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郎看着二哥与黑衣女子谈话。
其它人都盯着周岸平一言不发,但不敢靠近,忌惮的看着女子。
“多谢你的提醒。”黑衣女子鞠了个躬。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周岸平忙伸手扶正女子。
“他们应该都是假的。”周玉郎警惕地盯着两人,对旁边的周泽水小声说。
眼前发生的一切,给他一种说不上的怪异感。
未传来回应,他转头看去,大哥不知何时消失在院中。
他没有慌张,因为那是诡异想看到的。
依照现在的场景,诡异扎堆齐聚,他大哥消失可能只是被蒙蔽双眼的结果。
经他推断,诡异化形时没有攻击性,应该是无法攻击。
头顶艳阳高照,身处人群中的周玉郎却如坠冰窖,寒意顺骨脊向上延伸至整个后背。
他倒不担心大哥和二哥,大哥有宝物护体,二哥睡着,他已提醒过今天不管看见什么都当没看见,不出门就行。
周玉郎先走到自己的屋门口,踏进去,里面的一切真如二哥出门的样貌。
掀起的棉被,吹灭的蜡烛。
院内气氛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现在只剩下一个林四海,除神婆要往外跑,所有人分别站在对立面。
秦家三人亦是如此。
黑衣女子取出一卷竹简,说:“为报恩情给你这个,希望对你有用。”
“不用不用。”周岸平笑着推辞。
“这可是黄阶功法,嗔狼诀,我的至善法诀。”黑衣女子道。
周岸平一脸震惊,看向走出来的周玉郎,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冒昧一问,女侠名讳?”周玉郎看着那竹简,不予理睬。
如此大方?
该不会给再他下套吧?
黑衣女子半天没回答上来,最后一甩衣袖:“你们可唤我戚荷罢。”
周玉郎点头:“功法收回去。”
“为何?”戚荷不解的问。
“我们信不过你,对吧二哥?”周玉郎自然的将手搭在周岸平肩膀。
人体热量正常,若非他心中有数,怕也会信以为真。
戚荷踏出一步:“那怎样才信我?”
“待我想想。”周玉郎思索起来,他走到门口,思路逐渐清晰。
远处田埂上一个绰绰晃动的人影,让他心底得出答案。
林纯树这家伙真的贼不死心!
“去把这个窥视我们的人杀了。”周玉郎斩钉截铁的说。
“这样就行?”戚荷不确定的问。
周玉郎摆手:“先杀了他再说。”
“好。”戚荷没再讨价还价,纵身一跃飞向林纯树,狼嚎声伴随着迎风暴涨的爪子,将其一巴掌拍飞数丈之远。
林纯树还未来得及求饶就没了气息。
“好了。”戚荷空中腾挪飞回周玉郎面前。
周玉郎也没料想到对方如此听话,成功借刀杀人。
这比他想的还要简单。
此时,他心生疑虑,女子所使招式跟修仙者相差不大,甚至就是修仙者的招式。
莫非是真人?
他看着递交至面前的竹简沉默片刻,捏着泯灵珠后退一步。
相比眼睛,他更相信内心的判断。
“你什么意思?”戚荷瞪大美目,愤然的看着他,声中带着破音的尖厉。
“三弟,你做的太不厚道,女侠按你说的作了就收下吧。”周岸平责怪的说了句,伸手拿过竹简。
“可否再拜托女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周玉郎瞥了眼这二哥,退出几丈远距离。
基本能判断他是假冒,一个外来的女人,仅有一面之缘就帮忙说话,他二哥不至于见到个女人就挪不动步。
更何况连真实样貌都没见过。
“说说看,别让我的耐心消耗完。”戚荷语气冰冷,“若非你二哥于我有恩在先,你就死定了!”
“可否有法器?”周玉郎轻笑,描述出一把刀的样子:“长四尺,由仙家用玄铁打造的法器...”
