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峰这时也大概记起来了张德义这个同学的情况,他应该基本上算是初中读县一中却住校的唯一一个学生了。
据说他能在县一中读初中是因为他舅舅的缘故,当然高中是他自己考上的。张德义后来好像大学毕业后在县交警队上班了,过得相当不错,前世王伟峰回老家同学聚会的时候听刘坤他们说过一嘴。
吃过晚饭,刚回到宿舍,张德义就把王伟峰的自行车借走了,他的舅舅住在县城博物馆附近南城,比较远的,他每个星期都要去舅舅家拿生活费。
但是没有一个小时,张德义很快就回来,估计时间都花在了路上。他手臂下夹着一本杂志,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王伟峰。
“威风哥,你的信,我从传达室给你带回来的。”
刚才一回宿舍,王伟峰就先去把打球前泡在盆子里的衣服洗干净。夏天的衣服还是挺好洗的,简单地用手搓一遍就好了,就是现在的洗衣粉泡泡挺多的,水冲起来多麻烦的,一定要冲洗几遍才能冲洗干净。
磨磨蹭蹭的王伟峰洗衣服不太在行,这半天了还在用力拧干衣服呢,准备搭在院子里窗子前的绳子上,暂时没工夫也腾不出手来看信,就喊张德义给他先给丢在自己床上了。
张德义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可不是个老实人,估计是在县城待久了的原因,这不才回宿舍一会他就咋呼着要出去打台球,到处问有没有人一起去,自然也有两三个人响应他的号召,他们几个勾肩搭背地走远了。
王伟峰知道他们几个家伙出去了今晚肯定就不回来的了,很大可能是打会台球等到晚上十一点多钟肯定会钻小录像厅里头去的。哈哈,有过这个年代进录像厅看录像经验的人,大家都懂得。
王伟峰没有去,当然也是他不太舍得那两块钱。更多是因为他后来在网络时代见多识广,现在的这些东西完全没啥兴趣的原因吧。
还有就是他早就准备好回顾梳理下这一周读的书籍,打算把没有理解的书籍再重读补读一下,重温一遍下次好把书籍带回去换几本新的书。
王伟峰还给自己定下来的一个任务就是通读下自己这个星期写的那二十页小说稿子,“万事开头难”,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毕竟这是整部小说的开头,反复推敲下顺便能修改一下的就修改下。
等一切收拾好,王伟峰回到宿舍准备躺在床上看书,这时才想起来有封信。信没有邮票也没封口,王伟峰打开一看,是一张集邮报,里面夹着一封信。
信正是上周邮电局门口的那个短发学姐刘星灿写来的,她还没去省城读书想来找王伟峰,但是县一中读书期间不太好进来就给王伟峰写了封信放在传达室。
这是两辈子都算的第一次的事,一个仅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写信给王伟峰。刘星灿她说这周末就要去省城读书去了,报纸是送给他的,希望对于他集邮能有帮助,信里面还怕王伟峰忘了而专门留了刘星灿大学的通信地址。
这个热心的漂亮小姐姐真的长得挺好看的,王伟峰心里暗暗感慨。
顺手拿起枕头垫在单人床床头横木上,半躺在床上,王伟峰仔细地研读着这张报纸,报纸上大多数版面都是介绍邮票知识的文章,或者一些邮票收藏爱好者的经验分享之类的,报纸中缝里还有些收藏爱好者的求购或者互换邮票的信息。
王伟峰在报纸的一个角落的地方发现了几条即将发售邮票的信息,其中最近的一条是后天。王伟峰仔细看了一下,即将发售的是纪念香港回归的邮票。
他仔细比较其他的预售信息发现这个邮票好像发行数量不是很多,而且明年这是大事呀。王伟峰立马决定要买点邮票,但是明天上午必须先去邮局探探路,再决定后天怎么买,买多少。
“既然明天我要出去一趟,那顺路先去县种子公司打听下“把棍子皮”种子的收购情况。”
“明天还是骑自行车去吧,早去早回不在那里耽误太多的时间。”
“早点回来明天上午把作业先弄完,下午专心写小说稿子,晚上看看书吧。”
“对了,后天买了邮票还是写封回信给那个短发学姐。”
心里竟然有种隐隐的期待,收信的期待感,王伟峰再怎么说也是结过婚有过两个孩子的人。类似的这种学生间纯真交往倒是没有经验,也许这就是青春年少的懵懂憧憬吧,至于其他的王伟峰倒是没有多想。
“就当笔友之间的交流吧,顺其自然。”
王伟峰这一周读了两本书,他的读书笔记前世都是找一个笔记本专门写在上面,现在大多是划在书上的,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把书保护的像新的一样了。
不过王伟峰还是习惯写点个人感悟在笔记本上,这两本书就大概写了两三篇。看完信王伟峰又重新把那两本书翻了出来,再次大致翻阅了一下。
遇见书中有意思的地方王伟峰就重新细读品味一下,没有什么太多的细读价值的地方就略过,同时把自己的读书感悟重新也读了一遍,修改了几个错别字,补充了一些自己新的想法或者之前没有注意的细节。
最后才是把本周的小说稿子拿出来,本来王伟峰感觉不太需要大改动,结果再次细细阅读的过程发现需要修改的地方还有很多。这也许就是创作者的无奈,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王伟峰拿笔出来把要改的个别地方改好,整体倒是没有进行大的改动。因为这个时代还不是电脑,修改起来多麻烦,而且稿纸上空间不大尤其不适合大幅度改动,坐在床上写字也不方便。
王伟峰还是决定自己首先得把小说总体框架完成,然后一部分一部分地细化,一部分一部分改,最后统一修改润色。
做好自己不强求,万事都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