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
苏浩早早的洗漱,躺在床上,他的脑海中闪烁着今天和老班见面时的各种画面,不由得陷入沉思。
其实老班说的没错,将来有一日,他真的会去找老班读研究生。
毕竟1994年,国家进入到了军民融合新模式政策,这几年时间里,许多大学、民工厂,都涉及到了军工行业的研究。
而齐鲁轻工业学院的前身,正是在战争打响的某一年里建立,笼络各路人士,共同制造军火武器,是名副其实的红色大学。
可以说这几年,齐鲁轻工业学院会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方向,既可以往军工业靠拢,也能读完研究生,让自己的学历添多一份金。
“不想那么多了。能不能进军军工业,还得看寻梦会给我什么样的能力!”
苏浩的眼睛里面闪着光。
今天,过了十二点,就是新的一个月。
他的寻梦,也可以再次发动!
“寻梦!”
十二点后,苏浩心中默念两字,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降临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他行走在忽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另一个人的人生中。
年代是——1980年!
这是军转民大时代下的一位年轻人的人生!
.......
七十年代末,军转民时代正式开始。
轰轰烈烈的各路标语贴在了大街小巷。
都是诸如:“造火箭不如造肥皂。”
“造飞机不如造玩具”
之类的话。
这是因为,国家经济正式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大力发展军工,导致经济腾飞受限,于是只能转而朝着民生行业发展。
在这个年代下,许多军工业纷纷转行,干起了各种各样的生意。
有的成了轧钢厂。
有的成了轻机厂。
在这个年代,苏浩寻梦到的这位年轻人,是北京城,一家大学的大学生。
记忆就是从大学毕业的那一日开始的。
但和苏浩的情况不同。
年轻人学习的专业,正是时下无比吃香的机床专业。
并且,他有着极度优异的成绩。
毕业的那一日,他非常的犹豫。
因为自己收到了一家尖端工厂的邀请,只要进去,他就能够拿到上万的年薪。
上万的年薪,1980年。
这是连自己身边卓越的同学们都做不到的一个成绩。
正常人肯定会不假思索的同意,成为上万年薪的一代大亨。
可让他犹豫的一件事情是,在得到这份工作邀请的同时。
他还收到了学校的通知。
“徐玉清先生。我校帮你联系了德国的慕尼黑工业大学。他们在看了你的毕业设计后,决定给你一个到德国读研究生的机会。”
“如果你答应,请立刻前往教务处。”
慕尼黑工业大学。
这让徐玉清的内心都在颤抖。
德国的机床工艺,是领先于任何一个国家的,不论是美国,英国,中国,还是任何一个国家,都很难比得上德国的工艺。
而慕尼黑工业大学,恰好与西门子公司建立了合作,如果去了慕尼黑工业大学,他有望去到西门子公司中工作。
这一刻,一个想法,扎入了他的心中,成为了他的梦想,接触到全世界最优秀的机床,并将这份技术,带回祖国。
最终。
徐玉清拒绝了那家尖端工厂的邀请,毅然决然的一个人去往了德国,在慕尼黑工业大学读研究生。
他在机床的那一天,父母和女友前来送行。
他的父母,是清华大学的两位教授,但在此刻,他们仅仅只是徐玉清的家属。
“儿子,去吧。去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
父亲对他说。
“玉清,如果我不能跟你一同前往德国。我会在我们的大学外面开一家书店,一直在那里等你。”
女友对他说。
徐玉清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泪如雨滴,怎么止也止不住。
他心中的彷徨,更胜过了此刻的悲伤。
德国。
他到了慕尼黑工业大学后,开始不断地学习德语。
最初的几个月。
他无法跟上课程。
因为语言不通!
但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将难度极大的课程一一完成,让自己锻炼出了能和人正常交流的德国口语。
这个研究生。
徐玉清读了三年,顺利毕业。
学校有一个一向看不起他是黄种人的日耳曼人,但在毕业的那天,他拿着一瓶啤酒递给徐玉清,真诚的向他道歉。
徐玉清看着他,说:“我原谅你了。”
日耳曼人说:“我不是向你道歉。我只是被你的努力征服了。”
诞生过无数枭雄的日耳曼人,在此刻很真诚的告诉徐玉清,被他的努力征服了。
而这个日耳曼人,却因为一门课程挂科了,研究生要再读一年。
同样是毕业的这一天。
一些女同学找到他告白。
他一一拒绝了。
徐玉清的意志不是没有动摇过,他也想过在这里做一些事,谁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友也不会知道。
但,他觉得,做人,要清清白白。
在学校一位大学教授的引荐下,徐玉清见到了西门子的负责人。
他是那样的高傲,刚一出现,就询问徐玉清:“你听得懂德语吗?”
徐玉清微笑着说:“我听得懂,谢谢。”
无论这位招人的面试官如何刁难他。
他都用最真诚的模样,化解了对方的刁难。
直到最后,连面试官都找不到任何一个不招他的理由。
于是。
面试官对他说:“恭喜你,你现在是西门子的一员了。”
西门子工厂。
这是徐玉清感觉最震撼的一个东西。
他找不到能够比西门子工厂更要干净,更要整洁的东西了。
几乎是完美的化名词。
这里干净,整洁。
这里的工人严谨。
这里有专门的工人手册,有专门的规定,每个人都像是融入到工厂中的一枚零件,促使着这个庞大工厂在不断地运转。
这里比国内看到的任何一家工厂都要漂亮。
但这里,却只是慕尼黑的一个西门子分工厂。
真正的总部,在首都。
徐玉清进入这里,被机床深深的震撼。
他又用了三年的时间,从一个刚进门的新人,成立了这一家分工厂的负责人,并顺利的进入到总部。
当进入到总部的那一刻。
他总算是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震撼了。
这里的机床,工艺几乎是要碾压德国其他工厂的机床。
而德国其他工厂的机床,工艺又领先了国内一大截。
徐玉清已经六年没有回国了。
当他站在总工厂,望着最新的高精度机床诞生的那一刻。
眼泪都几乎要流下来。
六年时间,他终于可以完成自己的理想。
他终于可以接触到德国最顶尖的机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