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有了说服三船的经验后,墨翟看出此时的蝎已进入“状态”,所以他决定趁热打铁。
“在我看来,无论是画作还是雕塑,亦或是这世上任何形式的艺术,都只是人们追求永生的延伸。
因为生命是有限的,所以人们才尽可能去创造比他们生命更长久的东西,来见证和记录自己曾经的所思、所想、所爱。”
听到墨翟这么说,蝎迷茫的眼神立刻变得清明!
“没错!果然,我的艺术之路没错!”
可墨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就像你的人傀儡,只要维护得当,看上去它的确能存在得比活人更久。
但你有没有想过,傀儡这种东西,自出现的那一天开始便是用于战斗的。
如果是以永恒为目的,那傀儡这种承载体,显然是极其不合格的。”
面对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正确的结论,信念摇摇欲坠的蝎,不甘地反驳道:“只要我足够强,那就没人能毁掉我的傀儡!”
墨翟却根本不理会他的诡辩。
“且不论这世上有多少强大之人,就算你能打败所有人,但当你寿终正寝之后呢?
把傀儡交给他人?
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做。
后继无人的傀儡即便封存再好,也早晚会腐朽。”
再无法反驳的蝎,愤而站起身,几步走来一把拎住墨翟的衣领。喉间耸动许久,却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一旁的自来也想要出手阻拦,却早早被墨翟抬手拒绝了。
他死死盯着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郑重开口:“永恒是正确的,问题是,该去寻找怎样的载体。”
这句话无疑是给绝望之中的蝎,递出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忙不迭哑着嗓子,颤声问道:“那什么才是对的载体?”
见话题终于被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墨翟轻拍蝎的双手,示意他坐下。
而后一脸期盼地看向自己怀中的孩子。
受到暗示的蝎疑惑开口:“是人?”
墨翟微笑点头,又很快摇头:“是,也不是。准确的说,是思想,是文化。”
听到这个答案,蝎很想张嘴嘲笑:这不过是各大国无聊的意志传承的翻版。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眼前这个小子,不该会用这么一个答案来敷衍他。
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墨翟,等着他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不屑于这样的答案。因为它很像各大国的意志传承,而叛出风隐村的你,显然是不认可的。”
对于墨翟再次看穿自己的想法,蝎已经习惯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小子,有时候甚至比自己都了解自己。
而墨翟当然猜不到蝎的这些内心戏,他只是抱着孩子,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其实我也不认可这些所谓的意志传承。
但这种不认可,也只是内容上的,而非形式上的。
在我看来,作为人类信念的最好传承载体,只有人类本身。
任何艺术表达都会产生误解,因为它们是诞生在其它事物身上的。唯独人,能完美甚至更好地传承人的信念。
各大国能够屹立至今,就是最好的佐证。”
听到这,不仅是蝎,就连起初对这话题不怎么有兴趣的自来也都听入了迷。
作为火之意志的坚定拥护者,他很好奇墨翟这个青年究竟有着怎样的信念,才会对木叶的火之意志不屑一顾。
“所以,你自认为凌驾于五大国意志的信念,究竟是什么?”
得到自来也“神助攻”的墨翟自信一笑。
“兼爱非攻!”
自、蝎二人皆是一愣。
“兼爱非攻?”
墨翟高高举起怀中熟睡的孩子,尽量压抑着音调说道。
“思想在经过巩固后,会变为信念。
而信念在传承过程中经过千锤百炼,最终成为文化。
如果思想是一闪即逝的火花,那么信念就是熊熊燃烧的火炬,至于文化…则是永不熄灭的圣火!
在我看来,五大国的意志传承只达到了信念的程度。至于形成文化,那还差得远呢!”
“空口无凭,差在哪?”
看着眼中隐有怒意的自来也,墨翟重新将孩子抱回怀中。声音不大,但语气极为坚定。
“差在境界!
为保护自己国家的民众,不惜以命相博。这种牺牲小我,保全大我的信念的确很难得。可这种信念的境界还是不够高,不够宽广。
所以才会导致忍界大战接连爆发。
因为你们五大国,都认为自己代表的才是正义。可保护的屠刀,与侵略的屠刀不都是屠刀嘛!
就像这个孩子的父母,在你们的立场,无论是侵略还是守护,自己都是对的。
可有谁曾在意过他的父母?
这些被战争殃及的无辜之人,又有谁愿意站出来去守护这些人?
说到底,你们的信念只存在于一村一国而已。
而真正的文化,足以包容所有值得被包容的东西!
在这样的文化下,人便能像爱自己一样去爱他人,这便是兼爱。
而当天下之人,可以不论村子,不论国家的将所有人都当作是自己的家人。
非攻便水到渠成。
忍战,亦将不复存在!”
听完这篇震撼三观的大论,自来也只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宛若井底之蛙,终见大海!
同时,一个名字从记忆中冲出,与眼前的墨翟融为一体:命运之子!
“长门…水门…还是墨翟?”
而蝎却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厉声怒骂:“放屁!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如果你的父母被人杀了,你还能像爱自己一样去爱他吗?”
“我做不到,我甚至会用这世间最残忍的方式对待他。”
显然,墨翟的这个答案令蝎十分满足:“哦?将他制作成傀儡吗?”
“不,是让他余生都活在自责和忏悔的痛苦之中。惩罚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不是死亡,而是让他自己折磨自己,至死不得解脱!
而想要完成这样的复仇,就必须让天下之人心中,俱有兼爱。”
听到这个答案,蝎的内心仿佛有惊雷闪过。
脑海中不断出现幻想木叶白牙自杀时的画面,以及三代风影临死前看向自己的怜悯目光。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明明父母之仇已经得报,为什么自己依然无法释怀。
然而就在刚刚,在墨翟说出自己的报复之法时。他心中的那道惊雷中,竟浮现出木叶白牙与三代风影的声音。
“对不起!”
满脸泪水的蝎,重重捶打着地面。哪怕双手鲜血淋漓,也依旧不肯停止。
“不可能,不可能!我想要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东西!”
【恭喜宿主成功招募精英上忍级忍者:蝎。奖励1000体术、忍术、幻术、查克拉以及天赋经验】
【恭喜宿主,已达到中忍级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