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诸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他看着窗外的朝阳,顿时一个激灵。
糟糕,阿父今日要走,怎的没有来叫我?
想归想,但是手上动作丝毫不敢停滞,只是在穿衣服的时候,虽然有过往的记忆,但是穿起来却是十分费劲,一时间竟然连穿衣服都不知道如何穿了。
吱呀……
随着房门的打开,秋月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手忙脚乱的沈诸梁,连忙上前为自己的主子穿起来衣服。
“主人,妾来帮您更衣便是。”
“也好,阿姊,有劳了。”
客气的沈诸梁,让这秋月一怔,不过手上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很熟练地为沈诸梁穿衣。
“对了,阿姊,我阿父几时启程,有没有告知于你?”
沈诸梁享受着有人伺候的感觉,虽然有点别扭,却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回主人,沈尹已经三日前离开了章华台前往沈邑赴任去了。”秋月依然是不慌不忙,她似乎知道自己的主子要问什么于是接着道:“沈尹说了,等主人醒了之后,让你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务必谨慎行事,莫要骄傲,更不要惹是生非,毕竟是在异国他乡,万事务必讲究一个忍字。”
“阿父走了?我睡了三天?怎么可能?”沈诸梁显然没有记住秋月后面的话,他可不相信一个人能够连睡三天,除非在极度昏迷之下。
“主人不止是三天,,您那晚刻字一共连刻了三天,沈尹等了您三天后,见你无事才走的。那日引起了文曲星动,听那位卜尹是这么说的,为此大王还特意来此地看过您,并派了重兵把守,还让卜尹为您护法。”秋月闻言于是把那天的事情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沈诸梁听了秋月的话之后才知道那日原来是自己在刻字的时候导致了什么文曲星动,从而使自己融入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之中,这一雕刻就是三天。
“那我雕刻的竹简了?”
秋月此刻已经为沈诸梁穿好了衣服,她崇拜地看着沈诸梁道:“主人,妾听说你雕刻的竹简非常受大王重视,已经安排人进行串连,并且还说等您醒来,将会重重有赏。妾来到这章华宫中一直都是做一个侍女,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得到过这种待遇,主人您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大王看上了我雕刻的竹简,也罢,本来就是为《八观》注解,能够被大王重视,这是作为臣子的荣幸。”沈诸梁微微一笑道:“那个阿姊,有吃的没,有点饿了。”
连续六天没有吃饭,不饿才怪。
“嘻嘻,妾还以为主人是神仙,不用吃食了。”秋月为沈诸梁最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就向外面走去,准备为沈诸梁准备食物去了。
沈诸梁则是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不由得耸了耸肩,谁能想到一个成年人竟然连一件衣服都不会穿,这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雕刻三天,《八观》的字数,应该也就是不到三千字,自己的刻功还算可以,就算一天一千字,也不至于雕刻那么久?还有秋月说的什么文曲星动是怎么回事,这里面又有什么玄机?”
沈诸梁眉头微皱,神话的世界,还真是玄乎,动不动就来个玄学。
文曲星这东西,为了自己动上一动,是不是有助于自己的修炼?
想到这里,沈诸梁便试探着进入了自己的识海之中。
识海之中有一颗幼苗就像豆芽一样破土而出,伸展出两片叶子。
这就是那个代表萤火之木的种子,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也就识海中的文气更为浓郁了一些,与此同时在识海中还出现了一份书简,那书简的背面还写着一个大大的“法”字,开头则是写着《八观·沈诸梁注解篇》。
法!
沈诸梁看着在围绕在那颗萤火之木幼苗旁的书简,顿时愣住了。
这个“法”字代表的是什么?
当沈诸梁想到这里的时候,在识海中就出现了一幕幕的画面,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这都是他在雕刻这些字的时候所经历的事情。
“所以我再雕刻这些字的时候,实际上是身临其境进入了代入中的事件,这个《八观》虽然是管仲的一片散文代表作,却也是代表着法家学说的思想学说雏形。如此看来,管仲对于依法治国很是情有独钟,倒是与后世切合。”
“就是不知道这东西这个书简能够有什么用?”
这个想法一出现,他就看到那个《八观·沈诸梁注解篇》,显露出一行文字。
【八观·沈诸梁注解篇】:大楚文生沈诸梁所著,在自身天赋“叶公好龙”的加持下得以融会贯通,并顺利注解完稿。
沈诸梁一怔,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只是这“叶公好龙”是什么鬼?
沈诸梁愣住了,什么时候跑出来这么一个天赋,那日在天命神鉴的测试下,也就测试出来三个天赋,根本没有什么“叶公好龙”,如今突然跑出来一个这样的天赋,莫不是搞笑来的?
不过很快,他就被自己的境界给吸引了过去。
之前不过就是文生境初期,现在已经变成了文生境中期了。
这境界晋升的如此之快,大概率是和那所谓的文曲星动以及最新完成的《八观·沈诸梁注解篇》有关,看来果然著书立说才是最能够加快文道修炼的办法,只是这著书立说的条件实在是太过于苛刻了。
若是人人都可以著书立说,那这个世界怕不是圣人多如狗。
不过尝试一下总不为过吧!
那就背一下,范仲淹的那篇《岳阳楼记》,毕竟里面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可是千古名句,这若是能够得到天道的认可,那修为还不得蹭蹭地往上涨。
于是沈诸梁开始背起了这篇文章。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