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逸转过身去,脸色柔和了不少,但依然难以掩盖焦急的情绪。只见他加快脚步,几下就来到了门口。
抬头看了看干净的门,苍逸完全没有心思像上次晚上造访一样优雅了,此刻焦急的他抬起手对着门就一个劲儿的拍,拍的声音不小,同时还大声呼叫:“泰秦!把门开开,你不会这个点儿了还在睡觉吧!”
看起来坚固的门板此时看起来格外脆弱,不住的发出“咣咣”的生意。而远处的新人们几乎看呆了:
“卧槽这个黑头发的貌似很厉害的样子!连泰秦老大的门都敢砸!”
“泰秦老大看起来那么高冷,这个人一会儿会倒霉的吧?”
“咦看起来好像有急事的样子哎……”
此时泰秦正在房间里照着镜子整理风衣的衣领,顺便把自己身上的皱褶轻轻压一压使它们看上去更加平整一些。听到某个神奇的声音在门外一个劲儿的叫之后泰秦默默地捂住了额头。
老子又犯了什么事儿了吗至于这么叫魂儿似的叫我吗?!而且你们不是要去救流翼吗找到我这儿来干什么啊,他又不在我这里好不好……
想到这里门外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听得泰秦心里都有气了,几步奔到门口一把拉开门伸出头,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黑色的家伙此时正一脸笑意加上焦急的看着自己。
“……”泰秦一脸呵呵的看着对方,随后他的脸就沉了下来
听到这句话苍逸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由得笑容扩大了几分,身上愉悦的气息顿时浓郁了不少:“哎呀就算打扰到你也不至于用法语来骂人啦~”随后严肃了起来,“我找你是有事的。”
“……”泰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明白苍逸还有什么是他能帮得上的,那是一个几乎没什么做不了的人啊……但是看他一脸的严肃,还是犹豫了一会儿,让开了房门:“进来。”
然后抬起下巴看了看远处聚集的两队新人,丢下一句“自己先思考人生”就转身进了屋子。留下若干新人在原地默默等待。
云穗想了想,说:“前辈的领子是乱的呢。”“……”
“所以,你有什么事找我?”泰秦有些颓废的坐在床沿儿上一只手捂住了脸,很显然对于苍逸一大早来找自己这种事不抱什么好的希望。
“哎,别那么消极。”苍逸笑了笑,无意中看到泰秦那纯白色显得有些毛茸茸脑袋,忽然觉得很想摸摸。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摸我的头?!”泰秦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脑袋上青筋直跳。
“啊,那倒不是。”苍逸好似没感受到泰秦语气中的暗物质仍然在笑着说,“不过……要找流翼还真的挺麻烦呢。我需要一个媒介。”
“……我没有。”泰秦回答道,“另外你可不可以把爪子拿开……”
苍逸听了之后笑了笑:“不要。手感很不错呢~至于媒介嘛,你这里就有现成的一个哦,而且还是最好的那个。”
面对这种软硬不吃的人泰秦表示毫无办法,对峙了一会之后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只好暂时放弃了让他把手拿开的想法,另外也开始想苍逸说的事,头脑中迅速过滤着自己所拥有的并且与暗夜教有关系的东西,最终他的思想停留在了一件物品上——“是翼扇?”
“聪明。”
“如果要的话就把手拿开。”泰秦想抬头,无奈头顶上有个重量一直压着他结果有点费力,当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苍逸识趣的把手从青年的头发上拿了下来,还一脸的意犹未尽。
“……你够了。”泰秦看他这幅表情简直都想拿刀砍,嗯,最好是他送的那把唐刀。想着,右手中出现了一把漂亮的折扇。
翼扇曾经经历过断罪空间、六个八千年不死的老鬼的生命精华甚至是苍逸自己的血浇灌过,在上一次变成了上半部分是偏深的蓝色,到下半部分的时候已经完全过渡成了银白色。
细腻精致到极致的花纹再加上在下面原本配套的一咳玉珠以及下面几片火红色的羽毛使得这把扇子看上去漂亮到了极致。
……近乎完美的艺术品。
拿到这件东西的时候,苍逸心中赞叹了一声。
“谢谢~”苍逸再度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在清晨的光辉下有些扎眼却格外和谐,只有在此时,平日里苍白的肤色才显出几分健康的色彩。
“……拿了就行。”门外,泰秦先是看了一眼远处依然站的中规中矩的队伍,目中闪过一丝满意,之后就把目光转移到了苍逸身上。
“那么再见~”苍逸挥了挥手。
咬了咬嘴唇,最终泰秦还是稍微红了一下脸:“……小心点……”苍逸愣了一下,但是还没等他回应泰秦就自己接上了:“我的意思是要走平地别再从坡上滚下去了!一个这么强的人居然会从坡上滚下去算什么啊!所以我不是在嘱咐你!”
苍逸的呆愣又久了会儿,之后忽然来了一个纯净的笑容,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对方一脸的惊悚直接伸手揉上了泰秦的头发,揉了六下之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等泰秦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从那个空间中消失了,而且一句“小泰秦果然好温柔呢~”还在响。
泰秦黑着脸站在原地,过了一阵子才往新生们那边走了过去。
——过来了过来了!
——话说那个黑色头发的人好厉害啊,居然摸了泰秦前辈的头发!嗷嗷嗷看起来手感好棒的样子!
——愚蠢,这不是很好的说明导师是个温柔的好人儿么!
