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经过梳洗,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和苏灿初遇到时完全不同。
苏灿从房间里出来,眼前不由一亮。
女孩身材高挑,五官棱角分明,紧身皮衣皮裤,皮手套,长靴,把整个人包裹得凹凸有致。
如果在苏灿熟悉的世界,凤紫绝对是超级明星的姿容。
凤紫坐在椅子上,正在整理背包,很多东西带不走,纠结着应该舍弃些什么。
匆匆扫了一眼苏灿,神色稍有些害羞。
“这么快看完了?还是看不懂?”
“拿着这两本,有点儿价值。你没翻阅过吗?”
凤紫看着他递到面前的古籍,对其嗤之以鼻。
“看过,试过,没有价值的垃圾书罢了!”
苏灿摒除杂念,盯着凤紫,想要看出点儿什么,结果一无所获。
“哎,空有宝藏而不自知啊!”
他唯有暗自感叹。
灵机一动。
按照他刚刚读过一本古籍上的说法,真元可以渡入他人体内,检查伤势或疗伤。
“别动!”
苏灿抓起凤紫右手,手指按住她的脉门,抽离气海一缕真元,以精神力包裹着渡入凤紫体内。
心神感应着真元游走的经脉,一切如常,忽然一股莫名的力量同另一端袭来。
未来得及收回真元和精神力,激荡之力当即震荡脑海。
苏灿猛哼一声,摇晃着扶住旁边的桌椅,方才稳住身形。
如果此时他是正常人,一定面如白纸。
“你怎么了?”
凤紫看着苏灿嘴角流出的污血更加鲜红,急迫地问道。
“呃……头晕。”
这个回答,只迎来了凤紫的白眼。
“为了逃命,舍弃道观后面的果树和菜地,太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都带走啊!”
“逃命哎,异人!能带多少东西……”
“我去看看。”
苏灿说着,向道观后面走去,穿过门廊前,回头仔细看了一眼凤紫。
“长得令人犯罪啊……”
凤紫隐约听到“犯罪”二字,可在如今的世界,犯罪已经成了没有人记得的词汇。
规则、法律被践踏得踪迹全无。
望着道观后的一片空地,苏灿目光十分精彩。
类似苹果和梨子的果树七八棵,还有像葡萄、提子的藤蔓树木,菜地里的蔬菜,足够五个人长期食用。
“如果能把它们都搬入黑暗空间,还能自然生长,岂不是不愁食物了?”
可惜,黑暗空间没有土壤,仿佛一片虚无。
叹息着拔出腰间短刀,一刻钟后,果树成了孤零零的树干,菜地变得一片狼藉。
回到观内,凤紫已经整理完毕,背好了背包。
苏灿忍不住又上下打量凤紫,凤紫害羞地瞪着他。
“有什么好看的?这是我母亲的衣物,第一次穿,难看吗?”
小丫头面色红润,嘟着嘴,苏灿竟然愣住了。
年近三十的猪哥,这还是第一次看女孩失神呢。
“呃……不难看,不难看。”
苏灿急忙转头,看向别处。
“嗯……你家里还有其他衣服吗?我……将来也需要穿。”
此刻他感到身体某个部位有点漏风,担心恢复肉身后,露出不该露的部位,方才有此一问。
凤紫想想也是,苏灿一身褴褛,的确需要避体之物。
“去那个房间,自己想要哪件,都带走。”
几分钟后,苏灿穿着一条破旧的裤子,和凤紫来到道观东侧的悬崖边。
凤紫取下登山绳,绕过树木,一端抛下悬崖,跟着穿戴好攀岩设备。
“我先下去,你再下。”
苏灿没有异议,看着凤紫熟练地使用攀岩装备从崖顶下去。
小丫头看似柔弱,在苏灿翻阅古籍的时候,已从两名被抓住的灵傀门弟子口中得知,他们的大师兄就在伏牛山。
为了避开灵傀门的人,她才带着苏灿,攀岩下山。
站在崖顶,望着凤紫一步步接近崖底,苏灿在想,道观里衣食无忧,小丫头为什么会冒险下山呢?
登山绳抖动,凤紫在崖底示意苏灿把绳子拉上来,用其从崖顶下去。
苏灿摆了摆手,拒绝凤紫的好意,纵身而起,直接跳下悬崖。
凤紫在崖底,只见苏灿双脚变换踩踏突出的岩石,偶尔用手抓住峭壁上树木,宛如灵猴,闪转跳跃,片刻便站到她身侧。
“怎么样?”
“哼!异人!怪物!”
像是羡慕中带着些许嫉妒,凤紫言语挖苦。
“家里食物充足,你为什么下山?”
