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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低头,躲过向他后脑劈来的刀锋,矮身踏步手中修长苗刀旋风一斩,瞬间刨开数人腰腹,在血液喷洒间,冲向隐在众人身后的白纸扇,刀锋一带划过脚踝,又迅速辗转身躯,来到夏淑婉面前。

在对方提刀的刹那,李问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抓着刀柄击打在她的脖颈,夏淑婉闷哼一声软倒。

李问回身杀向帮众,血液喷洒间又有数人丧命,白纸扇惊叫向后退去,却不想,脚踝瞬间断裂,他整个人惨叫着仰面栽倒。

其他帮众一时被他杀怕了,一个个的停手不前,李问哪里会放过他们,迅速冲入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又连杀数人,其他人亡命向外逃去。

李问追上去砍翻十几人,其他几个实在追不上了,他迅速撩开衣襟下摆,露出刀囊,从里面抽出柳叶飞刀,一刀一个结果了剩下的人。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接着来到惨叫的白纸扇身边,刀背砸在对方脸上,惨叫戛然而止。

“饶命……饶命……”

李问蹲下身子,拍了拍白纸扇的脸:“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是……是……是……”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为什么官府会介入?”

“张员外出钱收买了姚县令,姚县令不方便自己动手,就让我们黑虎堂埋伏洪氏武馆的人,房老大担心不是洪家父子的对手,就跟县令讨要了几副弓弩,射伤了洪大宝。”

“然后又带着被抓的洪大宝的去了洪家武馆,要挟洪舟海束手就擒,洪舟海妥协了,房老大让人将他绑了,带回赌坊拷问,洪大宝事后被衙门的人带走……刚刚听说被打死了……事情就是这样,跟我无关,真的,跟我无关,求求你放过我……”

李问点头,起身来到夏淑婉身边,扯起她的头发,狠狠扇了几记耳光,夏淑婉转醒,失神的看着他。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ok?”

夏淑婉点头,李问将她放开,夏淑婉倒在地上,李问蹲下身子。

“张家跟县令勾结的事情你知道吗?”

夏淑婉点头。

“那就按照这个往下说,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如果有一条和他说的不一样。”

李问指了指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白纸扇。

“我会把你吊起来,扒光你的衣服,一刀一刀的剐了你,相信我的手法,在没剐完一千刀之前,你不会死。”

夏淑婉怔了片刻:“黑虎堂……我们当家的是姚县令的外甥,黑虎堂替姚县令做一些暗地里的营生,张员外是做生意的,总有不方便的事情要找姚县令疏通,姚县令也指望他发财。”

“那天张员外家的一个丫鬟死了……”

“怎么死的!”

李问喝问打断。

夏淑婉回想片刻:“这事还要从那个仙家说起……”

仙家,也就是修士,李问点头,感觉事情麻烦了。

“那个仙家不知何门何派,去年二月,他找到姚县令,让姚县令为他提供处子修炼玄功,起初这件事情一直是我们黑虎堂在办,具体过程,想必李小……李大侠应该明白。”

“嗯,你继续说。”

“姚县令也指望那位仙家赐他一些延年益寿的仙丹,所以就格外殷勤,有一回,去年六月,张员外邀请姚县令去他家,商量一些买卖上的事,顺便也想巴结一下那位仙家,求他赐几丸壮阳补气的仙丹。”

“去了之后,张员外热情接待,酒过三巡,那仙家就向张员外索要美姬,张员外就将自己的几个妾室以及夫人送与仙家,仙家嫌弃她们不是处子,张员外无奈,又将自己的女儿推了出来。”

“那仙家一眼就看出张小姐也不是处子之身,并且还怀过孩子,张员外颜面丢尽,但也不好发做,就让女儿先下去,谁成想仙家竟然看上了伺候张小姐的那个丫鬟。”

“丫鬟起初不从,言说自己要回去问过母亲,还向张员外讨要了几匹新布,十几两银子,说把这些送回去之后就从了仙家,仙家也不与她计较,就放她回去了。”

“那丫鬟回去之后,没过多久就又回来了,但仙家已经不在张家,张员外担心仙家再来时见不到人,便将丫鬟囚禁起来,每日好吃好喝的供养着,终于又过了几个月,仙家又来了,对那丫鬟进行了采补,然后丫鬟就死了……”

听她说完,李问怒火中烧,愧疚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良心,一刀一刀的割,鲜血淋漓。

“问哥儿,你要了我吧,我想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你……”

甜妞的话在他耳边回荡,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绝望啊,她或许知道伺候那位仙家的下场是什么,或许不知道……

但,当时自己如果要了她,或许就没有之后的事情了。

爹不会死,甜妞大宝他们也不会死,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啊————!”

