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赠死了。
死前指认凶手是义子狗鹅。
狗鹅百口莫辨,他劣迹斑斑没人为之说话,被官家带走关押,听候发落。
周岸平因修为缘故,问几句话,就没他的事了。
传气是绝大多数武师都会的招式,不会惹来麻烦,相反帮他杜绝小人的窥视。
他离开码头,购买足够干粮、和工具,踏上去止云山区的路。
远离喧闹的城区,山涧的幽暗竹林里,蝉鸣此起彼伏,周岸平升起篝火,借火光看地图,过去半个月时光里,止云山区大部分地区,留下他的足迹。
他第一时间奔向大战附近,事实告诉他,他想错了,那里蚂蚁洞穴都没有。
如今他外表形似野人,头发蓬松,缠绕木碎枯叶,泥渍蒙面,他洗过,但第二天走了一段路,又脏完,索性不管。
“在哪呢?”排除经过的地点,还有许多仍不曾踏足的地方,周岸平放下地图,苦恼的挠头。
若非他三弟的分析,他的进展怕会更慢!
簌簌——
夜间的火光,给人莫名的安心感,耳边时不时传来杂声,周岸平刀不离身。
“唰!”
竹林上方两道人影飞过,一道细窄的绿色剑气削落几节竹尖。
篝火被砸散,黑夜瞬速笼罩下方,周岸平闪身躲开,匿于角落。
他如临大敌,那样的剑气他听闻却不曾见过。
传闻得是法器才能打出!
妥妥的正牌修仙者,虽然他有凝气修为,仍底气不足。
他手上的武器,由精铁打造,在武师行列中,算是上层。
但对上法器,毫无疑问的渣渣。
“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吗?”一道愤怒的女声响彻竹林上空。
回话的是一道有气无力的女声,语气中带着玩乐意味:“啊~是你死,我活。”
“你找死!”青衣女人一剑刺出,剑气朝那人飞去,竹林下一片绿光。
“呵。”黑衣女子冷笑,抬手一爪拍下,紫色的狼爪痕将剑气拍成几截,把青衣女人拍入竹林。
青衣女人躺在篝火堆上,痛苦呻吟,她面容扭曲,恨恨地盯着从天而降的黑衣女子,破口大骂:
“卑鄙小人,趁我专心寻族人踪迹偷袭,有种报上名来。”
青衣女子此番出门,是来找族里突然断联的后辈,那后辈是难以培养的阵师,独自出门寻找资源。
她一路寻找线索,来到熏江城,线索直接断掉。
问遍各地的人,能连上的一个都没有!
那后辈,就像凭空蒸发似的,消失不见。
她正想展开地毯式搜索,人死了至少拿回身上的宝物,减少损失,此时被人偷袭。
黑衣女子,只露眼睛在外,眸中怒火冲天:“你悬云张氏欺人太甚,因法器屠我亲族,岂不更卑鄙无耻?”
“我一直守着你们的人,终于给我等到了你,可恨!我实力不够,不能教你们悬云张氏血债血偿.”女子抓狂的颠笑。
似在笑自己的无能。
明白面前人的身份,女人不加掩饰的嘲讽:“谁叫你们不识相?乖乖奉献宝物不好?非要我们动手。”
说完努努嘴,看向周岸平藏身处:“那边还有个人呢。”
“我先杀了你!”女子灵力汇聚探手抓去,誓要灭杀此女。
竹林狂风大作,沙尘迷眼。
“哼!”青衣女人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胸前玉石破碎,挡下这一击,右手长锋翻转挥出一道剑气直指黑衣女子腰际。
“小心!”暗处的周岸平通过两人的交谈,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很同情黑衣女子的遭遇,亲族被屠,却无能为力。
要是他,他不敢想像自己会有多绝望。
特别周家就有宝物的情况下。
黑衣女子大惊,跳到竹林上空,躲过这招,定睛一瞧见青衣女人逃遁,匆匆瞥了眼周岸平所在,悦耳的说了声道谢后,抽身追去。
“多谢道友。”
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周岸平看着竹林一片狼藉,竹竿遍地,惊叹修仙者的破坏力,果然强劲!
悬云张氏?
他想起,自己花重金淘来给三弟治病的药方,不正是悬云张氏改良的吗?
刚开始还担心是骗钱假货,打听过此氏族来历。
最终,镖局里有见识的人告诉他,悬云张氏的事才打消这念头。
悬云张氏起家于五百多年,祖上出过宝台期的真人,风光无限,现在落寞的只有三名道种期,却非不是一般家族能碰瓷,其族地在云雾山脉,离此约六百里。
得知其实力,他对药方寄以厚望,对这仙族好感拉满。
现在亲眼看见仙族如此丑陋的行事,为一件法器不惜灭他族,做人神共愤的行径。
真如三弟所说,仙人也同凡人般,会为利益大打出手,甚至更加凶恶。
那药方是真是假都未必。
周岸平收拾东西,赶紧转移,此地不宜久留!
省得那两人其中一人跑回来。
“三弟,你脸色怎这么差?”周泽水喝着早粥,观近几日面色苍白的周玉郎困惑着说。
“哪有?吃了灵果,气感又增加不少,怎会呢?”周玉郎打哈哈。
见大哥疑心重,他叹气说:“二哥出去半个月,到现在都没消息,他才是我们该担心的人。”
“还有,小虎他爹都几次登门问你啥时候娶秀水姐了,你挑个好日子就答应下来吧。”
话音刚落。
周泽水瞪着他,逼问:“石符给你的预知能力,是不是会损害健康?你频繁用能力察看岸平的安危?导致损害太大,造成如今这样。”
“说!”周泽水拿出老大的气势,怒拍桌面站起,高大的身躯,压迫感十足。
多年来,唯一一次,他对周玉郎用如此语气!
周玉郎眼看瞒不住,先行认错:“也没几次,就...”
他清楚大哥生气是为他好,一向伶牙俐齿的他,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得使用!”周泽水恼怒的命令。
他曾经拼命寻找治病的方法,就是不想看到最小的三弟走在他们面前,现在好了,修仙。
得了个预知未来的能力,居然这么不顾自己身体。
怎能不气?
知道是担心老二的安危,但不能这样。
周玉郎看大哥正在气头上,鱼肉粥都不香了,老实点头。
“那最近一次预知,岸平怎样?”周泽水同样担心老二的安危,开口问道。
“遇上修仙的打斗,逃远了。”
周泽水刚坐下又站起来,然后又坐了回去。
“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