面对苏灿的异火,凤紫的脸又红了。
“好久没有吃到肉……想吃肉了……”
小丫头声音越来越小,苏灿差一点儿忍不住发笑。
想不到凤紫还是一个小馋猫!
“敢吃啃食腐肉的龙鱼吗?”
“鱼?好啊!”
凤紫兴奋地回道。
以她认知,只要不是腐肉,变异动物的肉,只要没有异味,没有毒,都可以食用。
苏灿佩服小丫头勇敢,他想起龙鱼啃食尸群的场景,心里仍然感到不适。
观察过他们所在的方位,避开遇到凤紫和通往山顶阶梯方向,苏灿先动身。
“跟我走,保证有肉吃,呵呵……”
其实苏灿内心慢慢接受了现实,这个世界已经违反常规,想要活下去,不能像现代世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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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和凤紫攀岩下山后一个小时左右,紫云观传出几声怒吼,声音歇斯底里的。
柳阳坐在凤紫坐过的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被苏灿打伤的两个弟子,由人搀扶着,勉强站立。
两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诡王傀儡在他们手上被苏灿毁掉,失去了价值,精神烙印又令柳阳受创。
二人担心,稍有不慎,柳阳可能暴起杀人。
柳阳后悔当初将诡王交给两人控制,否则由他亲自操控傀儡,那个异人得到好处,还可能将之降服。
木瞳得知柳阳傀儡被毁的时候,欢喜非常,个人情绪隐藏得很好。
此时站在弟子们身后,心里已经开始筹谋下一步该做点什么了。
直接出手袭杀柳阳,门规绝对禁止。
赢得徐长老的认可,他必须展现出一个弟子的价值。
想到那个逃脱的异人和女孩,还有柳阳,木瞳果断从弟子身后迈步而出。
“大师兄痛失诡王,师弟亦觉得痛心,绝不能任由那厮逃脱,我愿意配合师兄,将之生擒,送给师尊!”
“哦?师弟真有此心?”
柳阳有些怀疑木瞳此举的目的,但如果木瞳也失去尸王傀儡,自己在门内就少了一个威胁。
能擒住异人更好,如若失手,自己也没有损失。
“为了师尊,为了大师兄,师弟甘愿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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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三个多小时后,苏灿两人抵达大湖滩涂边缘。
同行期间,苏灿发现凤紫对伏牛山周围环境并不十分了解,找到大湖,避开可能遭遇的灵傀门弟子,还是他根据附近山势走向判断的。
远望大湖,水面浩瀚,水浪层叠起伏。对岸的山峰绵延天际,一片翠绿。
凤紫鬓角带着汗珠,脸红扑扑的。
“听说伏龙山下有一个大湖,上午只是远远地看一眼,现在能站到湖边,真好啊!”
小丫头似乎忘记自己正在离家逃难,微笑地闭着眼睛,享受着微风拂面的畅快。
天色渐晚,黑夜里的山林,充满了未知凶险。
苏灿朝四周看了看,准备在一处山脚下扎营,过了今夜,再商量他们前往何地。
凤紫踩着鹅卵石,嘎吱吱作响,一会儿蹲下,挑拣几块小石块,把玩够了,抛入滩水中;
一会儿又跑到草丛中采野花,捧在手里,好不欢喜。
山脚下,一片灌木和水草旁的地面,被从高处流下的雨水冲击后,露出了一块百余平米的青石。
青石表面平整,没有什么杂物和尘土,正适合两人在此休息。
“哇!太好了……”
凤紫跑到青石上,舒展手臂,平躺在上面,打了几个滚。
“就这里吧!”
她仿佛从未如此高兴过,苏灿坐到旁边的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凤紫。
小丫头像是出笼的鸟儿,获得了天空的自由和振翅高飞的喜悦。
帐篷、炊具、简易净水设备……一件件物品,摆成了一行。
凤紫动作娴熟,完全不像第一次做露营。
“以前都是在家里模拟露营,这是第一次操作,有点儿兴奋……”
说着,她吐了吐舌头,转而神色渐渐暗淡,悲伤的情绪开始蔓延。
来此途中,苏灿已经知道,凤紫在父母的保护下,自幼便生活在道观里,只有道观内外是她的活动空间。
父母在时,还能给她讲一些山下的事情。
后来剩下她一个人,畏惧外面的危险,只能躲在所谓的家里。
一个人生活久了,开始尝试外出,也是避开遇到的人,以免招惹麻烦。
若非被苏灿所救,她仍不会接触陌生人。
向往着道观外的生活,更惧怕危险,如今被迫离开道观,凤紫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发现小丫头情绪低落,苏灿轻咳了一声。
“我给你去抓鱼。”
快有肉吃了,凤紫表情立刻变得欢喜。
苏灿刚刚起身,顿时警觉地扭头望向灌木丛,右脚轻轻后撤,。
“咱们换一种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