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这几个字，黑衣男如释重负，靠在椅子上，专心听燕资唱完歌曲尾声：
【天黑的时候我又想起那首歌】
【突然期待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一切都会平息】
【我现在好想回家去】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尾奏极简的钢琴曲，像烛光般渐渐熄灭。
弹幕如山洪爆发开来：
“我早就说过，这是一个宝藏主播。”
“刚才谁说抄袭的，没病出来走两步。”
“爱了爱了……”
“这还当什么主播啊，赶紧出道吧。”
“嘘，别瞎说，不知道如今华语乐坛姓什么吗？”
“想不到歌曲里还能加入方言。”
张枫看到这条弹幕，心中一动，这个新世界，似乎还没有粤语歌……
水友们各种溢美之词，瞬间淹没了整个直播间。
偶尔蹦出一两条不和谐的弹幕，很快便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溃不成军，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洗脱了抄袭的嫌疑，燕资也是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正常直播。
张枫则推开门，悄悄走了出去。
总经理办公室里，几个策划坐在会议桌前，脸色都阴沉如水。
只有老板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城府。
“真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还会写歌。”
“这下好了，不仅没把他按死，反倒让妍紫更火了。”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低声讨论。
看见张枫推门进来，一干人都立马换上一张笑脸：
“枫哥来了。”
“快坐快坐。”
老板也微微一笑：“小张，有什么事吗？”
张枫虽然知道，那些抹黑的弹幕十有八九出自他们之手。
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好在他们的目的不仅没达成，反而让燕资又火了一把，便没有主动撕破脸皮。
“赵总，我想给燕资申请一个首页推荐位。”
老板淡笑道：“燕资这两天表现不错，从原则上来说，要一个推荐位，也不是不行。”
张枫眉毛一皱，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
所谓原则上行，不就是实际上不行么？
果然赵总接着道：“不过你也知道，平台给公司一年也就十个首页推荐位。现在已经用掉五个了。再要一个，怕是有点为难。”
那几个策划纷纷附和：
“赵总说的对，这推荐位十分金贵，得好好想想给谁才是。”
“以你张大才子的本事，就是没有首页推荐，也能捧红燕资啊。”
张枫冷笑着，将他们的丑恶嘴角尽收眼底，旋即淡淡说道：
“老板，据我所知，今年热芭要冲击直播天榜第一吧？”
——是的，热芭。
由于这个世界文娱产业极度匮乏，没有大火的电影和电视剧，热芭也就没有机会踏足娱乐圈，
她现在是这家公会的头牌主播。
凭借她堪称完美的脸蛋和身材，在直播平台的人气足以排上前五，巅峰时期，甚至可以挤进前二。
今年公会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将她捧到直播天榜第一，让公司的发展更上一层楼。
听到张枫的话后，一直波澜不惊的赵总，瞳孔也是一震：“你是说……”
张枫淡淡道：“我可以给热芭写一首歌，前提是，要给燕资一个首页推荐，作为交换。”
赵总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热芭能凭一首好歌再爆火一把，冲击天榜第一，无异于手到擒来。
他兴奋地搓搓手：“小张，都是一个公司的，理应互相帮助。说交换什么的，可太见外啦。”
他咳嗽两声，又道：“燕资这几天人气大涨，是该趁热打铁，打造出一颗新星。明天我就去安排，让她上首页推荐。”
一个策划大急：“老板，说好下一个推荐给娜扎，您可不能说话不算……”
赵总眉毛一皱，直接打断他的话：“我赵某为人处世，从来都言而有信。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为了大局考虑，还是苦一苦娜扎吧，骂名我来担。”
张枫站立起身：“一周之内，我把歌交给热芭。”
赵总笑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么说定了。”
离开办公室，张枫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失去赵总的暗中支持，那群犯红眼病的策划，只怕也不敢再对燕资下什么黑手了。
等到下播，燕资兴冲冲过来，甜甜笑道：“枫哥，我的关注涨到十万啦。”
张枫也笑道：“恭喜你呀。”
“枫哥，我请你吃火锅去。”
张枫摆摆手，正要拒绝，燕资已将他手臂紧紧环抱。
大臂肌肉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令他虎躯一震。
燕资仰起小脑袋：“这次可不准说不去啦，我还叫了个大美女，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张枫无法拒绝，只得笑道：“好吧，还有谁啊。”
燕资笑嘻嘻地说：“保密，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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