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再过三巡，气氛才逐渐回到张启航个人所能掌控的范围里。
“婵婵，那个是什么啊？”
张启航终于开口问出了大家想问的问题。
陈淑莲也眨巴着眼睛，她也很好奇，因为她看到林晓婵小心翼翼地把它折叠起来，然后放进随身的包包里。
“唔，程牧暑假创业，我是他的第一个员工。”
林晓婵骄傲地说。
“创业？”张启航，王一帆几个男生面面相觑。
“不是，高中生刚毕业，创不了什么业吧？”张启航不可置信地开口。
“呐，你们还都说你们成熟了是个大人了，创业怎么了？我相信程牧可以的。”
林晓婵仿佛被点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这路直接就走宽了，虽然程牧不在，但李卓信还在呢，要不说茶道中人智商就是要高一些。
当然，这其实也是一种“胡乱贴标签”的行为，青少年时期的少年少女都有的通病，因为一两件小事直接去定性一个人，而林晓婵属于瞎猫撞上死耗子，反正是赌对了。
“……”
张启航几个人又面面相觑，他们想反驳，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什么话。
搁平时张启航早就哈哈大笑了，但现在他确实对程牧有点发憷，总是拿捏不准，那程牧的家庭……按道理也一般啊？
自己这生意世家的孩子都没说创业，他凭啥啊？
“咳，不会是摆摆摊，或者是卖卖文具什么的吧？”陈淑莲倒是开口了，她想吊点儿什么出来，反正这闺蜜跟自己也两天不讲话了。
“对啊哈哈哈，现在大家吹牛真是不打草稿，摆摆摊也算创业？那我还是大老板呢！”
王一帆立马接过话，程牧带着秦怡月走了，他一口恶气终于一泻千里。
“哈哈哈哈哈说的对啊，我说什么创业呢……”在场的几个男生也都松了口气，心想哥们求求你别装了，你再这样下去大家黯然失色，自信都没了。
只有张启航学会了谨慎，他看向李卓信：“卓信，这是真的吗？”
李卓信特么的刚鼓起勇气吃几个虾，一下子支支吾吾的，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嗯，程牧……小程是说过要创业啦，不过还不算开始吧？到时候也会带我一起。”
“你，和程牧，就两个人？”张启航心里的底气来了。
谁家好人创业就两个人的？这不玩呢吗？
“两个人创业？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张启航哈哈大笑，一时间欢乐一片，李卓信不知如何反驳，面红耳根子粗的，心想程牧要是在就好了，妈的我学他的口气，他叫我小李我叫他小程，怎么没人注意到这个点？
气氛重新回到了张启航的掌控下，他频频举杯，心中大爽。
装逼嘛！谁不会？
我还说我跟我表哥就要合伙开酒吧了呢！
心里这么想着，几杯马尿下肚，也就紧跟着这么吹了出来。
“真的假的？”立马有人附和。
连张露露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连问：“酒吧的果盘怎么样？”
“不愧是我张哥，这才是真正的创业嘛！”
“酒吧不要舞池，要和旱冰场结合！果然是我听过最优秀的创意点子！”
“……”
张启航飘飘然，还不忘提醒一下李卓信注意听：“卓信啊，多吃点，程牧不是说你饿了嘛？”
李卓信心里：“妈的！”
但他也只能低头猛吃，一言不发。
林晓婵倒是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看一眼手机，陈淑莲在旁边偷瞄了一眼，那是程牧的QQ界面啊，这是在等信息？
人家都跟秦怡月出去了，你搁这等什么呢？
最终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婵婵，你这是在等什么呀~”
林晓婵没有遮掩：“我在等程牧信息。”
陈淑莲诧异：“不是呀，他都跟秦怡月去约会了吧？你这……”
林晓婵：“程牧当然要配美女，他那么优秀，不过万一他也能想起来我呢？”
陈淑莲：“？？？”
不是，大家都是茶道中人罢了，你怎么突然就有病了啊！
你成舔狗了吗？
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牧到底是咋回事？
陈淑莲凌乱了，她打定主意回去发几张腿照，要好好跟程牧打开话题，仔细询问一下这个事儿。
两个人心思各不同时，突然间张启航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手里还摸着自己的裤兜。
形象非常幽默，程牧要在场的话估计会忍不住嘴贱。
皮裤看起来滑溜溜的，配着时下流行的板鞋，比例没控制好，看起来相当猥琐。
但他个人不这么觉得，甩了一下刘海漏出了另外半只眼睛，“刷——”一下摸出来一个银晃晃的戒指。
“哇！！”
“张哥牛逼！”
“见证爱情！”
男生立马开始起哄，直接返祖了，喔喔乱叫。
戒指自然是给林晓婵准备的，王一帆刚才还假借上厕所，从包厢外拿了一束花进来，出现在张启航身后。
林晓婵站了起来，她今天身穿很符合夏季的一袭长裙，又刚好是朴素的白色，看起来还蛮有“被表白”的那味道，张启航开口：
“婵婵，我喜欢你！”
男生再次返祖，喔喔怪叫，吹着响亮的口哨，一片躁动。
张启航脸带笑意，他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中，林晓婵应该很感动，马上就会答应自己。
为了增加成功率，他还补充：“实不相瞒，今天这聚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而准备的！”
然而下一秒，林晓婵摇摇头：“对不起，启航同学。”
“……”
返祖现象戛然而止，如果说尴尬有名场面的话，这样的场景以后就是让人津津乐道的记忆点。
张启航脸色尬住，然而依旧不死心，他问：“为什么？”
林晓婵深吸一口气，轻拍自己的胸口：“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有男神了。”
“谁？”
张启航脸色涨红，这样的话语比单纯的拒绝更加难受。
这仿佛就在说，你不如别人，所以我拒绝你。
“嗯……程牧呀！”
林晓婵笑道。
“……”
“启航同学，你是个好人，你一定会找到跟你情投意合的女生的。”林晓婵紧接着说道。
“……”
……
另外一边，程牧带着秦怡月，打包了她非要吃的肯德基，本来秦怡月说着要吃烧烤，因为她很喜欢路边烟火气大排档的那种氛围，但是走到一家鸡公煲店门口，秦怡月又嘟着嘴走不动道了。
“吃吃吃，就吃这家，旁边还有烧烤，我们坐这河边，然后让两家老板给我们服务。”
程牧一拍大腿决定了。
在这种需要“感情升温”的关键节点，程牧绝对不会逆着这小姑娘的喜好。
“程牧，你是个好人。”
秦怡月开心地说道。
“我擦！你不要恩将仇报啊！不许骂我！”
程牧无语，本想给她来一个弹脑瓜壳，但看到那张绝美的脸蛋，一下子又泄气了。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啊！
长得好看都不可能被人打骂的！
如果有，那可能是真的还没好看到一定的地步。
秦怡月嘟嘟嘴，心想我哪里骂人了嘛！
不过在“咕噜噜”冒着热气的鸡公煲端上来时，她已经没空去想了，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眼里冒着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