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袁军大帐内,
残阳撒下一抹昏暗的金光后,正缓缓的落到山那边。
天色昏暗,正适合议事。
袁绍的谋士们规规矩矩的站在中军大帐两旁,静静等待袁绍说出此次商议的事情。
袁绍阴沉着脸,拿出一张破破烂烂还带血迹的绢布,站起了身。
“诸位,此次让大家前来议事是为了这张绢布……”
“诸位将军先互相传看,再表明想法!”
袁绍说罢,便将手中的绢布交给了沮授。
沮授接过后看了一眼便皱了眉头,这绢布上写的正是“温侯何时行动?”几个字。
袁绍营中的温侯,必然是吕布了。
沮授犹豫了一会,又仔细端详那绢布一番,才继续往下传下去。
每名谋士看完以后都是各怀心思,但基本都是甚是开心的。
吕布的名声本就不好,加上此时这绢布上的一句话,也足够证明吕布想反叛袁公了。
吕布有两次连续弑杀主公的先例,生出这等想法也并非不可能。
而对于这些个谋士和将军来说,少个抢功的竞争对手,对于他们都是很不错的结果。
袁公有他们就足够了,还要个并州来的蛮子干什么呢?
这条破破烂烂的绢布被几个人传了一圈,谋士们神态各异,但都未发一言。
他们还需要听听袁绍的想法,随后再自己发表意见,省的意见与袁绍不和,再让袁绍对自己有意见。
可田丰并不这么想。
他可不管这个那个的,直接站出来对着袁绍拱手道:
“明公,在下以为布上所写不可信,先不说吕布此人究竟是否忠诚,他现在可是明公任命统领军队的将军,其部下战斗力极其骁勇,部曲能力也远胜与我军,眼下破城要紧,应当提防吕布的同时继续任用其为先锋才是!”
袁绍看了一眼田丰,阴沉着脸点点头,并未开口。
此时逢纪已经猜透了袁绍的心思,既然袁绍并未及时表示赞同,那就是反对这个想法,当即便紧接着站了出来,行礼道:
“明公,在下以为田将军所言不妥,这吕布为人便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先后谋害丁原董卓两位旧主,毫无忠义可言……”
“何况此时绢布所言也并非空话,自从那吕布部下张辽损失了明公精骑之后,在下时常能看见那吕布看着自己的武器叹气,怕是……”
逢纪欲言又止,低头躬身看向了袁绍。
“属下也认为如此,明公,莫要认为吕布此人骁勇善战便对其百般忍耐,在下的武艺自认为也不差那吕奉先多少!”一旁的淳于琼也走了出来,对着袁绍劝道。
“明公!此举不可啊!”
荀谌如何不知道这几人的想法,不过是想排挤他人罢了,便赶忙走出来对着袁绍道:
“吕布千里迢迢从长安赶到邺城来投奔明公,明公也是亲自接纳了他,若是主公只因为这一张小小的绢布而杀了此人,天下人该如何想?”
“更何况明公应该知道阵前斩将对于士气打击有多大,而此人既然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若是有反叛主公之心,自己带着部曲前来攻营便是,何必还需要联络一个困兽张燕?”
“而吕布此人武艺高强,对此次战斗会有不小的作用,即便主公要动手,也应该等拿下上艾以后再付诸行动!”
袁绍抬眼看了一眼荀谌,又看向了沮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