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踏入,四周的街道和墙壁仿佛被墨水染过,显得格外阴森。
他心里嘀咕:“这地方,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阴村吧?”
黄山村的布局颇为奇特,呈八卦形状,水井恰好在村落的核心位置,周围是一圈圈向外扩展的房屋。
他和许维维还有鬼新娘闯进最近的一户人家,只见那家“人”的墙上挂着一幅黑白遗像,颇有几分滑稽。
遗像前的小桌子上有个小铜炉,炉子里袅袅升起三缕轻烟。
搞笑的是,那遗像上的人脸竟然像活人一样,探出头来,吸着香烟,仿佛在享受人生。
突然,大门被猛地推开,林放一愣,吓得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结果一根香应声而断。
那黑白遗像瞬间变得怒气冲冲,好似要跳下来找人算账。
可鬼新娘一出现,只用她那电力十足的眼神一瞥,那遗像立刻就蔫了,表情瞬间变得温顺无比。
林放开门见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喂,别磨蹭,快说,阴村里哪个鬼最厉害?”
“它。”黑白遗像里的鬼指了指自己,语气颇为得意。
“你当我傻啊?”林放一脚踢翻铜炉,怒道,“我问名字,你就给我个‘它’?我问它在哪儿,你是不是还要说‘在那里’?”
“我真的不知道‘它’在哪儿。”那遗像里的鬼有些尴尬,若林放真那么问,它还真可能那么回答。
林放瞪了眼倒地的铜炉,这时,现实世界中,对应的家中,桌子突然塌了,铜炉摔倒在地,香灰四散。
户主被惊醒,还以为老祖宗发怒,慌忙跪地求饶。
而在阴村,鬼新娘轻轻一笑,她的眼眸似水,唇瓣微微上扬,风情万种地走到林放身边,轻轻一语:“别生气,这小鬼就是喜欢开玩笑。”
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人忍不住心神一荡。
“哎哟,我是真不知道它的名字啊,就知道它厉害得很!”黑白遗像鬼带着哭腔,声音发颤,“从我记事儿起,它就在这儿了,知道它名字的,也就村长家的那位了。”
“那村里的其他鬼呢?怎么每家只见到一只?”林放好奇问道。
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理说鬼应该满地爬啊。
“哼,都被那神秘力量吞了。”黑白遗像鬼摆出一副苦瓜脸,“每隔一段时间,还得给它献祭一批鬼,鬼不够,活人顶上。”
林放一听,眼皮子跳得跟打鼓似的。
“你们这么献祭,多久了?”
“一千多年了。”黑白遗像鬼叹了口气。
林放心想,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只懒猪也修炼成精了吧。这副本难度真只是银色?
突然,一阵冷风似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探索深层秘密,副本隐藏世界观揭开,副本难度提升:银色→黑色】
敲!
我就说!
这才对嘛!
“村长家在哪儿?带我去。”林放对黑白遗像鬼说。
“哎哟,这要是让人知道我带路,岂不是成了带路党?”
可当遗像鬼看到鬼新娘的时候,突然就露出来一副笑容:“我这就带您们去。”
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其他鬼魂,他们终于来到了村长家。
黑白遗像鬼上前敲门,一边喊道:“村长,是我,快开门呀。”
门内传来一阵刨土声,紧接着是棺材盖开启的声响。
门开了,一个背驼眼瞎的老人出现在门口,目光呆滞地盯着门外的一人几鬼。
当他看到鬼新娘时,脸色瞬间大变,急忙想要关门,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鬼村长抖着胡子,一脸怒气,“居然敢背叛我!”
黑白遗像鬼缩成一团,活像只受了惊的鹌鹑,蹲在地上直打颤。
“我非把你赶出村子不可,你就去当个四处游荡的野鬼吧!”
“不是吧!?”黑白遗像鬼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别做梦了!我还想摆脱这个鬼地方呢,下次选祭品,我非推荐你不可。”鬼村长吹胡子瞪眼。
那黑白遗像鬼的脸色,简直能和地上的白霜媲美。
“得了得了。”林放挥挥手,一脸无奈。
鬼村长这才不甘心地闭上嘴。
......
“你们还真想知道这小子的来历?”鬼村长瞪圆了眼,显然没想到他们会问这个。
“唉,太久远的事了,我都不愿再想。”鬼村长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悔恨。
“其实,它们的遭遇,也和我们脱不了干系,这都是因果循环啊。”他摇着头说道。
黑白遗像鬼愣愣地听着,这还是头一回听鬼村长提起这些。
从前它们也问过,可鬼村长总是避而不谈。
这次,他却缓缓道来。
那故事里,鬼村长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黄山和黄水两村,不过是荒郊野外的普通村子。
那天,有两兄弟的书生路过,衣着光鲜,气质不凡。
村里的贪婪之徒,生了恶念。
弟弟惨遭毒手,哥哥满身是血地逃往山下。
可惜这两个村子世代联姻,关系匪浅。
逃出狼窝的哥哥,不过是落入了另一个虎口。
最终,也是受尽折磨而死。
书生兄弟俩的尸体被丢弃在野外,那情形简直就像是被人抛弃的破烂。
结果呢,两个村子里开始闹腾起来,不是这家门前的石狮子夜里跳广场舞,就是那家屋顶上的瓦片玩起了捉迷藏。
村民们急得团团转,花大把银子请来的道士,没几天也莫名其妙地挂了。
村里人渐渐察觉,这一切诡异事儿,八成是那对变成厉鬼的书生兄弟在报复。诡异事件一件又一件,跟串糖葫芦似的,那对兄弟的鬼力也是日渐强大。
后来有一天,村里忽然多了个诅咒,离村的人发现自己成了“不孕不育”,想在村外开花结果?没门!除非你愿意断子绝孙,否则就只能在这村里“安家落户”。
鬼村长死后也变成了厉鬼,却没被其他鬼吞掉,它就这么“活着”,眼睁睁看着村子里的后辈受罪。
心灰意冷之下,它索性在院子里挖了个坑,自己跳进棺材,埋了自己,想用沉睡来逃避这无尽的折磨。
那黑白遗像的鬼村长,透露出这段往事时,不禁吐出一口长气。
它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悲凉,那副惨笑的模样,让人看着都心酸。
“除了我,村子里还有不少老鬼,都是当年那件事儿的参与者,我们想死死不了,只能干看着悲剧一代代上演。”
鬼村长那黑漆漆的嘴巴一张,连颗牙齿都没有,活像深邃的黑洞。
林放这会儿终于明白了,黄山村和黄水村藏着的大凶级别的凶鬼,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