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楚家的升学宴吗！”
黑色西装男被鬼追似的，一溜烟跑进大厅，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出了这句话。
三婶早看见了车子上“清华招生办”几个大字，赶紧撇下楚风，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
“是的，是的，我是学生家长，您怎么称呼？”
黑色西装男面露狂喜，双手紧握住三婶的手，像捧着一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再也不肯撒手：
“您就是楚同学的家长！见到您太高兴了！我是清华大学的小李，专门负责楚同学的招生工作。”
三婶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幸福包裹住了。
清华招生办！还专门负责自己女儿！
楚茜她舅舅办事可真给力！
三婶目光挑衅似的在楚风父子脸上扫过，那模样仿佛在说：
看看！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
还说我女儿一定考不上清华大学？
清华大学特意来招我女儿一个人！这可是市状元都不一定有的待遇！
等目光转到黑色西装男时，她又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李老师，您太客气了，快请上座。”
“不急不急，我们先……”
清华李老师的话刚说到一半，一道更急促的刹车声在门外响起。
李老师似乎是预料到什么，暗骂一声，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辆丰田考斯特刹停在宴厅门口，冒烟的轮胎在地面擦出两条长长的黑痕。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年轻人疾跳下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宴会厅，几乎是狂吼着大喊道：“先别答应他，我是北大招生的！”
宴会厅里顿时沸腾了。
清华北大，两座华夏最顶级的学府一起赶到小县城抢人。
这只在电视新闻里出现的场景，居然活生生发生在自己面前！
几乎所有人都向舞台上的楚茜投去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楚茜高傲的仰起头，嘴角却绷不住地露出一丝笑容。
三婶更是被接二连三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她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重量，轻飘飘浮上了云端。
宴厅嘈杂的声音离她渐渐远去，眼前的画面一点点变得模糊。
她仿佛看见女儿带着博士帽，在清华大学的礼堂对她微笑……
“楚妈妈，楚妈妈！”
灰衣西装男急促的声音将三婶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我是北大招生办的郭淮，我们为楚同学准备了全额的校长奖学金……”
“哼！”
清华李老师用一声冷哼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郭老师：“我们同样准备了奖学金，而且比北大多十万。”
北大郭老师不甘示弱：“我们给楚同学安排了180平的单人宿舍，费用全免。”
清华李老师说：“我们是三层独栋别墅，配备一名厨师，一个保姆，一个健身教练……”
随着两位招生办老师的对答，宴厅的气氛被彻底推上了顶峰。
每个人都毫不吝啬地对楚茜献出赞美之词：
“楚家的闺女可真有出息啊。”
“呵呵，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姑娘打小就聪明，我就知道她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这可是咱们老楚家的骄傲啊。”
“什么老楚家，这可是咱们安东县的骄傲！”
“你看那个楚风，刚才叫他下跪还不乐意，现在后悔去吧！攀上这个堂妹，还不鸡犬升天？”
“这就叫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都是楚家的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
“李老师，郭老师，咱们还是看看孩子的意见吧。”
看着几乎要打起来的两人，三婶一颗心欢喜地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对对对，还是听听楚同学自己的看法。”
两位老师不敢怠慢，对三婶的话纷纷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一连串刹车声在宴厅外面响起。
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浙江大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南京大学……各大高校招生办的车辆，组成一条钢铁的长龙，停在宴厅门口。
西装革履的老师们争先恐后，一窝蜂似的冲进宴厅，就像一群守在超市门口抢购打折鸡蛋的大爷大妈。
“考虑考虑我们学校吧，复旦不比清华差！”
“不管他们提供多少奖学金，浙大都出两倍！”
“我们交大直接给上海一套房！”
“哈工大给两套！”
“中科大毕业直接转教授！”
所有人都被这股阵仗震慑住了。
华夏排名前十的大学全部到场，这架势是来抢全国高考状元的吧？
就算真的是全国状元，也不能让这些高校们纷纷拉下脸皮啊。
“今天回去，老楚家的族谱恐怕要单开一页了。”
“单开一页？单开一本！”
“光宗耀祖，这才叫光宗耀祖啊！”
三婶被十几个招生办的老师包围，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像傻子似的对女儿招手：“孩子，快过来！”
楚茜的心率早已经跳到了一百八。
她尽力想表现得云淡风轻些，但脚下像踩了棉花似的，别说走路，站都站不稳了。
楚茜一脚深一脚浅，歪歪扭扭走到招生老师们面前，朝他们故作优雅地行了个礼。
不知哪个亲戚还是朋友带头，宾客们震天响鼓起掌来。
掌声和欢呼声，汇聚成汹涌的声浪，几乎把宴厅的天花板掀开。
然而，看见楚茜后，招生老师们却一脸愕然，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清华大学的李老师打破了尴尬，小声说道：
“楚风，不是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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