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臣服
作为一个奥匈帝国狂热者，莱托夫斯基将军自然明白奥匈帝国的溃败意味着什么，本来奥匈帝国在东线与俄军的战斗状况就非常糟糕，如果南线再面临溃败，奥匈帝国将彻底丧失掉帝国的一切。
他本人的荣誉也将在这场战争中全部丢失。
“您为何会作出这样的判断？”
“很简单的道理，你没发现，整个第六集团军的后勤补给已经开始跟不上了吗？”
“即使如此我们也处于绝对的优势当中。”
.....
莱托夫斯基将军强调道。
希尔德说的第六集团军后勤补给跟不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整个第六集团军已经深入到塞尔维亚腹部。
塞尔维亚军队撤退的时候，沿路破坏了他们能够破坏的一切，到这个地步第六集团军的后勤已经跟不上了，不仅仅是后勤问题，包括火炮这种重型武器都运不到最前线来，也就意味着奥匈帝国最大的优势不复存在。
不过南线总司令波蒂奥雷克将军已经注意到这一点，弗朗次·约瑟夫一世在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他，不能再冒任何风险。
波蒂奥雷克将军没有继续进攻，开始调整休息。
不管第五集团军还是第六集团军都不认为塞尔维亚军队有能力组织反攻。
当然。
如果塞尔维亚军队真的组织反攻，那也不过是垂死挣扎，奥匈帝国第六集团军只要守住就行。
希尔德笑笑。
“那我解释的更加清楚一点，帝国现在有两个集团军，而塞尔维亚有三个集团军，但除了人数之外塞尔维亚军队其他相比帝国全是劣势，这也是我们能取得胜利的原因。但，如果塞尔维亚主动放弃贝尔格莱德，然后收缩防线，再派出第二集团军和第三集团军反攻帝国第六集团军，将第六集团军打的溃败，然后再立刻调集第二集团军的兵力和第一集团军汇合，进攻我们贝尔格莱德的第五集团军？我们两个集团军全面溃败，那我们是不是就算输掉了这场战争？”
“这不可能！”
“为什么？”
“塞尔维亚军队根本执行不了这种作战任务。”
莱托夫斯基这么说可不是乱说。
按照希尔德所说的攻势，需要塞尔维亚在几天之内撕碎奥匈帝国第六集团军的防线，然后塞尔维亚的第二集团军，需要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北方，与塞尔维亚第一集团军汇合，同样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击败贝尔格莱德的奥匈帝国第五集团军。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算起来和坦能堡战役，德军以两个集团军的兵力打散俄军三个集团军的兵力相差无几。
但那是德军。
是这片大地军事实力最高的庞然大物。
他们当然可以执行其他军队无法执行的作战命令。
但塞尔维亚不行。
一个在巴尔干完全落后的农业国，凭什么执行这种难度的反攻任务？一旦中间一个环节出现差错，就会出现多米诺骨牌一样的连锁反应，导致全军溃败。
莱托夫斯基将军不信塞尔维亚军队能做到。
希尔德剽窃了某人的名言。
“大炮、防线、国际援助，这些都不重要。一个士兵必须意识到，他，正在保卫自己的祖国。”
莱托夫斯基将军深吸一口气。
他不是傻子。
作为带领士兵冲锋，最前线的将军，他当然明白。
塞尔维亚军队所展现的战斗意志。
已经远超他们的想象。
这种亡命一搏的作战计划，出现在塞尔维亚元帅普特尼克的桌上不会令人意外。
而帝国。
承受不起这种失败。
莱托夫斯基将军无法想象奥匈帝国在两个集团军在塞尔维亚的溃败，会在帝国内引发什么，这个古老的帝国将会被打垮，成为名副其实的绑在德意志帝国腿上的尸体。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不到一周。”
“我明白了，少校，也就是说您能够拯救帝国？”
“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该怎么做？”
“将军，我的骑士注定成为帝国的英雄，注定像英雄一样死去。”
希尔德的意思很简单。
无论如何贝尔格莱德都必须守住。
莱托夫斯基将军要不守住贝尔格莱德，要不就死在贝尔格莱德。
这就是士兵的归宿。
莱托夫斯基站直身体，目光注视着希尔德的背影，他右手抚胸，单膝跪了下去。
没有人可以拒绝骑士与公主的浪漫。
他向着希尔德行骑士礼。
“您的意志。”
....
1914年12月1日。
奥匈帝国第五集团军刚刚占领贝尔格莱德。
而希尔德直接以阿尔萨斯-洛林公主的身份向着塞尔维亚的摄政王亚历山大递交议和谈判。
理论上来说。
这是不符合规矩的。
希尔德用的不是军事身份，而是以阿尔萨斯-洛林公主的身份，这代表着希尔德是代表着德意志帝国，与塞尔维亚摄政王的会谈。
这自然会招致奥匈帝国的会谈。
毕竟这场仗是奥匈帝国打的，就算是谈议和那也是奥匈帝国谈，不过奥匈帝国也不敢大声说话。
没办法。
东线战场现在还是依靠德军呢。
奥匈帝国波蒂奥雷克将军只能等到塞尔维亚彻底投降后，然后再来跟希尔德算账，他可不会允许希尔德来分享奥匈帝国的胜利果实。
当然。
希尔德也没指望塞尔维亚会有所谓的议和谈判。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逼塞尔维亚投降。
塞尔维亚是主动放弃贝尔格莱德的，他们认为希尔德不过是看着塞尔维亚陷入劣势，才来逼着塞尔维亚谈判的。
但塞尔维亚的反攻才刚刚开始。
不仅仅是塞尔维亚的反攻，还有着希尔德给塞尔维亚摄政王的信。
突出一个盛气凌人，狂妄自大，不可一世，正常塞尔维亚人看到这种信就不可能同意。
不过。
这正是希尔德想要的。
希尔德的主要目标从来不是奥匈帝国。
是塞尔维亚。
塞尔维亚想要的是独立，想要的自由，想要的是摆脱奥匈帝国的控制。
这些对于希尔德都不重要。
希尔德要的就是塞尔维亚。
跪下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