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皮还给我！”
陌生的“男人”站在身后，手搭在林延的肩膀上。
林延眯起眼睛。
皮？
除了鬼婆，还有地铁上的尸体。
林延没动过任何人的皮。
“为什么要撕我的皮。”
“还给我！”
“快还给我！”
口中吞吐的冷气，扑在林延的脖子上。
对方似乎正在贴上来。
林延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低头。
塑料桶里的广告纸累积。
最上面的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张肉皮。
“踩雷了。”
林延脸色难看至极。
他迅速往前一步，甩开身后的手。
利落地转身，身后哪儿有什么男人，只有身穿黑丝短裙的妖艳姑娘，吸着细烟，口中吞云吐雾。
“把我的皮还给我。”
女人的声音，矫揉造作。
林延心中更为警惕，刚才说话的明明是个男人！
这周围到底有多少人？
“快把皮还给我！”
女人再度催促，神色逐渐暴躁，柔细的腰肢前后高频率扭动，走向林延。
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林延难以断定这是人是鬼。
女人的气质变化，恍惚间有种力拔山兮的男子气概。
“需要送水吗？拿我的皮来换！还给我，快还给我，我可以给你送水……”
林延：？
什么样的逻辑，会让女人如此胡言乱语？
“不对，这应该是一只鬼。”
“气势为什么变来变去的？”
“最开始的怒吼像极了保安，然后是包小姐，现在问要不要水，似乎是送水工……”
林延正沉思着。
女鬼的气质再度变换。
“把皮还给我，再给我一个儿子，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林延：……
现在他可以确定了。
这女鬼是小广告大合集！
“全国可飞…开锁…疏通下水道…抽大粪…”
女鬼喋喋不休，气势不断变换，执意要拿回自己的皮。
林延并不想多纠缠，拎出塑料桶里的皮，直接丢了回去。
女鬼顺利接住，贴到身上。
“全国可飞…大学生家教…”
女鬼仍然没放过林延，朝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这鬼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林延迅速后退。
体内残余的敛妆皮需要对抗死种，冲锋枪子弹耗光，西瓜刀也没了……
他现在没有任何手段，能压制这只鬼。
“跑！”
林延果断转身撤退。
女鬼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像是一位老太太，“地面清洁……”
脚下的地砖瞬间洁净光滑。
林延脚下一滑，身体竟向前摔去。
好在他反应过来，及时稳住。
“这东西缠上我了是吧？”
林延果断发动能力【小透明】，让自己边缘化。
女鬼果然不动了，头颅僵硬转动，寻找林延。
“尽量避开它的视线，它就不会注意到我。”
林延手脚贴地，挪动身体，小心翼翼离开女鬼的范围。
过程还算顺利，女鬼背对着他。
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还好有【小透明】这个保命技能。”
林延内心庆幸。
就在这时，女鬼又特么切换形态。
“私家侦探…真相只有一个…”
女鬼蹲下身，苍白的手轻轻捏住下巴，做出思考状。
目光锋利，游走般观察地面。
寻找蛛丝马迹。
“原来如此！找到了！”
女鬼的目光，再次锁定林延。
一人一鬼对视。
林延满头问号。
这只鬼，简直比养鬼人郑山还离谱！
“它的能力似乎全来自小广告，要是有售卖核弹的小广告，它是不是能炸了整个远城？”
林延头皮发麻。
这只鬼太棘手了，甚至可以说是狗皮膏药，根本甩不掉！
林延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对策。
既然解决不掉，那就把它引走！
林延打开手机，找到屡试不爽的唢呐曲。
点击播放，直接丢进下水道。
喜庆的唢呐曲回荡在下水道内。
密闭的下水道四通八达，周围的下水道井口全都飘出唢呐声。
女鬼朝着最近的井口走去。
林延趁机转身，准备溜走。
身后的女鬼，再一次开口。
“最佳耳塞，质量保证……”
林延脚步一顿，神色僵硬地转过头。
只见女鬼不知从哪儿摸出两枚棕色圆柱状物品，塞进左右耳朵里。
世界似乎清净了。
女鬼起身，再一次锁定林延。
林延难得有崩溃的感觉，差点吐血！
“该死，这东西无解吗？”
此时，一名外卖小哥路过。
女鬼缓缓转头，目光盯着外卖小哥的车
她的气质再度变化，看上去威猛了三分。
“站住！”
外卖小哥感受到一股灵魂压制，瞬间停车。
随即发现，是个女的在喊。
“我特么还以为是保安，傻*！”
外卖小哥骑车要走。
林延迅速上前，坐到电动车上。
“走，去灵调局！”
外卖小哥眼珠一转，“怎么？偷吃让媳妇抓到了？等等，你说去灵调局？这个女人是鬼？”
外卖小哥面色大变，骑车就走。
女鬼无动于衷，气质变化，身上冒出一股黑色油渍，满身的机油味道。
“轮胎得换了……”
地上突然多了几枚钉子。
外卖小哥来不及躲闪，前后轮胎扎破。
幸好林延及时稳住车子，不然两人都要摔伤。
林延眯起眼睛，“修车工撒钉子干什么？”
女鬼自然不会回应，继续朝林延走来。
林延看着桶里的小广告。
“果然，有道德事情，还是要少做。”
为了印证一个猜想。
林延取出一张小广告，丢给女鬼。
女鬼接住。
纸质的小广告材质变化，质感形同人皮。
女鬼将转化后的小广告，贴到身上。
广告融入皮肤，完全看不出来痕迹。
“对这只鬼来说，小广告相当于皮肤。”
“【画皮刀】或许可以吸收掉。”
林延一把拽过外卖员。
“别慌，配合我行动，先把下水道井盖掀了。”
小哥茫然，却还是乖乖配合。
两人掀起井盖。
林延拿出手机，关掉音频。
女鬼似乎有所察觉，摘掉两侧的棕色耳塞，放回到身体上。
“哥们儿，然后呢？”
外卖小哥满脸惊恐，根本不知道林延要做什么。
林延再次打开音频，将手机塞到外卖小哥的手里。
“拿好我的手机，千万别动！”
外卖小哥僵硬地点点头。
手机还在播放唢呐曲。
外卖小哥都快哭了。
女鬼的注意力，全落在他身上。
这一次，唢呐曲从人身上传来，女鬼不需要再捂耳朵。
林延成功脱离女鬼的视线，手持【画皮刀】，从身后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