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明没有说话，就这么继续看着陈末。
而陈末只是将手中的资料分发出去，让在座的众人一一传阅。
他环视一周，淡淡开口道：“完美驾驭第二只厉鬼，和驾驭第二次厉鬼之间的差别差别很简单，那就是驾驭厉鬼之后，自身所能发挥出来灵异力量。”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已经有一些驭鬼者，都已经驾驭了第二次只厉鬼，但这个困惑肯定会存在，那就是自身在驾驭新的厉鬼，延缓厉鬼复苏之后，所能使用的灵异力量甚至还不如从前。”
此话一出，不少人纷纷露出凝重的表情。
显然他们也清楚自身的状态，跟陈末现在所说的别无二致。
点点头，陈末接着说道：“很好，看来的确不少驭鬼者都有这种情况，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虽然‘完美驾驭’和‘驾驭’这两种方式，尽管都做到了让体内不同的灵异力量达到平衡，但后者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听闻此话，吴云不禁急忙开口问道：
“是什么？”
不怪他这么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因为原本他所驾驭的厉鬼就不算特别恐怖，直到他驾驭第二只厉鬼之后，自身实力更是大不如从前，这导致他在朋友圈内部的地位变得越来越低。
而陈末只是淡淡一笑，缓缓开口道：
“因为后者，没有考虑到不同灵异力量之间的排斥性。”
“排斥性？”
不禁微微皱眉，方世明拿起一支烟点燃吸了起来。
从他驭鬼者这么久以来，他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个词语，不过他也并不太算惊讶。
毕竟在灵异这个东西面前，实践进度是要远远超出理论的。
否则像他这种老一辈的驭鬼者，早就因为畏手畏脚死了，也不可能因为拼命才活到现在。
看着这些表情统一出现迷茫和疑惑的人，陈末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关于排斥性的信息，朋友圈的这些人当然不会知道。
因为这是自己从原著的中后期，以及诸多例子中总结出来的，或许王小明那里也有相关的资料，但这些给朋友圈的人看的资料，全都是陈末一个人边写出来的。
他接着说道：“具体的理论有点复杂，我就给大家举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要知道不同的灵异力量之间，通常都不会融合，而是会疯狂争夺驭鬼者身体的控制权，如果把驭鬼者所驾驭的第一只厉鬼比作酸性液体的话，那接下来驾驭第二只厉鬼的话，会出现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第二只厉鬼是碱性液体，那么两种不同、甚至相互排斥的灵异力量，进入到同一个容器，也就是驭鬼者的身体里时，将会发生争夺以及中和，这会导致明明拥有的灵异力量的总和，要比之前更多，实际发挥出来却远不如之前。”
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方世明看着陈末的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的兴趣，他忽然开口打断了陈末的讲话。
“那如果第二只厉鬼，也属于酸性液体呢？”
微微扭头看向方世明，陈末淡笑着恭恭敬敬地说道：
“这就是我要讲的第二种情况，方总。”
他接着说道：“第二种情况，也就是第二次厉鬼同样为酸性液体时，会容易出现更可怕的情况，那就是其中一股灵异力量被彻底打压、取代，由另一股灵异力量一家独大，甚至有可能直接接管驭鬼者的身体。”
姜尚白这时却皱起了眉头，“不对啊？如果两种灵异力量都是酸性，那不就是相融了吗？怎么会被彻底打压取代呢？”
听见姜尚白的质疑，陈末不禁微微笑道：
“姜经理，你化学一定学都不怎么样吧？”
话音刚落，会议室顿时爆发出一阵轻微的哄笑声。
就连坐在长桌尽头的方世明，也不禁淡淡笑了起来，但他却没说话，而是继续抽着烟。
闻言，姜尚白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但他看见方世明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咬着牙说道：“还请陈先生你好好给我们解释一番。”
陈末也不再调戏他，直接道：
“在化学中，两种不同的酸同时也代表着其PH值不同，如果将两种PH值不同的酸混合在一起，注定会发生化学反应，轻则液体成分混乱，重则容器直接爆炸。”
（注：PH值为酸碱度标准。）
“而灵异力量亦是如此，并且比起这些化学试剂的反应要更加凶猛，一旦不同的灵异相碰撞，各位可以想象一下用自身的灵异力量，硬碰硬地对抗厉鬼，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
此话一出，在座的众人纷纷脸色一变。
因为他们中的驭鬼者都是见过厉鬼的，同样也都知道用灵异力量对抗厉鬼的下场是什么——
死路一条！
“啪啪啪～”
寂静的会议室内，忽然响起了孤零零的掌声。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陈末才发现，原来是方世明正叼着快燃尽的香烟给他鼓掌。
他随手把香烟熄灭，指着陈末淡淡道：
“很不错，你带回来的这些资料很有价值。”
方世明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内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那些懂得察言观色的朋友圈的人，都纷纷偷偷打量着方世明的神色，同时看向陈末鼓掌。
就包括之前和陈末的作对的姜尚白，此刻都在咬着牙勉强笑着给陈末鼓掌。
“这样吧，作为奖励，你可以提一个要求，这样不是太过份我都能满足你。”
方世明又忽然看向陈末说道。
奖励？
陈末心中不禁暗暗嗤笑一声。
如果他真的敢提一些要求给方世明的话，估计他恐怕就算方世明表面上不说什么，也一样会暗中处处受打压，到最后自己所获得的利益，甚至还不如不加入朋友圈。
没有任何犹豫，陈末直接笑着说道：
“我哪敢奢求什么奖励，能让方总对我之前的事既往不咎，让我有更多的机会为方总办事，这样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这里的既往不究，陈末指的是之前擅自加入总部，并且弄丢了金棺的事情。
虽然方世明之前已经敲打过他了，但表忠心这件事，时时刻刻都要牢记在脑子里。
听闻此话，方世明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好，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满意，下去之后记得和公司里的员工多磨合磨合。”
接着，他目光平静地看向众人。
“这次的会议就到这儿，散会。”
随着方世明的一声令下，众人都前后离开了会议室。
而陈末在踏出会议室的时候，还被姜尚白给阴狠的瞪了一眼。
“这小子……”
陈末无奈地笑了笑，扭头看向一旁的贺天雄。
“有空约个饭呗，天雄？”
说着，陈末就一把抱住贺天雄的肩膀。
而贺天雄却脸色憋屈，摆摆手，“可别提了，现在全公司上上下下，都说你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我……唉。”
但陈末却不以为然，淡淡道：
“外人怎么看我无所谓，只要我能为公司带来价值，那么在方总眼中，我就是可用的棋子。”
“有空约个饭吧，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谈谈。”拍拍贺天雄的肩，陈末径直离开。
离开平安大厦，随便坐上一辆总部配备的车前往酒店。
蓦地。
正常行驶的车辆却忽然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
陈末扭头看向车窗外，却猛地眸子一缩。
只见一个穿着破旧衣衫、浑身散发出诡异气息的身影，正站在车窗外。
这道身影对陈末是熟人，却也是陌生人。
这个人……
正是廖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