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是心系陛下安危，只能借福建水师后撤空隙。率军前来投，我船舰上，全是我钱家子弟。”
“我钱家和清廷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施琅原先要让我钱家子弟，来做诱使陛下长驱直入的弃子。”
“因此，我钱家也和施琅有深仇大恨。”
“我钱家的土地和良田，也是被清廷的官吏，无端的侵占。”
“我钱家的子弟，更是对陛下忠心耿耿。不愿看到陛下，身陷困境。”
钱廖先是已经有些着急了，他还要开口的时候，只见朱由榔直接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下去。
“父亲，这......”
钱廖先的儿子，小声的嘀咕，而钱廖先已经面如死灰，他不免有些后悔。
他以为自己算是输得透彻。
等到他们几人全部退出船舱之后，朱由榔才缓缓开口。
“刚刚那几人的话，朕揣测应该没有构假的嫌疑，毕竟他们钱家应该和施琅有，夺财之恨。而且，清廷立国不过十几载。我不信，我大明的民众，当真会有几人，会对他们死心塌地的效忠。”
“甚至，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朱由榔已经相信了，而且他是准备计划一场，可以让施琅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可以反包围的计策。
“陛下，施琅此人，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是无所不用其极。臣揣测，刚刚的那些人，或许只不过是施琅抛出来的一个拖延时间的工具。”
“因此，臣认为，无论他们所说的是真还是假，都应该直接砍了头。在威压之下，他们才能吐露一些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郑成功则是希望力排众议，就连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杜如晦也站了出来。
“不可，无论此行到底处于什么目的，是真还是假。我们现在为了谨慎，可以不直取福州，集中兵力，在南方打开一个豁口足以。”
“只要施琅意识到危险，他必然不敢冒进。”
“至于，刚刚的那行人。臣观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求自保的臣子。此前也是我大明的将士，现在再次倒戈。若是奉以加官进爵。也可以让一些摇摆不定的旧臣，心有所想。”
就在他们揣测的时刻，刚刚抵达小柞的施琅，集合全军的战舰，准备按照预先的计划进行合围的时刻。
副将自然是将钱廖先率领的战舰，没有归队。
甚至，原本答应施琅的其他几支水师，现在也是在路上慢慢悠悠的进发，没有半点急迫。
“将军，这几支水师的将领，原本在作战会议上，都是拍着胸脯立志，现在却是在半路上，畏手畏脚。明显就是要看局势，最后在选择阵营站队。这些人，真的都应该被陛下以叛国的罪名抓起来，斩首示众。”
副将义愤填膺，但施琅还在考虑。
“你是说，钱廖先的战舰，从我们后撤之后，就消失了踪迹？”
“提及到钱廖先，我还在纳闷。原本他统领的战舰，应该也是被顶到最前面的。如今，为何被安排到后面去了。你对此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施琅如狼一般的眼睛，看向副将。
副将也是支支吾吾的说出，自己收了钱廖先的良田和钱财，还有妻妾。
听到这番话，施琅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副将是他的同乡，更是和他一路走来的。
如今，他还真的有些不舍得将他阵前斩杀。
这样一来，他身前真的是无人可用了。
“你在战前是不是向这些替死鬼们，透露了一些消息。趁此机会，向他们敲诈勒索？”
“若是这样，那钱廖先必然是怀恨在心，应该是向大明的水师投降了。”
“你真的是误了我的大计，若是此战失败，你我都得进大海喂鱼。大明的水师，绝对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的。”
施琅无力的叹息，事已至此，只能是做出一些事情进行补救了。
“将军，我绝非做了此事。乃是那个钱廖先主动前来，看他那副贪生怕死，也主动向我奉上一些良田。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副将说着，就要将胸口处的口袋中存放的良田地契拿出来。
施琅摆了摆手，这种卷钱的手段，他见得太多了。
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这种拙劣的事情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而且做这种事情的人，就是他最信赖的对象。
“命令全军后撤吧！钱廖先无论是否叛变，我们的计划，已经算是腹死胎中了。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了，还是暂时保存一些实力吧！只不过可惜，若是我们后撤了，那福建算是彻底没有指望。”
施琅望着福建的方向，心中虽然有万般的不舍，但还是无计可施。
他清楚，一个钱廖先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那必然是有内部的人走漏了消息。
若是消息已经不胫而走，那坚守小柞，等待的就只是被合围。
“将军，我们若是丢了福建，那陛下和太后追责起来。那我们首当其冲，必然是身首异处。还是要慎重一些，即便我们不能再小柞有所作为。”
“但我们只要打出一场像样的正面遭遇战，陛下和太后必然也会体恤。”
副将还想再多开口，施琅已经心意已决，传令兵，已经听令下去了。
“各支水师，不是在看我们的笑话，就是在等待我们战败，他们和大明水师谈判。或者向北后撤，得到陛下的依仗赏赐。”
“原本，我在会上，慷慨陈词，还是没有骂醒他们。他们毕竟是降臣，大明的降臣，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施琅不免苦笑了一声，随后便让副将姑且下去。
等到副将离开的时候，施琅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佩剑，一股想要拔剑自刎的心思，在他的内心翻涌。
最后，这个心思，还是被打消了。
“大明的贼火，现在还是没有最后熄灭的时刻。即便是隐忍等待，我也要熬下去。”
他不免对自己勉励了一番。
另外一边。
德川光国满意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图纸，这是一艘铁甲战列舰。
当然，他的身旁还有一门现代化的M24迫击炮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