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散去，看戏法的人回味无穷。
还没有看够，就结束了。
唐川看着李幕玄离开，便开口问道：“前辈，咱们要上去看看不？”
黄明却是没有理会，而是看着鬼手王出了神。
“前辈，这老头我能对付，放心，抢得过的。”
黄明闻言看向唐川：“你确定你能对付？”
唐川耸耸肩：“说句狂话，当今异人界能拿下晚辈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鬼手王显然不在其中。”
“确实够狂，怕是再过几年，老头子我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前辈这话倒是没错，技艺总是会增长的，有的人有艺无道，修道最后连自己都看不明白，不一样的年纪，实力却有高有低，同样是老虎，也有强弱。”
黄明这是第一次听到唐川这么认真的说话，有些好奇，这样的天才，在得到了那八神通后，就真的悟不出来？
“当初对伱下手的时候，你真的躲不开？”
唐川很诧异：“您老.....为什么会这样问？”
黄明脑海里全是问号，难不成刚才看见的那个认真的唐川是错觉？
这让黄明一时间有些看不透唐川，不过也就那么一瞬。
“哎哟，有人落水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将两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两人往桥上看去，就看见鬼手王的背影，似乎正盯着河里看。
“哎哟，不愧是全性啊，行事果然随性，这是把那小子丢下去了？”
“过去瞧瞧。”
等到两人过去的时候，李慕玄已经从河里爬到了岸上。
这小子反应很快，心性上佳，普通人被突然丢到河里可能会慌张，但这小子却能很快就冷静下来，自救成功。
体现出了和同龄人不一样的成熟。
等到好心人将李慕玄扶上岸，散去后，鬼手王身后出现一个红鼻子的中年：“王老，这里离那私塾不远，这要做不好吧？”
鬼手王一脸不屑：“哼，老夫会怕这小小私塾？”
苑金贵无奈：“您应该知道这里离什么地方最近，那私塾的教书先生曾经也是三一门的弟子。”
鬼手王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两位，看了这么久了，若是有仇，现在动手老夫接着，若是没仇，可以离远些。”
苑金贵也往后看去，神情中少了方才的笑脸，多了一丝不以为然。
“呵呵，不愧是全性宿老，这都被您发现了。”
唐川从后边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苑金贵在看见唐川的瞬间愣了一下：“你是唐川？”
唐川眨了眨眼，随即搓了搓手：“哎哟，这都被苑大哥看出来了？”
“没想到我这小名声都传到全性了，啧啧。”
鬼手王背着手，笑呵呵的说道：“小子，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老头子可不管你是不是唐门的，一样收拾你。”
苑金贵却是感觉眼皮一跳，收拾？
谁收拾谁还不好说，这货别看年轻，那可是干掉梁挺的狠人。
他不认为鬼手王能比梁挺好到什么地方去。
“呵呵，小王，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有个性啊。”
黄明从唐川身后走了出来，鬼手王瞳孔一缩：“您...您怎么在这里？”
“闲着无聊，就抓了个小朋友陪我出来走走。”
唐川这个时候就很诧异了，这个老头和全性的人认识？
“您老....”
黄明没有去理会唐川，转而看向苑金贵：“小苑啊，都这么大了？”
苑金贵冷汗直流，吓得连忙行礼：“晚辈见过黄老爷子。”
唐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尴尬的笑道：“老头，您可别告诉我，您是全性的。”
黄明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不是全性的了？”
说完，也不管唐川如何震惊，看向鬼手王说道：“你还是加入了全性，还记得老夫当初怎么给你说的？”
鬼手王先是一愣，随后便笑了起来：“前辈说的我都知道，可这人啊，总要有个栖身之所，我这盗贼的名头在名门正派之下可不好混。”
“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人各有志。”
这句话说出来，能看见鬼手王和苑金贵都轻松了不少。
“那小子你看上了？”
鬼手王也不隐瞒：“年纪大了，我这也不像您这样，身体这么硬朗，得找个传人。”
黄明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转身招呼唐川离开。
离开河边，唐川一言不发，他哪能想到这个老头会是全性的老辈子。
辈分看上去比鬼手王还要高。
最关键的是，他是唐门的，属于是中立势力，他这和黄明这个全性老辈子走南闯北的，好在没有被其他什么正道的门派发现，找他都是轻的，就怕上升到门派。
唐川要是孑然一身，那都无所谓，可现在他背后是整个唐门，要真是被麻烦找上来了，他怎么对师父和门中的师兄弟交代？
看着唐川沉默不语，黄明笑道：“你还在乎这些？”
“不过也是，有时候背负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抛开这些负担，去寻找自己心里的道。”
唐川神情有些怪异：“您老根本就不是在找弟子吧？”
“哦？”
“怎么说？”
“从北到南，不论是张家的那小子，还是现在这个李慕玄，他们心性都是上佳的，也是继承人的首选，而且年纪尚小，可以调教。
可您这是都不满意，我猜，您应该是一早就就准备交给我了吧？”
“您这拉着我到处跑，我想，应该是想检验一下我是否心诚，也就是...通天谷中那两句话，何为人，何为诚，对吧？”
黄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唐川，半晌后才淡淡道：“跟我来吧。”
唐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默默地跟着黄明出了镇子。
在踏出镇子有十多分钟后，唐川忽然发现，周边的环境一下子就变得陌生了。
就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他们之前就是从这里进入镇子的，可再次来到这里，是那么的陌生，奇怪。
就像是周围的草木全都活了过来，他们在朝着你招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