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刘老汉倒是有三五个,但是没一个人是这般口音。
“你……你是谁?”刘老汉壮着胆道。
“外公,我是轩儿!”
“轩……轩儿?不可能,轩儿贵为当今的太子殿下。若是他回来,必定是锣鼓喧天,官差开道,而你的坐骑却如此怪异,声音恐怖之极。”
车子开进院子里时,刘老汉通过门缝看到了。
“外公,别害怕,那是铁马!是仙人所送的铁马,现在不没声音了吗?”
原来外公外婆是被汽车吓着了,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李轩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向他们解释。
“呃?世上真的有神仙?”
“轩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自然有仙缘了。外公,您老开门看看便知。”
刘老汉警惕地紧握手中的柴刀,示意让家丁把门打开。
家丁胆怯地从门缝往外看后,觉得对方面善,而且身穿华服不像坏人,便朝身后的刘汉点了点头,示意没有危险。
刘老汉和其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大门打开的一刹那,刘老汉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外孙。
“真是的轩儿吗?”刘老汉嘴角抽动着,老眼已含泪。
女儿命薄,当上皇后没多久就殒命,而外孙贵为太子又不学无术性格怪异,刘老汉估计有生之年都再也不能见上一面。
如今在没有任何先兆之下,李轩竟然突然降临,激动得他差一点就嚎啕大哭了。
“外公,我是轩儿!”
“你有何凭证?歌圩召开在即,最近外来客人太多,我刘老汉不得不防。”
毕竟上一次见面李轩才十岁,如今十年过去,样貌已有极大的变化。虽然形变神不变,但老眼昏花的刘汉一时还不敢相认。
这一次,是随皇上微服私访,李轩一行全是便装,刘老汉思孙再心切也不得不谨慎一些。
李轩露出友好的微笑,自然理解外公的担忧,于是悄悄地掏出太子的令牌亮了一下。
看到象征太子身份的令牌后,刘老汉全身一颤,立刻丢掉手中的柴刀,道:“真是轩儿啊!”
刘老汉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抱拳,便想行跪拜之礼,被李轩扶住。
“外公这是干啥?”
“我轩儿贵为太子,草民见到太子自然是要跪下的。”
“不用!这是在家里,即使是在朝堂上,外公亦不必下跪。”
苏谨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李轩,他真的变了,变得没有一点太子殿下的架子,映入自己眼帘的是孝顺、亲民的好外孙。
误会解除后,刘老汉便拉着李轩坐下问长问短。
外婆也热情地招呼着其他人坐下喝茶。
刘家的家丁各自张罗,杀鸡杀鸭准备晚餐。
席间,刘老汉透露:“轩儿,这几天来了好多外地人,他们都普通打扮,但是骗不过你外公我的眼睛。我一看便知个个都是老兵了,都是你的人吗?”
李轩和梦颖都为之一愣,感觉此事不一般。
皇帝微服私访是绝密,连当地的州府和县衙都不知道,那些人又是谁。
然而,两人心照不宣地继续吃饭喝酒。
“外公吃饭,不用管他们。”李轩道。
“哦哦哦,外公懂的!轩儿,不过外公有点不能理解的是,我泱泱天澜国好男儿一大堆,为何还有倭国人当差?”
此话的信息量丰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李轩道:“外公,您没有看错?”
“错不了,今天我偶然听到有两人在说倭国人的话。虽然外公听不懂,但是听得出他们是倭国人。”
……
第二天正值三月三。
歌圩就设在离流河寨不远的容波湖。
天刚放亮,容波湖边的大草坪上已热闹非凡,民族特色的表演和各种小吃应有尽有,游人、消费者如织。
其中上刀山下火海的表演引来大量观众围观。
另外五色糯米饭、用大米粉制作而成的小马仔等等特色小吃摊旁也围着不少吃货。
所谓上刀山,也就是道师们在平地上立起一根木桩,高约三丈;木桩被固定好以后,在上面绑着数十把明晃晃的刀,刀刃向上,形成“刀梯”,让人攀登。
只见几位穿着红黄相间的道袍的道师跳着大神,嘴里振振有词,然后赤着脚,爬上去。
刀山下的围观民众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来。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项运动,普通人都不寒而栗,没有一个人敢试一试爬上去仅仅观赏而已。
与之相反,下火海场面更为热闹。
数百人将一堆炭火围在中央,道师一边念着词,一边用木棍翻着炭火,木棍所到之处,火星飘起,蔚为壮观。
道师还有意制造气氛或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时口含液体,往火堆里喷洒……
“噗……”
液体遇到高温后,立刻蹿起高高的火苗,引来惊叫声一片。
没人知道,道师嘴里喷出的是什么东西?但人群的惊呼声却随着火苗每蹿起一次,就惊呼一次。
下火海,是当地流传已久的一种集祭神祈福习俗及娱乐于一体的民间活动。它源于先民对火的敬畏,对祖先崇拜,是原始宗教的一种祭神驱邪求安康习俗。
具有惊险、神秘、参与者众、场面壮观等特征。
下火海首先要请神。即道师手舞足蹈、念念有词地向神明卜爻,以求神应,然后点火。
点火前,先选定一个位置,在这中心点上放一块铁犁头,接着将点燃的火把盖在犁头上,并在上面不断增添大量的木柴,直至烧出一大堆红火碳(即“火场”)。
随后是巡火……最后是下(踩)火海。
下火海前,先把火场拢成平顶堆状,并由道师向神明卜爻,得吉爻后踩过火场。
只见道师脱掉脚上的鞋子后,便一马当先,快速从火海里奔跑而过。
胆子大的围观民众欢呼着,也跟着道师后面快速通过火海,下火海的人都事先按要求脱掉鞋子,但下火海的民众没一个人被烫伤脚。
欢笑声、惊叫声连成一片,好不热闹。
苏谨和韩诗诗两个吃货尝了几个摊位的小吃后,观看道师们上刀山表演后,又观看大家下火海,两人惊叫连连。
表演结束后,苏谨才发现李轩和梦颖早已不见踪影。
“李掌柜他人呢?”苏谨问身旁的亲卫道。
“大小姐,两位掌柜的说了,他们有事情要办,让我们自己游玩,歌圩开场时,他们自然会到。”一位亲卫道。
“哦。”苏谨又拉着韩诗诗去围观下火海。
李轩和梦颖赶到时,湖边早已有人对起山歌,只是歌圩未正式开始,对山歌的场面还未形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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