“你拿我当天上的星星许愿呢?!”戚荷又气又怒。
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小刀,扔给周玉郎:“只有这个。”
周玉郎后退一步,任小刀掉落在地,询问:
“这是真的?”
见状,戚荷愤怒的瞪着他:“还能是假的不成?”
“息怒。”周玉郎忙开口稳住女子,戚荷稍有不忿,却也忍了下来。
现在,周玉郎百分百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诡异,换个正常人,给他这般戏耍还能忍着,不收回所谓功法?
有这么心善的人?他不信。
接下来就是破局,跟这群诡异的待在一起,套话反欺骗,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容易产生危险。
如何破开幻境呢?
周玉郎陷入沉思,最好的方法就是躲进屋内关门。
可是遭遇幻境的他眼中门已被诡异打开,无处可藏。
要是他选择找方法开门,难保不会被诡异学会,晚上危险系数将大大提升。
唯一的机会就是大门,周宅深陷诡异困扰,村里其它地方从来不见有任何遭鬼怪的事。
想着,周玉郎挪动步伐走向大门。
“你去哪?”所有人异口同声的问。
“我去走走。”周玉郎哂笑。
“三弟。”周岸平走来,就要拉着他:“这么多客人,你也得留下来招待不是?”
周玉郎随便指了个方向:“大哥就在那,有他就够了。”
一晃眼,周泽水真的就站在那,走来拾起小刀,劝:“三弟你的病还没好的彻底,待在家里的好。”
周玉郎跟没听到似的,走出去,朝村中心走了段距离,哭声与一大堆人在不远处。
身后脚步与嚼骨头的声音传来,他脚步不自觉加快。
人群所处是林纯树被诡异杀死的地方。
他走过去,正巧发现周泽水站在边缘观望。
周泽水也发现周玉郎,忙拉他到另一边:“你刚才去哪儿了?”
不久前,一个眨眼的功夫,周玉郎消失在他面前,突然出现的周岸平,慌过一小会,冷静下来就没事,直到大门外传来慌张的嚎叫,方才来到这里。
周玉郎拿出泯灵珠,周泽水明白过来同样掏出红眼,俩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周玉郎看向周宅,那里一片风平浪静。
“这里发生了什么?”周玉郎困惑的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林纯树在这边晃悠,被一道黑影飞来拍死,全身成烂得不成样。”周泽水简单陈述经过。
“没我们的事走吧。”周玉郎看了眼人群中心,走回周宅,周泽水紧跟其后。
林纯树要不三番五次窥视周家,绝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回至院内,已无任何异常。
剩林四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每扇门都严丝合缝的关着,尤其是他二哥周岸平待的屋子。
周玉郎眼尖瞧见地上一把泛着幽蓝光泽的两尺长小刀躺在那里,惊喜走近拿在手中。
他以为不会留下武器,没想到居然留了下来。
小刀入手寒凉如手握冰块,刀柄有着几道细小的毛刺,扎了他一下吃痛后连忙甩手扔掉。
他再凑近观看,上面丝丝血液融入刀身,小刀发出愉悦的颤鸣。
诡异的武器就是不一般。
周玉郎感叹一句,小心收起血刀,吩咐着:“既然东西到手,晚上没必要再跟诡异玩耍,待在屋子里,它们敢来大哥直接动手!”
周泽水点头,他去将林四海安置好,这个可能是真的,防止晚上遭害,放到一间房里绑着。
这三日诡异搞得他心神俱疲,还是早些结束为好。
“二哥?是我周玉郎,开门。”睡觉的周岸平被敲门声吵醒,看向门外,月光照耀中一道人影站在那呼唤他,正是周玉郎的声音。
他犹豫一阵,还是躺在炕上不动。
三弟专门叮嘱,无论听到什么都当不知道,过三天时间就没事。
门外的人叫了好一阵,见没有人应开始砸门,几下后一道红光射来,直接化为飞灰。
“二哥,别出门就行。”周玉郎过来敲了下门又离开。
门外战况激烈,一夜有惊无险的渡过,周岸平的命总算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