“列队。”泰秦慵懒的打了个懒腰,对新人们说。
很快,列队就这么成了,正当泰秦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玄角同学好心的提醒道:“前辈,你的衣领一直都……”
收到提示,泰秦低头看了一眼就完成了把领带整理好的任务。
“啊,好了,谢谢。”
苍逸永远都忘不了上一次的入侵。那时候的一切景象他都牢牢记在心里,不忘记也不会忘记。
往日暗蓝色的虚空钟塔,那座总是耸立在那里巍峨无比似乎是永世都不会挪动一下的虚空钟塔在那时颤栗。哟,他们是想直接给拔出来吗。他当时是这样想的。
玄夜殿外围有他设下的保护结界,因此这里是安全的然而这样的保护能有多久呢?回头看了一眼主殿,他不由笑了一下。那里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等他。
呐好吧,失约一次没关系的吧。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似乎在犹豫什么。
虚空钟塔的那口大钟忽然发出一声悠悠的钟鸣——它在呼唤它的守护者。
这一声钟鸣好似是一道闪电狠狠地劈在那个若遥虚——牢牢占据通天榜榜首的男人身上。在外人听来悠扬无比却又似是哀鸣一般的钟鸣此时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在他的耳畔。“啧!”他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然而瞬间变得苍白不已的脸色比任何动作更加直观的表现出他此时的感受究竟是如何。
娘的,狗屁的看守虚空钟塔,压根就是对我们的束缚好吗……
没有人知道这个独占榜首的人究竟是在钟响几声之后才迈出一步,再也没有回头。
咬破中指,在面前的虚空中缓缓划出一道符文,又低念了几句咒词,微微一笑之后猛地双手一拍——
灵魂燃烧开始。
结果是,十一个阎皇,死了五个——一个头被劈成两半,一个被斜劈,一个被那个近乎发狂的人以双手撕碎,一个眉心被生生刺出了洞,一个全身被若遥虚以雷霆手段狂戳了四百多个血洞。
活下六个,其中四个被他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手段狂轰滥炸,整个身躯都破烂掉了,最终只能疯狂的撤退,那种疯狂的手段甚至波及到了另外两个距离他整整有一千米的阎皇——缺胳膊少腿。
六个阎皇不知所踪,连带着若遥虚,通天榜的首位却一直没有改变过。
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在黑暗寂静的空间里,有一个男人意识混乱了四百多年。
这些事情都不会再出现了,就算出现,我一个人担下就够了。
轻轻勾起唇角,苍逸无声的打了个慵懒的呵欠。
——镜子里的明明是我,为什么会多出一个你。我明明看过故事的结局,却始终无法铭记。
哈,既然无法铭记,那就去改变好了。
魔法先锋队应该是都苏醒了的吧。想到这里,苍逸笑了一下,当时那么不告而别真的很对不住呢
“停一下。”走到某一处山丘上方,苍逸忽然顿住了。
“这里吗?”银罗转头看向他,但是很显然苍逸并没有在看他,相反,拥有和天空相同色彩的双眸通透异常其中清楚的倒映出那座荒凉的小山丘,没有回答。于是他们也只好乖乖等在原地。
苍逸在路过那座山丘的时候忽然就停住了。从那座山丘周边散发出的腐朽气息使得苍逸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太熟悉了。
那种恶心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思绪仿佛瞬间倒流回了八千年前,微缩的瞳孔看到的是被赤色渲染侵占的草原,满地的草茬子是一种说不出的全新色彩。
由黄色绿色和血红色混合而出的色彩,已经是寒冷的冬季,停战的时候。然而草原上的牛羊却面对着色彩古怪的草茬子,却宁愿睡觉减轻体力消耗也不肯去吃上一口。
——记忆中某片段的重演,再一次深深地刺痛了他。
最终,银罗忍不住了,猛的朝前一冲,想要通过拍打的方式唤回苍逸早已飞天的样子。
然而,当银罗略显瘦的手掌即将拍上苍逸的肩膀,指尖已经触到衣物的时候,却能的顿住了。手腕处是他那精致修长的五指,
魔法先锋队应该是都苏醒了的吧。想到这里,苍逸笑了一下,当时那么不告而别真的很对不住呢
“停一下。”走到某一处山丘上方,苍逸忽然顿住了。
“这里吗?”银罗转头看向他,但是很显然苍逸并没有在看他,相反,拥有和天空相同色彩的双眸通透异常其中清楚的倒映出那座荒凉的小山丘,没有回答。于是他们也只好乖乖等在原地。
苍逸在路过那座山丘的时候忽然就停住了。从那座山丘周边散发出的腐朽气息使得苍逸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太熟悉了。
那种恶心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思绪仿佛瞬间倒流回了八千年前,微缩的瞳孔看到的是被赤色渲染侵占的草原,满地的草茬子是一种说不出的全新色彩。
由黄色绿色和血红色混合而出的色彩,已经是寒冷的冬季,停战的时候。然而草原上的牛羊却面对着色彩古怪的草茬子,宁愿睡觉减轻体力消耗也不肯去吃上一口。
——记忆中某片段的重演,再一次深深地刺痛了他。
最终,银罗忍不住了,猛的朝前一冲,想要通过拍打的方式唤回苍逸早已飞天的样子。
“抱歉,”看到银罗无奈的表情,苍逸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收回手后露出一个怀念的表情,生动异常好似不真实,“最近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总是思想开小差……应该就是这里了。”
朝着自家祖师投过去一个悲伤的表情后夜岚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问道:“那么,直接轰开还是?”
苍逸一直看着她,静静地未曾动过一下,好似是一座生动到了极致的雕塑,完美却僵硬,笑容好似一张面具,唇角勾起的弧度也好似凝固在一个角度,将真正的他遮盖的严严实实却难以发现。
勿忘秋忽然睁开眼睛,直起了身子,少见的笑容不见了。
“怎么样?”银罗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这个局面,他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总觉得苍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