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许天放搞不懂这位女助手怎么对他突然有了敌意,自己虽然长得不是太一般,但也不至于太讨人厌吧。
那只能是自己说话招人讨厌了,可他是大主顾,刚掏出价值一辆劳斯莱斯加两辆平治的支票,真是一点服务素质都没有。
“这位就是我老友郭律师的女儿,现在是我的助手郭婉双。”
“也是律师吗?”
“她即将大学毕业,正在我这里实习。”
“不知道郭律师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小双。”李名扬想阻止助手回话,却被许天放挥手打断。
“就当做是吃饭闲聊,没想到李大律师的身边人才济济,不光儿子才华横溢,身边的女助手也这么漂亮,我刚才还真没注意,毕竟我这人一心都是工作,恕我眼拙了。”
郭婉双瞪了对方一眼,“你就没想过股票继续大跌,会有多少人破产跳楼吗,这一个月来光是港九就发生上百起了。”
“我昨天刚回来,这些确实不知道。”
这种性格也能当律师,这小老头是真不会选人,自己会不会被老陆坑了,一个把公司搞破产的人,介绍的律师能靠谱吗?
“现在你知道了。”
“所以我很抱歉,这样吧,我把九个亿全部捐献出去,每个炒股亏损的人,都能领一万块好不好。”
许天放欣赏着对方干净白皙的脸庞,虽然长的不是很惊艳,比小文的精致脸蛋也略输好几筹,但胜在肌肤似雪,还有个律师身份,全当陪聊了。
郭婉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听到李叔提到父亲破产,又听李叔的儿子嘲讽父亲不自量力,才忍不住开怼。
见对方哑口无言,许天放正色道:
“郭小姐,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股票吗?”
郭婉双条件反射的点头,刚想顺口回答,却反应过来对方肯定又是话中有话,干脆继续闭嘴。
“股票是为了方便企业面向社会筹集资金,用来发展实业的,这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
“我想四年前远东交易所成立,也是为了方便华人企业可以筹集资金、发展壮大,期待有一天能够超过霸占港岛上百年的洋行。”
“你们认同吗?”
许天放扫视在座的四人。
陆丰年认可的点头,他就是远东会的受益人。
李志飞随便点了下头,不耽误吃喝。
其他二人只是看着他,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所以正常的股市,应该是股民们把钱投入给企业,让企业获得充足的资金去发展实业,通过实业获得股息分红,这才是最健壮的模式。”
“但现在股票已经沦为股民之间交易的商品,低价买高价卖,只想靠股票这个虚拟的商品获得巨额回报,这个回报率远远超过了企业真正为社会产生的价值。这时候必然会有股灾发生,发生的时机就全看庄家们什么时候吃饱。”
“许先生,如果股市这么简单,又怎么会有人赔钱。”郭婉双毫不掩饰露出讥笑,“我知道你才十八岁,毕竟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为考港大努力学习,希望你也能多花时间学习知识。”
“我接受你的建议。”许天放微笑点头,内心补充道,毕竟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掏出五十万聘请你的老板作为我公司的法律顾问了。
郭婉双又哑口无言了,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回话,她下面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许先生,我很认同你的话,如果大家只是把钱投给企业,企业用来安心发展的话,也不会产生那么多炒家,自然也不会发生这一个多月来的悲剧。”
“陆先生,我们是志同道合的。”许天放举起酒杯敬身旁的陆丰年,“所以当我与你交谈半小时后,就认定了我的航空母舰上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什么航空母舰?”郭婉双纳闷。
“小双你真该多读读书,就是商业航母喽,我在英吉利就听过那些人吹嘘的时候总这么说。”
郭婉双没理会世兄李志飞的话,看向许天放问道:“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说完了。”许天放右手一摊,左手示意服务生继续倒酒。
“你说什么了,明明都是废话。”
“我的意思是,现在炒股破产的人,都忘记了股票真正的含义,如果他们真的是看中某家企业的发展,认定企业的价值,根本不会被炒家左右,安心买下股票坐等股息就是了,何必成天担心股价涨跌。”
“股息太少,谁不想发大财。”郭婉双心里有股火,这比她还小四岁的年轻人真会说废话。
“所以,想发大财就要冒大风险,如果我九亿看空港股失败,你或许在明天的报纸上就会看到一条新闻。”
“什么新闻?”
“呵呵。”许天放自我嘲笑两声,“温哥华返港华人,不自量力看空港股,坠楼身亡。”
“那我要恭喜你。”郭婉双脸上挤出狠厉的笑容。
“七天后,我一定去找你。”
“什么!”
“小双别说了。”李名扬看不下去了,拦住猛的站起的世侄女,这大主顾明显在调侃小女孩,也不知道俩人到底谁小,怎么自己儿子被人家轻松用五十万钓起,连自己都忍不住上去咬钩,现在自己这处世未深的侄女也被对方几句话搞得上蹿下跳。
“许先生,她只是个小女孩,不如您的经历多,我能看出你有着远超外表的经历。”
“这倒是。”许天放很认同小老头对自己的评价,但对小老头选人的眼光还是抱有十分的怀疑。
“你才十八岁有什么经历?”郭婉双又忍不住盯着对方问,此刻她开始仔细观察对方的长相,年轻的面容乍看平平无奇,细看却白嫩干净,干净到上面一颗痘痘也没有。
她不由伸手摸了下自己脸颊上的几颗痘痘。
“我的经历非常曲折。”许天放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穿越人生,而是回忆了下系统安排的记忆。
“我从小在港岛出生,八岁父母双亡,然后被居住在温哥华的爷爷奶奶接过去,直到两个月前两位老人家也相继离世,这才独自一人返回港岛。”
“你也一个人了?”郭婉双本想回怼这算什么曲折,却听到最后的独自一人。
“是。”许天放貌似悲伤的点点头,看向有些消沉的女孩,“你现在也是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