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猛地咳出一滩鲜血，顾玲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周介然，你……呃！”
然而不等她继续开口，陈末直接干脆了当地将她的胸口彻底捅碎。
顾玲当即反应过来，急忙将脸上的鬼脸谱变化起来，想要变化出阴阳先生的模样来抵挡自身所受到的伤害。
而陈末又岂能让顾玲如愿，随即将如潮水般汹涌的鲜血疯狂灌进她的体内。
来自周介然体内厉鬼所产生的血液，对所有灵异都有抑制作用。
对顾玲脸庞上的鬼脸谱，亦是如此。
在鲜血大量进入顾玲体内的瞬间，那波澜起伏的鬼脸谱也紧跟着停止了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一副戏角面孔，而是一滩浑浊不清的浓妆。
就像是某个人晕车之后的呕吐物，令人作呕。
“周介然……咳咳～！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儿……”
面部狰狞可怖，顾玲此时已经放弃了挣扎，而转不停咒骂起来。
没有任何犹豫，陈末直接掐住顾玲的脖颈，脸庞凑上前，与她对视着。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四目相对。
在昏暗的光线下，顾玲呆呆地看着陈末。
此时陈末那仿佛结着冰霜的眸子中，却似乎燃着一团火焰。
表情瞬间变得惊恐无比，顾玲咳着鲜血不停哆嗦着。
“你不是周介然！你不是他！你是那个……陈末？！”
而陈末只是冷笑着，“现在清楚了？不过也省得我解释了，那就送你上路吧。”
“不～！不要！”
顾玲态度瞬间转变，开始不断苦苦哀求着，但陈末的手掌却依然没有减速，直直地朝着她的脖颈袭去。
“我知道怎么离开鬼戏台！”
蓦地。
这句话出现，陈末的手不禁顿了一下。
微微眯起眼睛，他上下打量了顾玲一番。
只是数秒，陈末心中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顾玲的手段和头脑都远不如周介然，可以看看她的信息是否有用，如果没用的话，再杀了她也不迟。
“该死的！这个蠢女人，不知道这些关键信息是保命的根本吗？！”
在听清楚陈末的想法之后，周介然顿时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在他看来，这些信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随意泄漏。
并且他也有自己的心思，就算陈末狠心把顾玲杀了，而他自己肯定要死也会死在顾玲之后。
到那时，他可以再通过一些必要的条件和利益，来跟陈末换取让自己活下去。
可现在，顾玲居然直接比他抢先一步要把那些信息说给陈末？！
周介然可以听到陈末的心声，而陈末自然也能听见他的心声。
但对于他们两个的这种心思，陈末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原本他和顾玲周介然这两个人，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的活下去。
就算不能给自己给予帮助，也没必要赶尽杀绝，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可现在倒好，两个人为了活下去，纷纷抢着要告诉他那些关于鬼戏台最为核心的秘密。
松开掐着顾玲脖子的那只手，陈末冷声道：
“给你两分钟，如果答案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就去死吧。”
顾玲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仍然有些惊恐，但缓过来不少。
“咳咳～！”
稍微缓了一会儿，她便直接开口说道：
“想要离开鬼戏台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满足两个条件。”
“你接着说。”陈末说道。
伸出一根手指，顾玲接着开口道：
“首先也就是最重要的，必须要获得完整的鬼脸谱，并且要得到鬼戏台的承认。”
说着，她看了陈末一眼。
此时“周介然”……
不对，应该是陈末的脸上。
竟然绘画着一副妖艳诡异的浓妆，跟她和周介然之前的鬼脸谱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见陈末没有任何反应，顾玲便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在此刻，已经拥有了完整的鬼脸谱。
只是顾玲微微有些疑惑，鬼脸谱不是只能靠演出戏曲来逐渐获得么？陈末分明一场戏都没有完整演出，又怎么会获得这鬼脸谱的？
而此时陈末与她四目相对，那冷冽的眼神令顾玲不由得浑身一颤。
于是她回过神来，又急忙接着说道：
“而第二个条件，就是必须要完整的演绎出一场戏曲。”
“因为从我们来到鬼戏台开始，我们就已经是这里的一部分了，只有当两个条件都满足的时候，才能和鬼戏台脱离联系，进而离开这儿。”
目光微微动，陈末疑惑起来。
“完整的演绎一场戏曲？”
“对，是这样的。”
顾玲此时已经恢复过来了，但还是略带恐慌地看向陈末。
然而下一秒。
没有任何预兆，陈末的身影瞬间爆动，随后右手猛地掐住顾玲的脖子。
这一次，陈末没有丝毫留手，爆发出的灵异力量瞬间死死压制住了顾玲体内的灵异。
本能地想要反抗，可顾玲发现体内的灵异都沉寂下来，没有丝毫反抗的手段。
失去了灵异力量的她，现在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并且更恐怖的是，顾玲此时能隐约听见自己喉骨碎裂的声音。
“你敢骗我？”陈末双眼微眯，眼中的暴戾顿时显露无遗。
“你说必须要完整演绎出一场戏曲，可你们之前要杀了我，不照样也完不成条件么？”
他凑上前，一口浊气呼在顾玲脸上。
此时顾玲因为缺氧，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淡淡的紫色。
“呃……没有，不是这样的……”
顾玲瞳孔已经有些往上翻的迹象，但她仍然在解释着，“我们已经演出过整场戏……只需要完整的，鬼脸谱就可以……离开……”
就在顾玲以为自己要被杀死的时候，陈末却再次将她放下。
“咳咳咳～！”
顾玲趴在地上，拼命地咳嗽着。
此时她眼中满是惊恐，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
而陈末只是淡淡笑着，“现在可以了，鉴定完毕，你没有撒谎。”
说罢，他上前一步搀扶着顾玲，两人开始向着鬼戏台中央走去。
而此时的周介然，却脸色凝重无比。
“该死，这小子不是个愣头青么？怎么还会用这种方式来鉴别顾玲是否说慌？”
就在刚才，周介然都被陈末这一疯狂的举动给吓得不轻。
因为前一秒，两人还在和和气气的商量着离开的办法，而下一秒陈末却毫无征兆地暴起杀人。
仍谁来看，都不太能理解。
而在试探过后，现在却又主动地搀扶着顾玲。
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周介然再次感到有些懊悔。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主动去找陈末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