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明早喊棒梗起床声音轻点。”
秦淮茹昨天没说,本以为赵文华今天会注意。
结果又是那么大声,把她和婆婆还有孩子都吵醒了。
被数落了一句,赵文华不好意思道:“知道了,秦姐。”
“文华,你手头买了手表还有多余的钱吗?”秦淮茹趁机问道。
赵文华摇摇头,无奈道:“秦姐,这一买一卖我还倒贴了几张工业卷进去,实在是没有余钱借给你。”
闻言,秦淮茹叹了叹气。
片刻后,棒梗睡眼惺忪的提着扫帚跟赵文华从家里出来。
“棒梗,今天前院也归你扫,我去扫外院。”
棒梗吸了口气,正欲说话。
“记得捡到钱跟昨天一样,要主动上交。”
“另外,今天别再像昨天那样帮倒忙了。”
得,棒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文华见他不吭声,就当默认了,于是转身就走。
谁知棒梗突然说道:“文华叔,等等,有个事想跟你说下。”
“什么事?”赵文华回过身。
棒梗左右看了看,把人拉到抄手游廊的角落里,这才小声说道:“我奶和我妈昨晚上又吵架了,你能不能帮忙劝劝?”
“她俩为什么吵架?”赵文华好奇。
“说是让我妈去医院上环,我妈不肯,然后两人就吵起来了。”棒梗挠挠头,“文华叔,上环是什么意思?”
“大人的事甭打听,以后你就知道了。”赵文华摆摆手,过了会又问道:“那后来呢?你妈答没答应去上环?”
棒梗眼珠子一转,“你先告诉我上环是什么意思。”
“嘿,你小子。”赵文华转身就走,“那成,我不问了。”
“别别别,我说还不成吗。”棒梗急忙拉住赵文华,“我妈没答应,我奶也不肯罢休,反正没个结果,所以接下来肯定还会吵架。”
赵文华想了想,“棒梗,你还真别说,这事我得劝,但我要站在你奶那头劝你妈。”
“为什么?”棒梗一脸不解。
赵文华正色道:“因为这是符合上级指示精神,具体说了你也不懂,反正这事甭管到哪,都是你奶有理。”
棒梗懵了,怎么就又扯上上级指示精神了?
等他反应过来,想问个清楚,结果赵文华已经走没影了。
却说赵文华提着扫帚来到外院。
所谓外院就是院大门进来到垂花门前的这片空地。
这里还有五间倒座房,吕奎娥和孙喜旺夫妇,还有另外三户人家就住在这,最角落的那间则空着。
赵文华一边扫地一边想刚刚棒梗说的事。
从去年底起,国家发出关于认真提倡计划生育的批示。
后来又明确提出大力提倡晚婚,并对不利于计划生育的规定进行了修改。
赵文华从原主的记忆中据悉,目前已经有部分街道和农村不同程度地开展了计划生育工作。
但凡生育过的妇女,会被定期有组织的叫去医院照环,以此来防止超生。
对此,赵文华正好需要借着贾家这事做做文章,大力宣扬一下晚婚晚育观念,最好让有心想替他做媒的人知难而退。
毕竟他这有手机的日子还没过安稳呢,可不敢找个媳妇来自寻烦恼。
当然了,女人还是要找的,但不着急,他才二十二岁。
“文华,扫地呢。”
听见声音,赵文华见是孙大娘走来,笑道:“孙大娘,去哪呢这是。”
“去外头上个厕所。”
孙银凤看样子有些着急,丢下这话便出了院门。
没多大功夫把地扫的差不多,正好送报纸的人来了,赵文华回家把扫帚一放,拿着今天报纸就打算去外头大街的包子铺解决早饭。
头版头条是国际大事,赵文华大概扫了一眼,然后关注别的版块。
一个叫‘经济建设’版块的新闻吸引了他的目光:
“为支援首都郊区农业生产,京城炼焦化学厂最近建成一个年产一万三千吨化肥的硫酸铵工段,以支援首都郊区的农业生产。”
“这个工段的生产机械化程度比较高,大部分设备都是京城市机电工厂制造的,图为开工典礼时的场面。”
看完,赵文华心说可以啊,这年头就能自主生产化肥了。
他昨天晚上没来得及搜索农业方面的有关资料,今晚倒是能重点搜一下化肥的有关知识,其次要搜一下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杂交水稻了。
下一个吸引到赵文华的版块叫文化短波,新闻标题叫:《上海少年拾物不昧》。
“上海重庆中学十四岁学生王祖圣在早晨上学途中拾到一只金手表,他把这只金手表交给了拾物招领处,但是过了两天仍然没有人来领取,于是中学少年先锋队队部便告诉同学们在引人注目的地方张贴招领金表的招贴,很快地,失主便来认领了自己的手表。”
赵文华打算回去把这一块内容给剪下来,然后放兜里,下次试探棒梗的时候说不定就能用上,让他抄一百遍。
“麻烦您来份烧饼,一份火烧,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
“得嘞。”
赵文华坐下翻到报纸的背面。
《新安江大型水电站诞生》
“这座大型水电站,它的拦河壩高一百零五米,长四百六十二米。”
“发电厂是‘厂房顶部溢流式’的,这种类型的水电站在我国这是第一座,发电厂的装机总容量为六十五点二五万瓦,每台机组的容量是七点二五万瓦......”
看到这里,赵文华想到了三峡大坝,别的他一时想不起来,但这个比较出名,肯定有相关的记录片,回头总结一下告诉上头,这不就少走弯路了吗。
《去年我国粮食产量超过历史记录》
“1962年生产了四千二百八十万斤粮食,超过历史最高年产量1957年产量的百分之六十,平均亩产达到四百八十斤,蔬菜产量也超过1957年二倍......”
一个个新闻,一件件人和事,赵文华边吃边看,吃完后付了一毛二分钱和一两粮票。
然后赵文华又边走边看,等回到四合院,正好差不多看完。
正巧棒梗提着水桶迎面走来,赵文华笑问:“棒梗,今天捡到钱没有?”
“没有。”棒梗飞快摇头,又无奈,“文华叔,哪能天天捡到钱啊。”
“那事情做得怎么样?”赵文华今天没丢钱试探,刚也是随口一问。
棒梗立马说道:“没出差错,我把孙大娘的煤渣倒了,正帮忙打水呢。”
“成,去打水吧!”
赵文华跟棒梗擦肩而过,回到家中。
隔壁的刘婶过来问了一嘴抓没抓到老鼠,赵文华说这老鼠可能长脑子了。
他看了下手表,做广播体操还得过会,于是在想是去给聋老太太念报纸呢?
还是烧壶水?
算了,还是烧水吧。
昨晚的风波刚过,不宜再念。
赵文华拿来一根根小木条,再用旧报纸起火头,然后把接满水的铝壶放炉子上。
约莫七八分钟后,铝壶传来声音,可与此同时,赵文华隐约也听见了中院那边传来一阵喧嚣声,似乎有事发生。
他不慌不忙的把铝壶开水倒进暖水瓶中,灭了炉子里的火苗,看了下时间,这才来到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