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只说梦境中脱离的人不会有事，只是关于梦境的记忆不会再存在。
但是鉴于她的前科，顾衍对她的话作保留态度。
和大白告别后，脚步匆匆地朝着城堡中赶去。
晨曦尚未到来，天色玄青，有袅袅雾气。
等来到城堡门前时，一个婀娜的轮廓在雾气中隐现。
深吸一口，顾衍脚步变缓，从晨雾中缓缓走去。
恰好初阳从海面露出金灿灿的轮廓，金光打在他的背影上，驱散雾霾，在地面上投出狭长的阴影。
影子落在东芝脚下，她看着走来的年少面孔，有雾珠在悬在其发丝末梢，剑眉雾白，皓石般的眸子正朝她看来。
“欢迎回来。”
东芝柔声说道，抬起臂弯，掌心朝前探去。
啪！
击掌声在云雾中悄然响起，卷起风波，云雾旋转着退散。
“幸不辱命。”
顾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视线落到她的肩头，却发现，原来东芝教官并不像想象中高大，比自己还矮了半个肩头。
意外的是，东芝并未提及关于梦境的事，两人就这么并肩往回走。
踏过向上的台阶，来到两个瞭望台构成的大门。
院子里，零散的有几名教派成员站在云雾中，他们神色恍惚，似乎做了一个历时长久的梦境。
因为醒来后并未有梦境的印象，望着眼前熟悉的光景，一种割裂感从各自心头浮现。
浅浅的脚步声这时响起，有人投视过去，见到是侍官大人，张口欲语，最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恭敬的行了满月礼。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些目光，则落在了顾衍身上。
“邪神大人早安！”
一道心声传来，顾衍朝大才点头，尚未言语，只只替他回复道：
“早安~”
这一下，大才愣住了，迷惑的看过去，却未得到回应。
“嘶~难道邪神大人是女的？”
他本能的看向邪神大人的胸口，不等看清，很快意识到不妥，低下头不敢再看。
“很有趣吗？”
顾衍有些无奈，多希望这位月只圣女是初见时的那样，可惜，一切都回不来了。
当她摘下面具的时候，便再也没有带上的打算。
意识海中，只只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充电宝号明月变成了一轮弯月。
她斜靠在上面，双手垫在后脑，发丝垂坠在臂弯，毫不在意形象的翘起二郎腿，裙摆垂在小腿上，露出光洁的腿腹，以及那精致秀美的脚踝。
这时候，若是再让她衔上一根稻草，那就是十足的二瘤子形象了。
收回目光，顾衍和东芝并肩在广场上走着，迎来些许诧异的目光，但两人都没在意这种事。
“你怎么想？”
行走间，东芝转过头，无奈的看向顾衍。
前几天的接触，她对眼前的少年有了更多的了解，冷静，机敏，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如今却做了这种大事。
她本以为顾衍会主动交代事情经过，但是如今看来，他想得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多。
看他的意思，似乎要置身事外？
顾衍转过头，无辜的眨了眨眼。
“东芝老师，你在说什么？”
“你想清楚了，这是一场大功劳，教派不会吝啬赏赐。”
有别于顾衍的装疯卖傻，东芝懒得拐弯抹角，说话直指核心。
“嗯，那要恭喜侍官大人了！”
顾衍含笑恭贺，丝毫不在意对方有些头痛的表情。
这功劳，他不要！
这种事他早就考虑清楚了，反正梦境中的事情对方也不记得了，他只要咬死了和自己没有关系，就算侍官心中有些猜测，但是谁又能证明呢？
这种级别的超凡对抗，别说他不认自己的功劳，就算他认，有谁会信？
一个二阶的新生种子，在梦境世界挽狂澜于既倒，救了所有人？
反正核心的好处已经捞到，剩下的关于教派的中的奖励，真拿到手不见得是好事！
一个是太过出风头的新人，总会引起教派更多的关注。
作为邪祟，他本能的要避免这种情况。
依附于大树下，顺利的度过超凡初阶，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再说了，神月教派现在什么情况，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万一有些乱七八糟的扼杀天才的戏码，那才真是头痛。
像是神子，不就隐藏在这里吗？
关于现状，他真心觉得这样挺好，最起码一切的进展，类似蜃这种事总不会一直发生吧？
“你想好了？”
东芝侧目，面色有些认真。
虽然在梦境中的事情，她都已经忘记，不过既然已经醒来，说明之前的计划成功了。
顾衍作为唯一的清醒者，在其中绝对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是看现在对方的态度，摆明是不想认这件事。
她有心想问细节，但是看向顾衍时，对方摆出的态度很明显。
您要是问，我就瞎扯了哦！
抬手捏了捏眉心，东芝升起无力感，这个小子要比同龄人难缠太多了。
她大抵有了猜测，顾衍这次有特别的收获，并且不想再出风头。
这个猜测没有任何证据，纯粹是女人的第六感，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但是她却深信不疑。
无奈略过这个话题，东芝望着前方，自语道：
“因为梦境崩溃的原因，构建梦境的灵性逸散，反馈到每个梦境支柱上，每个人的灵性都会有极大的增长。”
“这么说，东芝老师要晋升了？”顾衍转过头问她。
东芝颔首点头。
侧面看去，她的脸颊呈现出好看的弧度。
在初阳的照射下，细细的绒毛泛着光彩，凸显修长的下颌线。
诚然，东芝长相是极好的，放在前世，属于是平日里多看，会有益身心的那种。
实际上，在超凡领域中，越是高阶的超凡者，只要心里想，美貌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就算底子再差，后天的灵性孕养后，最起码也能达到中人之姿。
东芝当然注意到顾衍有些逾越的眼神，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她装作并未察觉的样子。
作为女性，特别是已经到了某个年纪的女性，极少会排斥这种偏向于欣赏的目光。
当然了，这也并不妨碍她给顾衍的打上色胚子的标签。
沉默片刻，见顾衍不知收敛，她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过去。
却见顾衍眼观鼻，鼻观心，又装作老实的样子。
这让她有些不知从何处下手，呼吸粗重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
“有没有考虑走灵魂路线？如果顺利的话，我在回去的时候，应当会成为办公厅掌务，手下恰好有一个空缺。”
说着，她一字一句的强调：“一个侍官名额！”
顾衍想过招揽的可能，但没想到对方的诚意这么大，踌躇着回应：
“请容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