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半月，程牧做了很多事情。
其实摸清楚各行各业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参与其中并找到合适发展的实业，有些东西你知道它能挣钱，但重生前你也并不了解其中端倪和门道，不存在重生后就彻底明白的，要只身入局。
甚至有些挣钱的门道其实并不适合自己，有的人发家靠踩中时间节点迎风而起，有的人发家可能多少有些不能说的秘密，后者你是学不来的。
“衣食住行，无非就是这些。”
服装厂这一块，有林先楚牵头，他倒是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
一开始程牧还诧异，林先楚是一个小包工头而已，真的认识开厂的老板，而且这种老板一般都是玩在一块的，同个地方同个村落一起发家，这样靠着人际关系摸索过去很快就能联系上不少大大小小的老板。
后来程牧才知道，林先楚他居然懂风水，这就不奇怪了。
懂风水又会盖房子，这玩意在开厂的老板里实在是太吃香了，只是牵头联系见见程牧，关于衣服模特摆拍这种小事情合作一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
程牧要价便宜啊！
零六年安宁市的这种服装模特市场完全不透明，给谁挣不是挣？而且自己也不是无利可图，反正都是要搞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于是“模特小队”很快开始盈利，但程牧也没指望现在就靠这玩意挣大钱，事实上并不多，尤其是除掉了林晓婵等人的提成点，还有自己打点关系花了不少钱，这玩意不亏就是挣，他要的是摸清楚这当中的门道。
各行各业的玩法不同，这主要归根于盈利方式不同，你要入局，就要先了解。
程牧负责上游，李卓信作为“卧底”，进厂做了各种活儿，主要是摸清楚下面。
实则下面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上游建设，但李卓信的作用主要在于告诉程牧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程牧伪装成“家里也有在深城做厂的老爸”这种人设，从而打入上游的聊天。
可以说配合十分默契，程牧觉得这主要归功于李卓信这小子任劳任怨，而且从不参与太多。
……
“食”这一方面就要简单许多，因为这玩意明眼人都明白，就是走一个薄利多销。
打出名气后资本进场，然后开分店，加盟，这是后续的玩法了。
安宁市最有名气的就是老城区的白菜肠粉，说来也奇怪，特么的这家店开了十几年了，到零八年左右的时候突然间爆火，走出了整个沿海地区，再往后公众号时代，甚至很多撰稿人铺天盖地来探店。
直至二三年，程牧他们过年回来，到这地方吃肠粉的时候，都得排队两个钟以上。
这完全是一种自然发酵。
而且按照正常的时间线，这间店面直接被老板盘下来了，后续拆迁了，店面焕然一新不说，挣了一大笔钱开了好几家分店，而程牧当然不客气，先给买下来，留个“养老保险”。
店面买下来了，本来想跟老板谈把肠粉店本身和配方都卖给自己，结果人家不给，大肆吹嘘说这是安宁市独一家，程牧无语：
妈的，还没火呢，怎么这么小心谨慎。
最终也没有太多办法，以房租本身的租金入股，到时候再做打算。
万万没想到程牧这“不贪图配方”且“十分信任肠粉店能一直开下去”的举动让老板大为感动，程牧收获好兄弟加一。
至于其他的程牧也有想过，不过比较难搞，不算是单纯的个体户。
比如说将来会大火的牛肉火锅某品牌，这玩意股东都不止一个。
其余的零零散散，又没有形成一个品牌的趋势，当地特色美食也就那几样，如果真的都参与进去，那就太乱了，而且很耗费时间。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当然是自己手里头的钱不够。
六十万，花出去二十多万买了老城区的两个店面，另外一个店面临近白菜肠粉，目前卖烟酒的，将来可以将白菜肠粉扩出去，也就是手里头剩下三十多万。
