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你的？”
翟南一脸懵逼。
说实话，翟南持怀疑态度。
更况且，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还带了挂，面前这位一眼看过去平平无奇的家伙，真的能拯救他心中最重要的尔辞园吗？
“唉……”林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兄弟，你以为尔辞园为什么能成为苟氏兄妹的吸金利器？”
翟南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林霄：“……或者，我问一下，尔辞园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
翟南：“是‘绶游’机制开始的时候！”
这大兄弟脑子虽然不怎么好使，但看上去好像没有那么不好使。
能迅速理解问题的所在，说明他不是个蠢货。
“下一个问题。”林霄继续循循善诱，“你认为‘绶游’为什么那么挣钱？”
翟南：“……”
这题超纲了啊兄弟。
不过仔细想一想，尔辞园·绶游这么赚钱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道理。
尔辞园归根究底，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饭馆，而且装修又敷衍，做饭又难吃。
他凭什么赚钱？
林霄举起筷子扫了扫周围：“提示，仔细想一想‘绶游’的机制。”
“你是说……”翟南想了想，说道，“是因为抽卡？”
“虽然我个人不是很明白‘绶游’究竟是个什么机制，不过我猜应该跟手游抽卡是一个套路。”林霄点了点头，“古往今来，最赚钱的生意无非就是赌〇和〇院，现在这两个东西开在一起，不赚钱就有鬼了——这就是新时代的秦楼赌馆，二十一世纪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不愧是你，史可威尔艾尼克斯桑！
“不过这没有什么道理啊？”翟南好像想说些什么，“以前尔辞园没有绶游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啊？”
而且那个时候服务员态度和菜品质量比现在可要好多了。
“难道是……因为最近吸引了许多女食客吗？”
林霄举起的筷子默默地放了下来：“……”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不过……
翟南：“不对吗？”
林霄：“对，也不对，你要考虑更深层次的原因——姓苟的究竟是怎么把姐妹们吸引到尔辞园的。”
这下，就算是翟南也回过味来了：“对哦，男性的服务员。”
林霄点了点头：“答对了百分之五十，你再看看呢？”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幼教老师。
“下次再出任务，多少得带上一把小红花。”林霄默默地想到。
要是方宇笙在的话，现在尔辞园已经是异控局的玩物了。
不过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自己也不好强取豪夺。
自己与翟南利益一致，自己……
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干。
翟南又仔细地看了看尔辞园大厅中的生态。
这一看，就是翟南眼睛再瞎，也看出了问题。
女性客人虽然吵得厉害，但是整体的落座率并不高，大约只占了三成不到。
而男性顾客却占到了快七成，只是他们不怎么说话，只是保持沉默而已。
翟南还注意到，有很多男性食客虽然周围有很多女性“共鸣体”，但是眼神却一直在往女性食客桌子旁瞟。
结果还没看两眼，就被女性食客骂了句“下头”。
翟南：“……”
不过……
“女性食客的桌子旁，服务生数量明显少于男性食客。”翟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让女性食客来尔辞园的目的并非向他们兜售服务，而是炒热氛围，构建虚假繁荣的景象！
一旦营造出“这家店很火”的错觉，那食客就会自然而然地向这家店涌来。
这是宣传！
“恭喜你，掌握了一个餐厅的一项基本运营方法。”
不怕饭做的差，就怕没流量。
所以引流才是关键。
林霄一脸孺子可教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种虚假的繁荣实际上是有结构性的问题的。”林霄继续说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人和人之间本来就不能互相理解。”
林霄淡定地从清汤寡水地‘开放性世界’中挑出一根肉丝放进了嘴里：“呸，他们连盐都不搁——女性同胞们尤其如此。”
“你这么一说……”
翟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恶心：“好像确实，有一阵子尔辞园格外喜欢招一些穿着暴露的男性服务生，反而女性服务生的穿着越来越保守了！”
“但是销售额是不是并没有明显的上涨？”林霄笑着问道。
翟南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
来尔辞园的女性食客似乎并不太喜欢将金钱投入‘绶游’召唤中，而是更喜欢买门口小摊卖的铁皮壳和小纸片。
也不知道这玩意买了有什么用。
“这种依靠声量扩圈的运营思路有一个极大的隐患。”林霄手指敲了敲桌子，“他们搞错了真正应该服务的对象。”
这下，就算不问林霄的后文，翟南也瞬间领悟到了林霄想说什么。
尔辞园这家店，从一开始，顾客的基本盘就是男性。
“你猜如果女性食客继续蚕食男性食客的生存空间，这家尔辞园会怎么样？”
翟南：“……会倒闭？”
林霄摇了摇头，说道：“实际上不会怎么样，你要知道，顾客的消费惯性是很大的，哪怕有些人已经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他们也会自我洗脑，并继续在‘绶游’这个毫无意义的活动中投入金钱的。”
“那我们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林霄喝了口如刷锅水一样的“4399冷泡茶”，说道：“姓苟的两位先生小姐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是一直保持这样的平衡，说明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那我们能操作的就很多了。”
“啊？”
“比如，表面上给他们出一些好主意，暗地里帮‘基本盘’加些码，把真正花钱的人逼走，不就行了？”
“尔辞园现在已经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平衡中了，只要在天平的一侧加码，把真正该服务的客户逼走，尔辞园入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林霄理所应当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一家餐馆最重要的是什么？”
“额……能不能吸引客流量，能不能服务好客户？”
“不。”林霄说道：“是菜做的好不好吃，是价格是否能值回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