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透,真是摸不透啊……”
司理理喃喃自语,摇头暂且放下这事,转而提到另一件:“对了,最近好像有个新兴势力,有啥眉目没?”
老仆摇头,答道:“没啥进展,肯定不是监察院或锦衣卫的人。这两处咱们都有眼线,若是他们,这么久多少会有风声。”
司理理闻言,叹了口气:“烦心事一件接一件……哪个势力有如此手段,能避开监察院和锦衣卫,布置这么隐秘的局?”
“若是同一流派,那可真是恐怖了……”
话到此处,司理理猛地一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惊人的猜想,那个带着稚嫩微笑、讨人厌的身影渐渐清晰。
表面上淡泊名利、悠闲度日的王爷,实则却有两位九品高手贴身保护……
难道……
一念及此,司理理心跳猛然加速,充满激动。
若真如此,这位小王爷图谋必定非小!
而自己已趁近水楼台之便,与这位小王爷建立了特殊关系。
如此一来,将来有何变故,自己也能迅速反应,无论转化还是利用,都有法子……
思绪飘远,突然她察觉到哪里不对。
这两股势力四年前就已显现,可那时候小王爷才十岁,即使天赋异禀,少年早熟,手下也不可能凭空冒出来吧?
这两股势力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断壮大,其成员必是忠心耿耿,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十岁的小皇子怎会有这样的笼络人心手段。
越想越乱,之前的疑惑未解,不解之事反而更多。
司理理感到自己又走进了死胡同,不由再次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正当司理理心事重重返回醉仙居时,李承宪已离开庆王府,回了皇宫。
他打算向庆帝和怀妃辞行,离开帝都。
理由都想好了,说读书千卷不如行万里路,如今自己已成人,应当周游各地,增长见闻。
“宪儿,真的要走吗?外头多危险啊……”
怀妃忧虑地望着李承宪,眼中满是不舍。
李承宪内心轻叹,安慰道:“母后放心,儿子已经长大,作为皇子,总要学会面对这一切。”
“况且这次远行有赵高和惊鲵相伴,两人皆是九品高手之上,我相信不会有太大风险的。”
怀妃低声说:“我心里也清楚,你是男儿,不能让亲情拖了后腿。”
“要是整天窝在皇宫里,生长在女人的呵护下,哪怕年岁渐长,也只不过是个离不开拐杖的软泥。”
“可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出生时就差点出事,如果留在京都,我还能护着你,但一出京城,谁知道那些人会用什么手段……”
说到这儿,怀妃已说不下去,眼泪开始一滴滴滑落。
李承宪沉默不语,突然起身,紧紧拥抱了一下母亲,转身离开了怀妃宫,迈向太和宫正殿,去和庆帝告别。
庆帝的反应要平淡许多。
李承宪把他想好的理由说了一遍,庆帝听了有些欢喜,虽说不到龙颜大悦的程度,但也赏了些银两和一块令牌,允许他在危难之际,调动不超过五十人的地方守军。
……
九皇子李承宪即将离京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高层中传开了。
二皇子李承泽在自家院子里闷头喝酒时得知了这事。
他对此的评价就俩字,无聊。
“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罢了,小时候机灵点也没什么用,没有自己的势力,说什么都是空谈!”
他这话末尾带着几分萧瑟,似有所指,但在场的都是忠心耿耿的随从,自然不会多嘴半个字。
另一边,在长信宫内,却是另一种论调。
长公主和太子面对面坐着,茶香袅袅。
“九弟这次离开京城,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真是为他捏把汗。”太子的眉头轻轻皱起,话里带着一点放心不下的味道。
长公主微微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讥讽:“太子何必这么操心呢。虽说秦王确实有两下子,但在那个追名逐利、争权夺势的圈子里,光靠一个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呀?”
太子闻言,一时语塞,本想解释说:“我只是担心九弟……”
可话还没出口,就被长公主干净利落地打断了,她笑眯眯地道:“得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那点小想法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
太子一听,心里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却又不知如何接话,幸好长公主已经转了话题:“说起来,我最近听说了一件怪事,这事还跟北齐和咱们南庆都有点瓜葛。”
太子一听来了兴趣,忙问:“什么事儿啊?”
长公主悠哉地端起茶壶,给自己续上茶,慢慢悠悠地说:“听说啊,北齐的锦衣卫,那个镇抚司的指挥使沈重放出来的消息,说最近北齐好像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目的也不清楚的神秘组织,而且啊,这股势力的影子似乎也悄悄渗入了咱们南庆。”
太子面色一变:“是四顾剑?还是别的势力?”
长公主摇了摇头:“无从得知,这股势力像幽灵般突然出现,神秘莫测,若隐若现,却无孔不入,发现时已经悄然渗入各方势力。如果不是偶尔露出马脚,我们甚至都不会察觉到它的存在。”
太子沉思片刻,边想边说:“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得谨慎对待。无论是哪方势力在背后布局,能在北齐和南庆同时布下棋子,其图谋必然不小……至于沈重,姑姑觉得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长公主淡淡一笑:“北齐锦衣卫虽然比不上监察院,但作为北齐顶级情报机关,情报能力堪称顶尖,掌管这种机构的人,岂是善类?”
她接着说:“目前看,多半是真的。”
太子缓缓点头,眉宇微蹙:“真有这样的势力,能无声无息渗透各地,对我们来说也是个麻烦。希望监察院能早日发现,也好让我们做好准备!”
长公主未置可否,静静地品尝着手中的茶,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清晨,庆都城外,春风吹面,柳枝轻摆。
秦王李承宪身穿华服,腰挂玉佩,骑在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上,显得英气逼人。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皇宫,心中五味杂陈。
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