹尼尔。”
“我们不是朋友吗?小事而已,需要载你一下吗?”吉布森将手中东西丢到车上,发动了车子。
“不了,丹尼尔,我还有别的事,明天见。”凌霄向吉布森告别,向邮局的方向离开。
“那就明天见。”吉布森开着车离开。
嘭!
凌霄正低头看邮局地址,一个女人撞到他怀里,手里的卡带和录音机差点掉到地上。
“嘿!走路注意点!”
凌霄有些生气,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还欠了吉布森一个人情。
如果掉地上摔坏了,他都想打人。
这是个金发女人,戴着可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她的个子很高,比张月还要高一截。
她将墨镜推到鼻梁上,瞥了凌霄一眼。
随即向四周确认着什么,急匆匆离开。
“法克!”凌霄对着女人离开的位置竖了根中指。
神经病!
对照着导航,他终于找到邮局,把录音机和卡带寄了出去。
回到公寓,已经到了晚上10点。
张月已经换上了睡衣,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综艺节目。
她的下身穿着宽松的热裤,一双长腿搭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白的发光。
“怎么这么晚?”她专心看着节目,头都没回。
“别提了,遇到个倔老头,还遇到个神经病。”凌霄多看了两眼那双长腿,抱怨道。
本来天气就很热,现在更热了。
他打开冰箱,拿出水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冰水。
“哎!那不是有杯子吗?”
“我又没有凑着喝!”
凌霄又从冰箱里拿出已经拌好的鸡胸肉沙拉,拿着勺子往嘴里送。
好吃,就是没味!
为了增肌,他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月的鸡胸肉,一天吃6顿。
张月突然皱了一下鼻子,凑到凌霄身边闻了起来。
“你身上有香水味!”
凌霄按着她的脸,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一边儿去,烦着呢!发什么神经,这个房子里除了我,不是还有你这个女人吗?”
“我又不喷这种浓烈的香水!我可警告你啊,你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别去拈花惹草。”
张月关掉电视,表情认真。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应该是今天那个撞到我的女人。”
“知道就好,我先去睡觉了。”张月松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日子就在训练中一天天过去......
李国庆突然想起来,前几凌霄给他打电话,说给他寄了个礼物。
因为店里这段时间很忙,他收到东西后也没看,就在二楼丢着。
打烊后,他将店里收拾好,终于想起来那个礼物。
“这孩子,买什么礼物啊。”李国庆一边拆开包装,一边自言自语。
嘴上这么说,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了。
“这是?”
看着眼前的录音机,李国庆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轻轻抚摸着,眼前浮现一幕幕熟悉的场景,似乎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天。
吧嗒。
他按下带仓边上的按钮,带仓斜着打开。
将卡带放入,关上带仓。
插上电源后,带仓内缓缓转动。
一段他听了无数遍的前奏响了起来,眼泪也跟着在眼眶打起了转。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