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你所欠缺的有两个，一个是你的战斗技巧，一个是你的技能使用技巧。”
穿好衣服的贝席盘坐在地上，慢慢给达克讲解着。
“你的战斗技巧过于简陋，但看着又不像是学来的……”
“那是我自己摸索的。”达克适时解答了贝席的疑惑。
“难怪。”
贝席点了点头，对达克的天分表达了赞许，随后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件事上。
“你能变成多少不同的样子？”
贝席知道达克可以变成龙人、狼、飞鹰以及那只出现一瞬间的狼人形态。
但想要使用普卡洛修斯的技巧，却不是三四个形态就能够做到。
“三十个。”
“足够了。”
贝席还记得普卡洛修斯和他说过的，至少要有九种不同形态，才可能从中融合出一种新的形态。
他自己并没有变化不同样子的能力，不过普卡洛修斯依旧同他讲过这些技巧。
事实上，普卡洛修斯对待任何一个魔物，都是如此。
全无保留地教导着所有他知晓的知识，无论对方现在是否能够用上，他都会选择教会对方。
但融合出新形态的这个技巧，他无论教谁都是同一句话。
“找寻存在的合理性。”
而千年后的现在，贝席代普卡洛修斯，将这个技巧教给了达克。
达克听闻贝席要教导自己关于融合拟态的技巧，感到非常兴奋。
他也是在这几天，才开始独自尝试融合拟态，虽然也有一些成果，但更多的是违和感。
每一个新拟态都感觉会崩溃，只不过有些需要的时间长，有些下一秒就崩溃。
现在贝席要教他这方面的技巧，他自然是昂首等待着下文。
但等了好久，贝席也就说了一句“找寻存在的合理性”。
然后就没了。
终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有呢？”
贝席一本正经：“没有了。”
“……”
……
黑曜完成奥术之梦后，便腾出时间看着达克这边的情况。
这一次他没有再看到贝席使用自身的迷幻特性，也就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
刚才贝席已经向达克介绍完了融合形态的技巧，但这个技巧只有一句话。
达克并没能从中得到什么，只能和贝席一起挠着头。
“存在的合理性吗？”
黑曜重复着普卡洛修斯的话，联想到了不少古老的知识以及魔法。
“挺简洁的。”
普卡洛修斯这个所谓的技巧，说白了其实不算是技巧，而是一个纲领。
同时，也不止可以用在这个领域，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可以说是要遵循这一句话的。
说难听点，这是一句正确的废话。
而这句话的作用，大抵就是让听者自己去悟，并没有什么统一答案。
黑曜收回思绪，继续看着达克的视角。
画面中，两个魔物已经放弃了解读这句话，投身到帮助达克提高战斗技巧之中了。
黑曜继续看着，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阳落山，达克练累后，他才从梦中醒来。
现在，他要完成奥术之梦的最后一步——放飞。
他看着眼前那个流动着各色光芒的点，吐出一口龙息击打在那上面。
这个点就是黑曜这段时间的成果——梦之茧。
更准确一点，是奥术之梦的梦之茧。
他已经在梦之茧中构造好了奥术之梦的内容，也设定好了奥术之梦的运行规则。
奥术之梦会不断复现他在狄尔喀秘境中的授课内容，让被收入梦中的生命，能够近乎真实地体验到这一节课。
同时，奥术之梦会随机选择某个方向移动，并随机选择覆盖范围内入梦的生命，将其收入梦中进行授课。
突出的就是一个没有规律。
随着龙息击打在梦之茧上，梦之茧开始膨胀开来。
七彩的光芒被拉扯到失去了区别，实际的一个点扩散到失去了形体。
奥术之梦在膨胀到极限之后，离开了生命界，进入了另一个界面。
“还是没有相关知识出现吗？”
黑曜在创造奥术之梦的时候，就推测出了“奥术之梦不会存在于生命界”这一结论。
但应该存在哪个界面，他却是想不到。
血脉之书中记载的界面就两个，生命界与亡冥界，并没有第三个界面。
他本以为等到完成放飞之后，这个未知界面的信息就会出现在血脉之书中，就像先前研究途中突然出现的“梦”的知识一般。
不过他却是想多了，血脉之书根本没有新增知识。
“这个未知的界面是什么？”
黑曜照例询问着世界之声，但同样没有得到回应。
诞生至今，他已经问过许多问题了，但也就只有刚诞生时，无意识问出的两个问题被回答了。
“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仅靠自己来探索世界之声，效率太低了，有这个闲工夫多睡一会儿不香吗？
等技能接口完善后，直接把这个工作外包出去就行了。
这种繁琐且效率低下的工作，他才不会干。
黑曜打着哈欠，再次睡了过去，这一次他要打造出一个完美的“梦”。
不是像奥术之梦那样子的半成品，而是真正的“梦”。
不过，他还是在奥术之梦中放置了一些精神力，用来观察使用情况。
这一部分精神力会跟随奥术之梦移动着，随着奥术之梦升上了地表。
奥术之梦在另一个和生命界等同的界面中，慢慢出现在了森林中，它几乎将库迪比大森林的内层完全包裹在了其中。
随后，黑曜那一部分精神力传来了画面。
他看到了几个种族的魔物，齐齐出现在了奥术之梦中。
这些魔物或惊讶或迷茫，但很快，他们就被讲台上的宝石猫头鹰吸引了目光，然后沉浸在这节课上。
等到这节课结束后，这些魔物的意识便回到了自己体内。
而黑曜也因此多出了一些视角。
“可行，那就不需要管了。”
黑曜创造奥术之梦的理由有三。
一个是为了补上谎言；一个是为了增加视角；还有就是被达克的勤奋刺激到了。
现在已经可以完成目标了，他便彻底放开了拴住奥术之梦的那根线，任由它自由游荡。
不再被限制的奥术之梦，开始了它的游荡，它恰巧向着湖心岛的方向而去。
恰巧将湖心岛中的绝大部分魔物收入其中，进行着教导。
其中就有因练习而累得呼呼大睡的达克。
等到奥术之梦启程离开之后，魔物们都纷纷从睡梦中醒来。
他们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直接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魔法，但更多的是迷迷糊糊，不记得多少东西。
唯独达克，他记住了所有东西。
他从一开始就想要逃离奥术之梦，但一直无法醒来。
直到奥术之梦离去，他才突然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好可怕！我为什么会做这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