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过主”，“老客”。
这些词语其实暗含了一个很容易被人忽视的细节。
那就是，尔辞园实际上并不是最近才开的店铺，而是很早之前就存在于这条商业街上的。
“系统。”
林霄冷冷地呼唤【财富转换系统】，问道：“什么情况？”
【财富转换系统】沉默了片刻，开始在蓝色的面板上蹦字。
“【自检中……】”
“【探测不能……】”
“【无法修复……】”
“【自检中……】”
“【探测不能……】”
“【无法修复……】”
林霄叹了口气，让【财富转换系统】跪安了。
“【财富转换系统】本身可能确实像姓魏的说的一样，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挂机系统，既然是这样的话……”
仔细一想，林霄便发现了端倪。
【财富转换系统】无法探知尔辞园的存在，只有可能是尔辞园原来并不在【财富转换系统】的位面之中。
再加上翟南身上莫名其妙地系统味……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尔辞园本身也是一个系统。
翟南是尔辞园的常客，说明尔辞园本身是应翟南的愿望而存在的乐土，然而如今的尔辞园，就连翟南也觉得难受。
那……
林霄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想到：“可能是位面走私犯。”
最大的可能就是位面走私犯抢了翟南的系统。
“但是他们图什么？”
思索片刻，林霄便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看来这不知名的“位面走私犯”先生思路还是比较开阔的，知道觉醒系统后位面中的宝物不能带到蓝星中进行消费，因此悄悄地绑上了【财富转换系统】，这样就可以通过【财富转换系统】的能力将【尔辞园系统（暂命名）】中赚取的货币兑换到现实中。
如果拿各种玄幻小说中的设定举例的话，这就是窃取系统气运啊！
林霄：“……”
妈耶，这么富有想象力的赚钱手段，怎么自己从来就没有想到过？
“林兄？”
翟南看见林霄一直在愣神，怀疑自己这个饭搭子脑子出了问题，轻轻地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你的‘开放世界’来了。”
“哦哦哦。”林霄点了点头，说道，“你也吃啊。”
翟南看见桌子上的那盘菜，脸上的痛苦面具又加深了：“我……我就算了吧。”
林霄一脸莫名其妙：“有饭为什么不吃？”
然后他低头一看，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玩意是人吃的？”
整个开放世界，高情商地说，叫摆盘倒还是挺精致的，但也就只剩下精致了。
林霄夹起其中一根菜叶放进嘴里。
嗯，摆盘是真的挺精致的。
他嫌恶地放下筷子，理解了为什么几乎所有在尔辞园吃饭的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这屎一样的味道，没点漂亮小姐姐喂，狗都不吃。
“唉……”翟南叹了口气，“每个版本都是这个鬼样子。摆的越来越好看，难吃也是越来越难吃。而且吃完之后给的原石奖励还更少了。姓苟的真他妈的不做人。”
“姓苟的？”
“对啊，尔辞园的新掌柜的，一对姓苟的兄妹。”
就在此时，从二楼最里侧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这俩人跟整个尔辞园的画风都不一样。
其中，男的那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意外的相当时髦，而女的则穿着一身都市丽人装，腰上挂着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角色的挂坠。
男人附身跟女人说了些什么，将一沓资料交给了女人，于是女人连忙掏出手机，不知道跟谁打了个电话。
翟南忙低下了头，说道：“就是那两个人，男的叫做苟策华，女的叫做苟云英，妈的，他们怎么今天出关了？”
“出关？”
“嗯，他们两个出关意味着绶游的卡池要更新了……”
翟南下意识地掏了掏口袋：“可是我没存货了……”
林霄：“……”
兄弟，这是重点吗？！
苟云英和苟策华两个人刚刚商量完什么事情，随意往楼下一看，便看到了翟南和林霄。
这一男一女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整个尔辞园大厅中，男的女的折磨的混战成一团，他们也不管，反而一下楼便径直朝翟南走了过来。
苟策华不喜欢说话，而苟云英的屁话就比较多了。
“哟，这不是翟南哥嘛？今天又来我们店里白嫖啊？”
这个女人说话非常令人不舒服，一听脑子就不是那么很正常。
翟南沉默不语。
“云英，怎么说话呢。”苟策华抬了抬眼镜，“翟南哥可是我们的老客户，我们得服务好他才是。下一个角色马上就要上线了，翟南哥再来几单啊，强度管够，不亏的。”
苟策华确实挺会说话的。
话音一落就想让林霄动手打人，拉仇恨水平比方宇笙还强。
“我……我没存货了啊……”
“没存货？”苟云英拍了拍翟南的肩膀：“没存货，不会去柜台那边换一点吗？这可都是为了你热爱的尔辞园啊……这位客官是？”
林霄没说话，在一旁装起了NPC。
“白嫖的NPC吧。”苟策华说到：“不用管他们，这些是‘低质用户’，没必要维护的。”
他也跟他妹妹一样拍了拍翟南的肩膀：“为了美好的尔辞园哦。”
说罢，两个人一边聊着什么“DAU”，“ARPPU”，“ROI”，“留存转换”之类的听不懂的话，一边走远了。
留下翟南一个人在原地瑟瑟发抖。
林霄淡定地夹起一块没有什么味道的豆腐放在了嘴里，说道：“都说顾客就是上帝，我看你可不像上帝，你像是他们的奴隶。你们这是在搞什么情趣play吗？”
“事到如今……只能氪两单了。”翟南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林霄听的目瞪口呆：“不是，你纠结这么久，就纠结这个？你不知道，下个角色是个男的吗？我需要尊重你的性向吗？”
他分明看见苟云英手上那叠资料上最上面那张宣传画是黑丝小男孩。
“谁叫尔辞园现在在他们手里！”翟南哭诉道，“不对，你不是NPC？”
“兄弟。”林霄叹了口气，“咱俩聊了这么久的天了，你都没有注意到我跟你一样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别娇妻了我的朋友。”林霄叹了口气，说道：“这家店从根上就烂了，姓苟的确实有够狗。”
“想拯救你心中美好的尔辞园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