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岛本力也端着一个金属盒子回到了房间。
大家的目光齐齐地击中在这个闪闪发亮的金属盒子上。
“这就是我们岛本家现在所遇到的问题——”说着,岛本宗一郎把金属盒子揭开,露出里面装着的东西。
伴随着冰冷的寒气,一股令人避之不及的臭味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陈子良赶紧捏住自己的鼻子,眯着眼睛,往金属盒子里瞅了一眼。只见一大块白乎乎的肉末似的食物在低温下冻成一块结实点的硬物出现在眼前。
岛本家的主人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这是我的父亲,也是这家木水庄的一代目岛本武所作的料理。”
“料理?”
“哎,正是。不过呢,这份料理现在已经完全腐败了,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了。”岛本宗一郎叹了一口气。
“呀!臭掉了就赶紧扔掉啊,多不卫生啊!”陈子良抱怨起来,同时伸出手掌在自己的鼻子前挥动一番,试图把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扇去。
“扔掉?这可不行——”岛本宗一郎解释道,“我的父亲这道料理名为‘玉之肉’,是一道如同白玉一般美丽动人的料理,吃过它的人无不称赞不已。正因如此,一些大人物也常常光顾我们的店……但是,我的父亲去世之后,这一道料理就失传了。”
“失传?”白蛍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曾外祖父没有把料理的做法传下来吗?还是说,曾外祖父是突然去世,所以才……”
“并不是。”岛本宗一郎摇摇头,“父亲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其他人知道这份料理的做法,即便是他还在世的时候,也不让任何人——包括我在内——去看‘玉之肉’如何做成的。他一直都把这道料理称之为他一生的秘密。即便是现在我们保存下来的这份料理,也是父亲死后偶然发现的,或许是做好了之后准备招待客人,但是却还没来得及……”
“原来如此!既然他老人家都不想让你们这群子孙知道这道料理的做法,那你们还等什么?快点把这份料理倒了,接下来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这样,他老人家也可以死而瞑目了。”陈子良继续用他尖酸刻薄的话语说着。
“这不行!……”一旁的岛本力也唐突地大喊一声,神情异常激动。
“力也说得没错。虽然我的父亲不想让我们知道这道料理的做法,但是我们依然要将这道料理复活。”
“这是为什么呢?”白蛍轻声地问。
“‘木水庄’是一个在乡下的小旅馆,能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大程度上依靠于喜欢吃我父亲料理的那些大人物的捧场和帮助。要是父亲最得意的料理就此消失,那么那些大人物们也不会再对我们伸出援手。”
岛本宗一郎面容严肃,一字一句地说着,“我作为这家店的二代目,绝对不可以让‘木水庄’就这么没落下去!……”
“咱明白了,那么外祖父,这道料理的材料是什么?做法是什么?汝们了解多少都尽可能地告诉咱!”白蛍点点头,决定帮助大家一起揭开这个谜团。
“问题就在这里,这道料理的素材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
“什么?你们居然连这块肉是什么都不知道?”陈子良大声叫嚷着,“难道你们的舌头都是坏掉的吗?!”
“其实,这种肉,祖父只叫它‘玉之肉’,具体是什么肉,我们真的不清楚——总之是一种爽口甘甜、相当滑嫩的肉。除了这‘玉之肉’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肉跟它的味道是一样的了……”岛本力也见自己的父亲默不作声,便自己说明了情况。
“这还不简单,把它送到实验室里去化验一下成分不就知道了吗……”
“这个绝对不行!”岛本宗一郎几乎是咆哮着吼道,“与其这样不如把这份料理毁掉!”
“嚯嚯!怪不得呢……”陈子良顿时明白了,“岛本家的主人哟,你想继续借助这道你父亲的名料理来支撑这家店的台面。但是又绝对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份料理的秘密,这样的话,‘玉之肉’就只是你们家的特产了。那些大人物只能到你们这才能吃到……”
岛本力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哎……确实如此。毕竟这道料理是岛本家的珍宝,我和父亲都不想让外人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所以才……因此,我请求帮助的人也是同样是岛本家的女儿、我的妹妹——鹤子。”
接着岛本力也恭恭敬敬地对白蛍鞠了一躬,语气极为诚恳地请求说,“白蛍,请你一定要帮助我们揭开这道料理的谜团。也算是为了你的母亲!”
“咱一定会……”
白蛍嘴上说着,可是瞅着盒子里高度腐败的料理,语气和信心都渐渐地掉进谷底。
不能依靠现代技术的成分分析,而且料理已经完完全全地腐败了,别说是味道,光是连气味都已经令人恶心——看来想通过味道来辨别食物成分的办法是行不通的了……
唔……等等!
白蛍恍然大悟似的抓住陈子良的手臂,“陈君,汝来品尝一下吧!”
“哈?什么?品尝什么?”陈子良慌慌张张地挣脱少女的手掌。
“‘玉之肉’料理呀。”
“为什么是我?”
“汝不是号称什么味道都可以吃出来的‘绝对味觉男’吗?”
“小老板娘,这个称号是你私自替我起的吧!而且现在这份料理已经高度腐败,上面都爬满了各式各样致命的细菌啊、霉菌啊之类的东西!吃下去的话,就算是吃出味道,我也要死的好吗!——这可是蓄意谋杀!”
“唔,咱帮汝涨工资!”
“小老板娘,有钱没命花的事情我可不做……”
“咱会帮汝叫救护车。”
“这乡下地方,救护车还没到,我已经死了!而且救护车又不是万能的,不然火葬场怎么会有生意呢。”
“咱……”
不等少女再提出什么诱人的条件,陈子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绝对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