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也不知道哥回来了没有,我该选哪个公司好?”
刚下过雨的街弄里,沈婉嫣看着手中的手机,左一划,右一划的,可爱的娃娃脸已经皱成了选择困难症的模样,嘟囔的也是举棋不定。
显然,是做不出选择。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姑姑的事情不能忘记了。”
但是,很快她就猛摇头,将选择困难给甩出脑袋,眼下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可想起了这事儿,她的脸又垮了下来了,娃娃脸皱的比刚才更难绷。
嗯?
而正当她苦恼的就要抱头蹲下的时候,那小小的鼻翼忽然抽动了一下。
一股独特的浅浅沁香钻入鼻子,原本纷乱的脑子陡然一清。
不自觉的,她抽着鼻子就循着这香味,一步一趋的跟去了。
随着香味的变得浓郁起来,沈婉嫣也停在了自己表哥家的门口。
“哥家?”
抬起头,看着熟悉到不能熟悉的临河小屋,沈婉嫣歪了歪头,脸色疑惑。
大门没有关,她小心翼翼的跨入门槛,蹑手蹑脚的如同一只满是警戒与好奇的小仓鼠,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现在不能被发现。
是……她?
缩在跑步机的后面,沈婉嫣透过没有关上的自己表哥的房间门缝隙看去,眉头立时皱了起来,大眼睛中慢慢是不确定的怀疑。
此时,从她的视角中,从那门缝里面,只能看到一小半的纤细背影,以及那长到腰际的简单梳理的长发,根本看不到全貌,可能依稀还能看到自己表哥均匀呼吸的胸腹。
这个背影,有点熟悉。
好……好细的腰……
杨柳腰?水蛇腰?
A……A4?
不过,此时的她注意力已经不在背影上了,目光已然是紧紧盯着那羽绒服都撑不满的纤细腰肢,顺手还借着打量的目光用双手中指和拇指比了个圆,和自己的腰上比了一下。
顿时,小嘴张成了“O”型。
一比之下,她原以为苗条的腰肢,怎么就有了水桶的轮廓?
是了!
一定是她!
而很快,她的注意力则又是被那一股娴静淡雅的端坐姿态吸引,脑中猛然和某个小时候曾经瞥视跟踪过的背影重合了起来。
那个时候还不是太大的她的心头涌起的那股刷新审美观的震惊又浮现了上来。
还记得那个时候也是张大了嘴,觉得那个影子就不像是存在于现实里的。
真的会有人连走路都那么好看的吗?
她来看哥啦!
然后,确认之后,她的嘴角就裂开了欣喜的笑容,随后,就猛然醒觉,又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掩了大门,自己则是坐在门槛上,双眸环睁,紧盯四邻,以防有人来,打扰了里面的疑似表嫂和自己表哥。
应该没问题,萌萌姑姑照看着。
现在又都过年了,连陈婶婶都被阿姐接去城里过年了。
做好这一切之后,沈婉嫣重重的点点头。
可是……
该怎么让表哥回去过年呢?
哎呀!
急的都爆痘痘了!
点头之后,她则是又苦恼了起来,下意识的一抚脸颊,苦着脸就发现了自己的脸上长了颗痘。
……
“得……”
而此时,萧洛房间内,在萧洛均匀的呼吸中,一只手,轻轻将手中微微紧握的小福娃娃,放在了床侧的桌面上。
随后,这只放福娃娃就要抬起的手微微一顿,似乎发现了什么,又慢慢的落下,拿起了桌上的巴掌大小的小笔记本和信封。
给姜曦:
最近收到了农教授培育的说是可以解毒的植株,在外世界试了一下,稳步发芽中,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我跟公司宣传部签了一个嘉宾合同,终于是躺平不了了,不过条款方面很舒服,不用担心被拿捏,作为老头的孙子,虽然还很稚嫩,但诸葛明有潜质,相比老头的那几个儿子女儿,或许这个孙子是最像他的,可堪合作。
最近,我开始探索新世界了,这次的新世界并不简单,我在一个机械树系的世界里面,竟然看到了幻想、神秘以及基因树系的影子,恐怕,这次的新世界的难度将会远超当年所有的外世界。那个神棍也可能在谋划着什么,你多小心,如果实在吃不准,就多无视那个家伙。
还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诸葛明的计,我多了三个学生,都很有潜力,名字也很有缘分,都是叠字。其中一个和你很相似,可能也是“蛮荒基因”的携带者,希望有一天我能亲自把他们介绍给你。
最后,我在外世界找到了一份“食谱”,效果很特殊,甚至有的菜肴还能够治愈内脏的损伤,虽然不能说包治百病,也似乎只有那个外世界的食材才能能制作,但你精通药理和食性,应该不难用其他外世界的食材或者原世界的食材做出这些菜肴来,正本我让学生们作为外世界资源上交了,不过,我做了备份,和信一起寄过来。
落款:萧洛。
撕开信封,内里的纸张是这一份平平无奇的信件。
不过,这只纤长却并不光滑的手,却是轻轻的将信与那巴掌大的笔记按在了胸口,紧紧的。
仿佛,如果不这么用力的按着的话,心中的那股甜腻与温暖就会喷涌而出。
浅浅的,她笑了。
胜蜜糖甜。
忍不住的,那指间隐有烧灼痕迹的略显粗糙的手,抚向了熟睡萧洛的脸颊,却在就要触碰萧洛肌肤的瞬间,倏然停了下来。
随后,仿佛是被火灼一般,缩了回去。
轻轻的,仿佛有一声叹息。
轻柔,又饱含惆怅。
……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沈婉嫣“咚”的一声,脑袋磕在了门板上。
“吱呀!”
门扉打开的声音中,砰的一声,她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嗯?嗯?”
她惊醒过来,慌急四顾,忽的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支没有任何标识的药膏,只有外包装上有一个“姜”字。
然后,她鼻翼微动,好像自己长痘的地方,沁来了一股药香。
啊!
她的身上,原来是药香呀!
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忙向着自己表哥的房间看去。
此时,门开了一半,自己的表哥仍在呼呼大睡。
只是,床边的圆凳上,已经没了那个娴静淡雅如兰花一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