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最好是配合对方,别把对方惹火了。否则,对方狗急跳墙,真敢把自己弄死了!
晚上这个时候,天寒地冻,整个小区,别说人,连个鬼影都看不到。被弄死了,恐怕一晚上都没人知道。
老公出门进货去了,儿子在外地的小姑家。这两天家里只有柳絮一个人。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跟对方周旋,得以逃脱。
柳絮把手向后伸的时候,感觉脖子上的钢丝松了下来,一双有力的手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叠放到一块儿,一根软软的绳子很快绕了几圈,将她的两手绑上了。随后,那人就把套在柳絮脖子上的钢丝也取掉了。
“坐回车里面去。”那人说着,探身拿起柳絮放在座位上的包。
那时,柳絮借着车内的灯光,第一次看到那人侧转的上半截身子。他的个子不大,只比自己高一点儿,上身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薄款羽绒服,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绒线帽,一个同样黑色的绒线围脖拉起来,捂到了鼻子上,只露出两只眼睛,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
“车钥匙是在包里吧?”那人看柳絮坐回驾驶座,用提包的左手扶着门。
柳絮点了点头。那人随后关上了车门。
过了一会儿,柳絮听到自己身后的那个车门被打开了;然后,就听到那人坐进了后面的座位,并让她把后背紧贴到座位上,接着就拿一根绳子把她的上半身跟椅背绑到了一起。
柳絮想说,这样绑着,一晚上会冻死的。可是,嘴被膏药贴着,无法说话。
之后,她又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那人在摆弄什么东西,还有什么开关按动的声音。柳絮很想扭头看一眼,但又怕激怒对方,忍着没有动。她疑惑的想,这时候,他应该把包里的钱拿着离开才是,还一直在后面鼓捣什么呢?
从室内后视镜看去,他的头低着,动来动去。后来,柳絮实在忍不住,慢慢把头转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一则是光线太暗,二则是身体被绑,视角受到限制。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那人忽然从后面探过身来,将一个氧气面罩捂在了柳絮的鼻子上。柳絮想问他要干什么?可是嘴里说不出话。她尽力别转头,想躲开那个面罩。
“想活命就不要动!”那人从后面一把抓住柳絮的头发,拽住了,语气冷酷而凶狠。
柳絮的头发被拽得很疼,感觉头皮快被拽下去了,只好放弃了挣扎。
稍后,听到一声开关的轻响,一股刺鼻的气味钻进柳絮的鼻孔。她立刻屏住呼吸,再次想别转头,躲开面罩。可是头发被死死拽着,她的头被紧紧的固定在了椅子的靠枕上。一阵甜腻的味道在喉管里徘徊。她只坚持了一会儿,就憋不住了,只能任由那股怪怪的气味钻进肺腑。不久以后,她的意识渐渐开始恍惚,力气一点儿一点儿从她身体里飘走了,她想,可能正在慢慢死去。后来,一切都消失了。
当柳絮重新有了意识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十点多钟。她是被王雨晨用手敲着车窗的玻璃叫醒的。那时,她仍然坐在车里面的驾驶座上。身上没有绳索,嘴上没有膏药,衣服也穿的好好的。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姐,你咋坐在车上就睡着了?还睡的那么死,我叫了半天,才把你叫醒。”
“现在是什么时候?”柳絮有气无力地吐出这句话,眼皮垂着,神色懒懒的。
“上午十一点十二分。我到店里看你没去,就在外面等,心想你今天也许临时有事迟来一会儿。结果等到九点半,还没见你过来,就给你打电话,拨了几个都没有接。我不放心,怕你出什么事,就骑车赶来了。按门铃,没人开门,打电话,还是没人接。我想看看你车在不在,这才找到你。姐,你是不是生病了?用不用去医院?”
“不用。我就是突然感觉头有点儿晕乎,身上有点儿软。可能是血压低了。你扶我上楼吧。我在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