服装厂那边打点关系，送礼，这条路是趟过去了，但服装模特这一块目前不挣钱，所以也是纯花钱的事儿，就剩下三十万出头一点。
而这些钱程牧是打算留着发展自己的微博事业的。
……
“住”的方面，没钱自然难以继续投资了。
不过零六年的安宁市已经开始拆迁改建一部分楼盘了，这也导致老城区的价格其实并不低，别人家也不是什么傻子，宁可三百块钱一个月租出去，也不愿意现在倒手卖掉，除非是实实在在的缺钱。
而且这玩意很抢手，那些开娱乐城的老板也不是坐吃山空的，一旦出现这种要卖掉的，很快就来接手了，稳赚不赔的买卖很难轮得到自己。
“不过这种事不着急，房子这玩意，你得有钱才能玩，深城那边才是最夸张的，现在所谓的什么关外南山区，将来一平七八万，好点儿的卖到三十万的都有……”
程牧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然一直看着老城区流口水啊。
……
至于“行”这一方面，程牧当然不可能造个什么小米汽车出来。
但“行”也不仅仅是出行，这玩意也有“便利”的因素在里头，所以他继而想到了外卖行业，沿海地区，外卖行业其实是在粤城的大学城里打开市场的，安宁市这一带地方小，很多老小区电梯都没，加之老牌店常常以“不做外卖”自居，反而发展很慢。
不过让李卓信试了几天的情况看来，其实对于个体户食品店的销量是有提升的，如果这是在大学城市场，可能提升要翻多一倍。
程牧默默记录，他想做微博，但这个时代距离“流量就是钱”还隔得蛮远，你烧钱做互联网行业就要有其他的东西来支撑，目前看来做外卖这条路径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个夏天过得有点快啊！”程牧感慨。
李卓信无语：“你倒是过得快了，我觉得度日如年！”
“这不是好事吗？你想想看。”程牧循循善诱，“以后就没有这么长的暑假了对不对？”
“然后呢？”
“然后，你会怀念起这段时光，对吧？”
“然后呢？”
“别人怀念三个月，你怀念他妈的九十年，因为你度日如年，这么一想是不是一点都不亏？”
“艹！”
两个人路过沿河边的酒吧，李卓信想起来程牧说要搞酒吧的，于是问：
“你这个了解得怎么样？”
由于程牧总是时不时给他带来“惊喜”，所以李卓信甚至下意识地觉得程牧会跟他说“我买下了一个酒吧”，这多特么吓人啊。
“暂时搞不定。”程牧喟然长叹，“我现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模特团队老板、房东、餐饮界的股东罢了。”
“艹！”李卓信跟程牧在一起粗口总是特别多，因为程牧这个人实在是太能装逼了。
是不是就要秀一把，很烦人。
事实上程牧还真的了解过，而且只身入局，玩得有点尽兴，就是特么的遇到秦浩天了，你说这事儿整的……多尴尬？
所以今天他来到这里附近，是秦浩天约他到咖啡店聊一聊。
程牧心里有点发虚，掐掐手指头，这是他们第四次见面了吧？他发虚不是因为要面对秦浩天，而是因为这一整个夏天，他对秦怡月可不是啥事儿没做，陪李卓信送外卖得知秦怡月一个人在家，他还骚操作送了外卖和零食过去，想想有点刺激。
还有一次带着秦怡月出来去游泳，也是悄摸摸地，啧啧。
以前可没发现秦怡月这身材好啊……还处于继续可持续发展阶段呢！
由此程牧还懊恼过自己的疏忽：
程牧啊程牧，你可真是个见色忘本的家伙。
怎么能因为人家长得过于好看，穿得过于清冷，就忽视了那傲人的身材呢？
不应该啊！
……
但是偷偷发展一时爽，现在秦浩天约自己喝咖啡，程牧心里就开始发虚了。
所以拉上了李卓信一起，免得等一下被警棍当场来一下。
秦浩天的黑色丰田车就停在咖啡店门口，程牧硬着头皮，带着李卓信走进去。
秦浩天：“你来了。”
程牧：“来了。”
秦浩天戏谑地看向落地窗外的河边酒吧：“还来不？”
他意思是问程牧还一起去酒吧玩不，毕竟那天程牧看起来如鱼得水般快乐啊。
程牧：“不来了，不来了。”
李卓信听得一头雾水，心想：
不对啊，这要不是两个男的，我还以为是酒店隔墙才能听到的对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