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问题出在哪里？！
陈末脸色阴沉，死死盯着周围的变化。
那根本不是正常的交易，而是来自恐怖刺青馆的警告！
忽然。
陈末双眼微眯，似乎想到了什么。
警告也是沟通的一种，刺青馆既然会给出警告，说明他的沟通起到了效果，思路没有错。
“既然思路没有错，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喃喃道，陈末额头已经冷汗密布。
那张悬浮在空中的纸张，由于鲜血的浸泡已经变得诡异殷红。
并且随着大片的血液横流在柜台上，纸张隐约有腐烂的迹象，并且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腥臭味，像是成堆的尸体。
鲜血顺着柜台流向地面，暗红色的木制地板在此刻就连缝隙都被鲜血填满，发出刺耳的诡异声响。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想不好的方向发展。
就像是陈末无意中触碰了某只厉鬼的杀人规律，即将遭受灵异袭击一般。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刚才我写下了那个要求，如果我能更改之前要求，或许能阻止现在这个诡异的情况。”
身体微微颤抖着，陈末现在也是无比恐惧，在如此恐怖的灵异力量前，他甚至连睁开鬼瞳都做不到。
这时，陈末的目光移到那张不断渗血的纸张上。
如果说这张纸，是他与刺青馆沟通的媒介，那撕毀这张纸或许就能解决一切。
陈末如此思索，咬咬牙，拼了！
猛地伸出手，他直接将眼前不断渗血的纸张摁住，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其彻底撕毀。
而就在撕毁纸张的瞬间。
那些四处流淌的血迹顿时消失不见，四周诡异的呜咽声也消散在空中，那被撞开的大门发出“砰——”的声响后，自动关闭。
房间的昏暗消失得无影无踪，滋滋闪烁的灯光也平稳下来。
恐怖刺青馆在一瞬间恢复了平常，平常到就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等陈末做出什么反应，一张新的褐色纸张出现，已经飘在陈末的手边。
果然，是之前的要求出了问题么？
脸色凝重，陈末看着手中那张被撕碎的纸张，眸子却陡然一缩。
他猛地发现就连之前把纸张染透的鲜血，也都消失不见，找不到一点痕迹，现在他手中的只是一堆普通的纸屑。
而就在纸张被撕毁的时候，不知何时柜台边上，又出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褐色纸张。
幻觉么？还是因为鬼域？
微微松了口气，但不管是哪种原因，现在陈末是彻底不敢再胡来了。
刚才的一切令人绝望，他引以为傲的四只鬼瞳在这只厉鬼面前，居然连睁开都做不到，让他以为自己差点真的要死了。
想到这儿，陈末不由得又打量了一番坐在他对面的厉鬼。
估计如果让木鱼鬼和这只厉鬼进行对抗的话，恐怕木鱼鬼会瞬间被打死机。
但陈末又陷入沉思。
“按照正常的交易来说，在我提出要求之后，应该会对我开出相应的条件让我完成，就像复苏中的鬼橱一样……”
等等！
像鬼橱一样……
陈末猛地想到了什么，双眼微微一亮。
在复苏中，如果提出的要求太过无理，鬼橱就会让你重新换过一个要求！
所以同样的，恐怖刺青馆的交易，也符合这个标准。
这个道理并不复杂。
如果一个亿万富翁要向银行借几百万的话，银行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借给他，甚至会非常欣喜，因为知道富翁还得起。
而如果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哪怕只是向银行借几万块，都很有可能直接被赶出来，认为是在无理取闹。
“所以归根结底，是因为我能力不够支付不起代价，所以恐怖刺青馆不会满足我太高的要求么？”陈末沉吟良久。
也就是说，恐怖刺青馆不可能直接帮陈末驾驭现成的厉鬼，或者干脆直接给他纹上一只匹配他的厉鬼，更不可能帮他完成其他要求。
“那既然如此的话……我应该提出什么要求才不会被拒绝？”
目光微动，陈末在脑子里思索着方案。
缓解厉鬼复苏的情况？不，不对。
尽管这个要求恐怖刺青馆很大概率会答应，但能够暂时缓解厉鬼复苏情况的办法，陈末自己就知道不少灵异物品可以做到，可那些终究是饮鸠止渴。
等下一次濒临复苏时，体内厉鬼只会更加彻底的爆发，到那时想靠平衡厉鬼或者其他办法活下来就更难了。
让体内的厉鬼死机？
不，也不对。
想要完成让厉鬼死机的状态，要比驾驭帮他驾驭第二只鬼的难度要更高，恐怖刺青馆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的。
并且这样做，很大概率会再次触发警告，又或者……
直接杀死自己！
“只能放弃这个机会了么……”思考片刻后，陈末不禁轻叹一口气。
他已经打算放弃恐怖刺青馆这个方法，还是再去想想其他办法吧。
“等等……机会？”
微微眯起眼睛，陈末忽然想到什么，拿起柜台边上的那张纸飞快地写着。
“给我驾驭第二只厉鬼的机会！”
让我驾驭第二只厉鬼，帮我驾驭第二只厉鬼，给我驾驭第二只厉鬼的机会。
这三种说法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前两者都是让恐怖刺青馆直接出手干预，甚至直接将一只鬼纹在自己背上，而第三种问法，只是索要一个机会。
难度不同，代价也会不同。
那么按照这个标准，这次的要求恐怖刺青馆应该不会拒绝他。
并且关于这个要求，陈末玩了一个巧妙的文字游戏。
他的鬼瞳已经快到濒临复苏的边缘。
而这个要求一旦同意，也就代表着在陈末获得这个驾驭新的厉鬼的机会前，是绝对不会因为厉鬼复苏而死去的。
而就算是在驾驭厉鬼的过程中死去也都是后话了，到那时他人都死了，关于恐怖刺青馆的代价也就不重要了。
“呼——”
一阵阴风将纸张吹起，经过厉鬼的身旁后，重新回到了陈末手边。
拿起一看，纸张正面是他刚才写的要求。
而背后，却多了几行扭曲诡异的暗红色字迹，同时还夹着一张黑白照片。
目光微动，陈末脸色顿时又凝重无比。
微微眯起眼睛，他不由得抬头看向柜台对面的厉鬼。
又看了眼手中纸张上的暗红色字迹。
上面写着——
“十四天……”
而照片中，是一只纤细如丝的笔，散发着阴森的气息，在此刻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