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鼓着嘴,好似想起什么,连忙问道:“付了钱票吧?”
“您说什么?”
她说的含糊不清,服务员问道。
贾张氏咽下,喝了口面汤,“我说这付了钱票吧?”
“没。”服务员说道:“我就拿个号牌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估摸是忘了。”
话音刚落,贾张氏愣住了。
服务员连忙把刚刚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就是这么做好事的?不留名也不留钱票?”贾张氏一下着急了,“我不管,反正我没点,这红烧鱼和肉面我不要,你们自己负责。”
服务员急忙道:“可你这吃都吃过了,你这让我们怎么办?同志,那人指定是跟你认识的,回头你再找他。”
贾张氏横眉竖眼,“是你说别人请的我才吃,这能怪我吗?”
服务员:“哎,请归请,可人没付钱,再说这鱼你都吃半条了,你总得讲理吧?”
贾张氏:“好啊,咱们就讲理......”
这时,有位客人站出来,“我说句公道话,我看这面条就退了,但是红烧鱼得付钱票,怎么说也吃了大半条。”
另一位客人也跟着说道:“刚刚那人我看了一眼,是个年轻人,估计真是学雷锋做好事,就是忘了给钱票,同志,你跟她说说那人长什么样子,回头这位大妈也方便找着人不是。”
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数客人都认为贾张氏要给鱼的钱。
毕竟她问都不问清楚就吃下半条鱼,也有点说不过去。
贾张氏不肯,这说得过去吗?这不坑人吗?
这时,一位身穿工作服的老师傅走了过来,“这位同志,您看这样成不,面条我们留着自个吃,您就付个鱼的钱票。”
“不成,是他没说清楚,这事得怪他。”贾张氏指着服务员摇摇头,这钱可不甘心掏。
老师傅皱眉,“同志,这面馆可不是以前私人经营,现在有公家的一半,您不给钱就说不过去了。”
贾张氏还是不肯。
其余客人见此纷纷出言相劝。
老师傅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又说:“这样吧,鱼我们只收你钱,不要票,咱们各退一步,您看成吗?”
贾张氏看了下时间,想了想一脸不情愿的选择掏钱,加上刚她吃的那碗面,一共三毛六分,二两粮票。
要不是溜出来吃独食,能耗下去,她绝对不会给钱,而说实话,真要鱼票她也给不出来,没有啊。
给了钱后,把那人模样给问清楚了,贾张氏黑着脸三两下把剩下的鱼吃完,然后骂骂咧咧走出面馆。
等她走后,老师傅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宽慰道:“没多大事,只是一碗肉面就让我们发现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这反而是件好事,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记得先让人交钱票。”
“知道了。”
年轻的服务员垂头丧气,忽然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进来,顿时有些激动,“就是他,同志,你刚刚没给钱票。”
赵文华被服务员一把抓住,一脸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想起来没给钱,所以回来打算补上。”
“你看,我就说这年轻人是做好事,只是忘了给钱。”
“同志,那大妈给过红烧鱼的钱,就是票没给,你要不给补上?”
“按理得补上......”
客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结合服务员三两下道清楚情况,赵文华立马说道:“票我肯定给补上,那碗肉面也端出来给我吃,我一并给了。”
肉面是一毛五加二两粮票。
红烧鱼赵文华只要补个票就成,是一张水产类鱼票的副食号票,上边印有九月上旬的字样和一条鱼的图案。
“您局气。”
闹了个小误会,服务员收下赵文华递过来的钱票,然后喜颜笑开的去端来肉面。
说是肉面,其实就加了丁点肉丝,但有个肉味大多数人其实很满足了,当然,价格上比素面要贵七分钱。
肉面放了一会没那么烫,赵文华饿了,吸溜声不断,吃得大快朵颐。
刚才他出去其实就反应过来,草率了。
毕竟以贾张氏胡搅蛮缠的性格,搞不好这损失会让面馆承当。
这不是赵文华本意,也说不过去。
所以他特意在面馆外头等着贾张氏出来,再进来看看情况,要真是如此,那就给补上钱票,图个心安理得。
还好,搬起来的这块石头只是蹭到了他一点鞋面。
不过下次坑人得注意了,三思再坑人,不能伤及无辜。
赵文华吃完走人。
等过了几分钟,贾张氏又回来了。
她离开后越想越气,于是打定主意回来再说道说道,要是不把钱拿回来,晚上都睡不着觉。
而服务员见到她,顿时一拍大腿,“哎呀,同志,你怎么又回来了!”
客人1:“嘿,这大妈要是早点回来就能见着人了。”
客人2:“这也够新鲜的,都是这前后脚的功夫。”
客人3:“我说这位同志,刚您离开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那做好事的年轻人就回来了。”
客人4:“人还把肉面和红烧鱼的钱票都给补上了,结果人刚走,你又回来了,你说这得多巧。”
贾张氏大惊失色,“你说那人又回来了?还把钱票给补上了?”
“没错!”服务员和大家伙一同点头。
贾张氏人麻了啊,可转念一想,立马伸手,“给钱。”
“给什么钱?”服务员有些懵。
贾张氏理直气壮,“刚刚我付红烧鱼的钱,你不是说人把钱票给补上了吗。”
“是补上了,但没把你那份红烧鱼的钱给补上。”服务员摊了摊手。
贾张氏顿时如遭雷击,过了好一会缓过来,当场气的跳脚,破口大骂,“这挨千刀的,简直缺心眼......”
她这骂人的话一出。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客人1:“我说同志,您现在追出去脚步快点,兴许能追上。”
贾张氏一下止住了口,犹犹豫豫几秒,而后撒腿追了出去。
等人一走,大家纷纷摇头。
“这什么人啊,还骂上了。”
“那小伙子好像骑自行车吧?”
“正是因为骑车我才让她追出去,不然这顿饭我吃的得多闹心。”
“说的在理,不过打住,小心人再回来。”
“......”
赵文华骑车穿过一条条胡同,回到四合院。
“文华,听说你被调去设计室,马上要当技术员了,恭喜啊!”
刚靠近院大门,守在这里的阎埠贵就凑上前,笑眯眯道。
赵文华停住脚步,笑道:“三大爷,能不能当技术员还不一定呢。”
“嚯,你买手表了?”
阎埠贵盯着赵文华手腕上的手表,心里咯噔一下。
赵文华扬了扬手腕,笑道:“三大爷,设计室搞试验要计数,要精确到秒呢,所以有个手表也方便些。”
“你这多少钱买的?”
阎埠贵人麻了,还寻思把钱票借回来,谁成想都买手表了。
这刚有钱就买手表,说得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