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芋要走，瓦狗和王晓敏一起挽留。
但是在想起星空时不时惊厥的病情后，只好选择了沉默。
瓦狗也整理起行装，被姜芋拦下，天鹅岛不能少了核心，更何况王晓敏有孕在身。
本来想着还有几天过年，过了年再出发，不过更加担心星空，还是决定第二天离开。
当天晚上准备了一场丰盛的告别晚宴，虽然仅仅还是玉米、土豆，一些蔬菜和剩下不多的罐头。
瓦狗从鱼塘里抓了两条小鱼就算是最大的荤菜了。
好在岛上存的酒还剩下一些，在场十六个人都分到满满一杯。
燃起的篝火也算是奢侈，围坐在一圈，熊熊火光映照在每一个人脸上。
瓦狗暂时回归到大二新生的状态，抱着姜芋手臂有点泪眼婆娑，除了舍不得还是舍不得。
王晓敏也红了眼眶，喝不了酒以茶代替敬了姜芋许多杯。
从广都到天鹅岛一路回想起来险象环生，要不是有姜芋可能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包括现在岛上的井井有条，也都是几人一起努力下来的结果。
姜芋拍了拍瓦狗肩膀，让他照顾好小岛，照顾好老婆，还有，规则就是规则，不要轻易打破。
瓦狗几度哽咽劝道，“哥，外边太难的话，你一定要回来。”
姜芋笑了笑，“废话，还用你小子说，你知道我不会头铁。”
话虽这么说，扭头望向坐在身边的星空，这会儿精神还不错，正在专心对付滚烫的鱼汤，“呼呼呼”吹好几下才能喝上一口。
叶芷只对酒情有独钟，趁着大家没注意，直接捞了一瓶时不时灌两口。
没要一会儿，大半瓶下去，脸上红扑扑的，望着什么都带着笑意，引得旁边几人小声吐槽。
“要是来一只烤鸡就完美了，”叶芷有些晕呼呼说道。
“还烤鸡？”坐在一旁的中年女人看不下去，“你就算新来的更没资格要求什么。”
叶芷懒得废话，操起酒瓶往月光下的湖岸走去。
姜芋盯了眼叶芷的背影，扭过头继续和瓦狗喝着杯中酒。
当晚，因为叶芷能暂时压制星空的梦魇，一大一小两个女生住在一起。
姜芋迎着湖岸熏人的暖风，来到一个小土堆前，静静坐了一夜，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
……
第二天一早，码头边岛上所有人都来了，知道姜芋要走，每个人都特意准备了一点心意。
一直戴着的手表，压箱底的好烟，真丝手绢，翠玉笛子，镶着宝石的手工艺品……姜芋只好挨个婉拒。
瓦狗更是准备很大一个登山包，里边几乎塞满岛上能找到最好的物资。
姜芋想轻装一点，又只好从里边挑出来大半，最后还是用自己的背包，只选了几样能用得上的。
王晓敏给星空也准备了一个小书包，悄悄装了很多零食，还连夜做了一个手工挎包，可以背一瓶水和些吃的。
冬日的暖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瓦狗把姜芋拉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把枪。
姜芋立刻认出是误杀了黄珊珊那把，小胡子老外之前藏起来的。
“哥，”瓦狗递过去，“虽然你厉害的变态，还是带着吧，多条保命的手段。”
姜芋作势一脚踹出去，“什么叫厉害的变态？你给我换个说法！”
“超级厉害！”瓦狗也笑了起来，“我给你装起来，”说着往背包里塞。
“不用，”姜芋拦了下来，“野外开枪，除非是想吸引虫子过来吃大餐，而且——”
姜芋望了望一堆送行的人群，“未来你不知道还有没有带着武器上岛的，发生过一次不要再有下一次，这把枪你用得到。””
瓦狗想了几秒，把枪揣了回去，“好，哥，听你的！”
说着又掏出样东西，“哥，那你把这个带着吧。”
“……”
夸张了，没看错的话，是两颗电影里大兵经常甩的手榴弹。
比想象中小一些，和一杯巧克力奶昔差不多，黝黑的，有一个隐蔽的拉坏。
姜芋注视了两秒接了过去，塞进背包内侧。
王晓敏把自己一直用着的匕首送给了叶芷，还有一些女生用的小东西。
最后，还剩下妞妞，好像知道要出远门似的，一直很欢乐闹腾，一刻都停不下来。
但姜芋还是打算把妞妞留在岛上，至少眼前，天鹅岛有着足够安全保障。
瓦狗把那一夜几人躲避超级大虫的小艇推了出来，没有汽油只有靠船桨，15km还是有那么远，一来一回该出发了。
姜芋把太刀跨在背后，把星空抱进船里，叶芷也上了船。
朝阳中小岛上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温暖。
姜芋和瓦狗划船，小艇离岸边越来越远，每个人都在挥手告别。
突然，妞妞从王晓敏怀里窜出，一头扎进湖水里，朝小船奋力游来。
姜芋又好气又好笑望着，既然分不开，那就一起去冒险吧。
妞妞上了小艇，站在船头扭动身子抖水，顿时漫天水花，在初升的阳光下五彩斑斓，沾了每个人一身，朝姜芋不满的“汪汪”叫。
星空开心得把妞妞搂在怀里，小艇终于开始朝远方划去，很快背后的天鹅岛成为一个小点。
……
快到中午时靠上岸边，姜芋打开第二视野，暂时没有发现有三角形。
瓦狗和姜芋拥抱了一下，驾着小艇返回，很快消失在湖面上。
姜芋掏出许久没用过的苦菊香水，给每个人隐去身上气味，叶芷发现是自己送出去的，大感惊诧。
上岸的位置是在一片树林深处，按照最初的构想，一路向南，去往某个未知地点。
叶芷会指出大致方向，星空知道最后的终点。
姜芋提着太刀走在最前，中间由妞妞保护星空，叶芷跟在后边。
三人一狗从茂盛的密林里穿过，按照昨晚从地图上确定了路线。
珠光湖正南不远是一个叫做珠兴的小镇，有条仿古建筑一条街，曾经是和景区配套的商业区，高峰时人头攒动，日吞吐客流近十万人。
其间除了一条繁华的主街，还有数不清的宾馆，民宿，大大小小的饭店，餐馆更是到处开满，光停车场都占地数亩。
照理说，类似这种集聚蟑螂的繁华闹市区，宁可多走几公里也要绕过去。
不过从最初虫潮漫过几个月过去了，姜芋想去看看是否还是到处都是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