李问仰天咆哮,为什么自己不要她,难道只是因为听说修仙之前要保持童子身?

我修的哪门子的仙!连自己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渴望修屁的仙!

达官显贵,修士,你们就是这样糟蹋人命的吗?

“不,不是我的错,是你们的错……”

李问喃喃自语着站起身来,随着他的起身,夏淑婉也颤颤巍巍的起身。

“李大侠……我……我……”

“走吧,大嫂,我不杀女人的。”

“谢……谢谢……”

夏淑婉仓惶向外跑去。

“呵呵……”

一声轻笑陡然响起,一柄飞刀迅速激射。

“呃……”

飞刀贯穿她的后脑,夏淑婉倒在地上。

李问慢慢悠悠的向前走去,路过惊慌不已的白纸扇身边,长刀一扫,劈开他的喉咙。

李问找了辆推车,将洪舟海放在上面,又将房大虎,王四豹子和夏淑婉的人头割下,一并放在车上,离开赌坊。

一路来到城南张家宅院外,走到后墙根下,在一处僻静处停好车,又找来一些柴草作为掩盖,翻入张宅。

落地后恰好遇到一个送菜的丫鬟,丫鬟看到李问吓了一跳,在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时,李问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张老爷在什么地方。”

“正堂屋,正在用饭。”

“还有谁?”

“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还有小姐少爷。”

“三太太呢?”

“三太太被老爷送给县太爷了。”

啪!

李问一手刀将她击晕,拖到旁边的柴房里,然后迅速向正堂屋的方向奔跑过去。

正堂屋里,最受宠的四夫人给张本张员外倒了杯酒。

“老爷,这是奴家特意为您准备的芙蓉鹿血酒,最是滋补不过,您可要喝干净……”

“哼!”

大夫人的冷哼打断四夫人的话。

“都虚成什么样子了,还喝这种大补的酒,知不知道什么叫虚不受补,不要命了?你这老货迟早死在这几个骚狐狸的肚皮上!”

张本倒是毫不在意,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有曲仙长赐的灵药,还怕那些?”

说起那位姓曲的仙长,二夫人的脸色就垮了下来:“得亏有那个姓田的丫头,不然婉君就要被曲仙长给……”

啪!

张本扔下筷子打断二夫人的话:“你还有脸说,你生的好女儿,别的没学会学会偷汉子了,还怀过孩子,说!那个野汉子是谁!”

二太太立刻闭嘴不言,女儿是她生的,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她也很难做,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她也不能说,说出来这个家就完了。

“爹,你就别问了,姐姐已经知道错了,再说咱家和别人家又不一样,就算这事传出去,也有人赶着上门给咱家做女婿。”

儿子张越趁机插嘴:“对了,爹,曲仙长答应我的那套玄甲什么时候送来?”

张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今天早上已经送来了,就在后院库房,你说你要那东西干什么,就是找仙家从朝廷那里托关系就花了几万两银子,拿到甲后总共快十万两了,你又不练武也不从军。”

张越道:“咱们这事闹可不小,姓洪的那家武馆的爷俩就不说了,我可是知道,那个李问可还没抓到呢,那小子自小就很能打,万一……”

“能打有个屁用。”

张本打断儿子的话,不屑的轻笑一声:“你道他还敢回来?他回来且不说姚县令那边怎么样,就是恶虎房就不会放过他,光棍不斗势力,他一个人还能翻了天!”

说到这里,张本叹了口气:“也就是顾老书生的那封信棘手,其他的还真就……”

呼~!

房门被推开,李问持刀走入。

“谁是张本?”

“你是谁?!!”

“李问。”

这个名字一出口,张员外一家迅速惊骇,四太太离门最近,抢步就要往外跑,李问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扔了回去。

在四太太的惨叫落下后,李问再度开口:“谁是张本?”

其实场面一目了然,上了年纪留胡子的那个肯定是张员外,他就是故意在问,以此营造压迫感,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了。

看着李问一步步走来,张越伸手一指:“就是他,他就是张本张员外,好汉,这事跟我没关系……”

“孽子!”

张本骂了一句:“李大侠,有话好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有的是钱,我给你……”

“你的钱买不来我的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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