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站在莲台旁,用力向这边挥手,他破锣般的嗓子声音穿透力极强,这边的人都听到了,但却都迟疑未动。帅大德斜睨了他一眼,咕哝道:“这老家伙看起来就像个老混子,不像个正经人。”洛凡尘小声道:“还能比你更不地道吗?仙葬图就是他卖出来的。”在他看来,老瞎子比帅大德还朴实一些。
拓跋蛮吃惊地问道:“他卖出的仙葬图?”老瞎子摆手招呼他们:“几位,一起前行如何?人多力量大,古经平分,圣兵各凭机缘。”最终,洛凡尘、拓跋蛮、帅大德一起向前走去,与那两人汇合。然而,刚到近前,他们就吃了一惊。
他们早已见到异虫缭绕,但没想到这么可怕。每一个虫子都如穿着金甲,手指那么长,能啃食神力。少女炼化了数十只虫子,但还有三十只,它们将佛光啃食了一大片,老瞎子体外的光幕也被啃得坑坑洼洼。“这是什么虫子?”野蛮人大吃一惊,他常年生活在蛮荒老林中,也未曾见过。帅大德惊悚地倒退了好几步,“这…该不会是故老口中的神虫吧?”
“没错,这就是弑神虫,不过血液并不纯净,没有传闻中那么恐怖。”老瞎子招呼他们帮忙炼化。
弑神虫,相传连神灵都可以啃噬,几乎无物可挡。老瞎子撺掇他们出手,捉几只驯养,“这可是惊世灵物,培养几千年,说不定能诞生出真正的弑神虫。”帅大德咬牙道:“老梆子,这种虫子除非从卵开始培养,不然会被反噬。”拓跋蛮听后想捶他一顿。
洛凡尘第一次觉得老骗子比帅大德还欠扁。老瞎子翻白眼,一副无辜样,“快帮忙炼化神虫,然后找虫巢。”野蛮人一棒子砸向一只弑神虫,它硬是没碎,发出金属颤音。这些虫子拇指大,浑身细小金色鳞片,像小蛟龙一样。“这种东西打不碎,只能以法力炼化。”老骗子提醒。
帅大德双眼放光,搓手激动,“如果诞生出几只祖虫…”相传上古年间有人喂养出半神虫,杀了一位苏醒的远古王。“我就不信你这么坚硬!”野蛮人捏住一只金虫,用力碾动。“不要乱动!”老骗子和帅大德同时惊呼。最终,野蛮人活生生捏碎了一只弑神虫,惊得老瞎子直翻白眼。帅大德叨咕:“你个变态!”
他们寻找虫巢,但没找到。“多半在仙葬地中,我预感不妙,该不会诞生出了纯血祖虫吧?”帅大德咕哝。老骗子问:“你常出没于陵墓中吗?”帅大德没好气地回答:“你话太多了!”白衣女子浅笑开口:“多谢几位出手相助。”她有一种跳出三界外的气息,仿若不在尘世,缥缈又生动。
拓跋蛮问道:“你是来自西佛界的‘无情饲’?”无情饲,这名字在西佛界佛教中大有讲究。她收起莲台,白衣展动,肌体明净如七彩琉璃,她点头微笑,没有多言。远处传来惨叫,鱼龙鳄和蟾蜍在沼泽中肆虐,比绝顶道主还可怕。老骗子老神在在地说这里安全,可以避开两头洪荒异种。
沼泽地外,皇主、大能、道主级人物出手镇压两头异兽,打得昏天暗地。老骗子招呼他们:“快走!”他们来到通天之地,紫气腾腾的仙崖浩瀚无垠。人族修士为争夺上万载的灵药和洞府出手,血染崖壁。老瞎子说:“今天不知要死多少人。”洛凡尘问帅大德有何发现,帅大德精心推演后叹气,“这地方太大了,要推演半年。”
洛凡尘以炁天神术观天地大势,心中震动,这片地方像仙人侧卧。他在地上刻画,标出大势和灵瑞之地。帅大德双眼湛湛,“我们若合作,天下无古陵园不可进。”老瞎子卜卦后惊悚,“九绝之地,必死无疑!”他们发现这尊仙人像是被锁在此地葬命。老瞎子再次推演,“有仙珍,可能是大帝兵或遗体,但这里是九绝之地。”
远处不时传来惨叫声,他们选择前进,路过几座石崖就见到不少血迹和尸体。帅大德突然浑身寒毛倒竖,“刚才你们见到什么了?”他们似乎遇到了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那是什么东西?”洛凡尘虽未朝那个方向看,但闻言立刻转过身来问道。
“我行走地下古陵二十几年,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帅大德嘴唇发白,显露出深深的惧意。
“难道是故老口中的‘神祇念’?”老瞎子动容,神色凝重。
“多半就是那种东西。”帅大德紧盯着山崖拐角处,如临大敌。
神祇念,一种虚无缥缈的传说,古籍记载寥寥,因其真实性备受质疑,仅在古老门派中有些许记载。
“匆匆一瞥,你怎能确定?”老瞎子疑惑地问道。
“这里可能是古之大帝的葬地,我自然准备充足。你们看这只神耗子的反应。”帅大德取出袖子中的小铁笼子,里面一只流动着霞光的小老鼠正在翻白眼,不断抽搐,天灵盖处迸射出九道小光柱,景象诡异。
“数之极尽,九念同显,这多半真是……神祇念!”老瞎子惊讶道。
“你也懂这些?”帅大德有些意外。
“我擅长推演卦象,也知一些古葬学。这地下古陵,恐怕真是葬仙之地。”老瞎子神色凝重,四处打量。
“我们是退走,还是继续前进?”帅大德询问。
“都进来了,还有退路吗?”老瞎子心中不定。
“到底什么是神祇念?”拓跋蛮好奇地问道。
“神祇死后化生的不灭神念……”老瞎子解释。
“世上真的有神灵吗?”野蛮人惊心,他在原始部落时只信自己的力量,从未听闻这些。
“神灵是否存在,连远古大帝也说不清,缺乏确凿证据,因此少有古籍记载。”
神祇念,一种可怕存在,由神灵死后的不灭残念演化,外形仿人,实力强大。其真正可怕之处在于它是一尊恶魔,屠戮生灵,毁灭一切,极端残暴,难以对抗。相传,它的形成体现了神灵生前的恶,死后才释放,成为人形魔鬼。
“世上真有神灵吗?”洛凡尘自语,这个谜题难住了多少古来修士,连猴子的父亲齐天圣皇都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