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你不守规矩……”
“你刺我一刀,我不刺你一刀,这又合规矩么?”西门吹雪一面猛刺,一面胡乱狡辩,“规矩又没说只准刺一刀,若你命该绝于此,这便是你的天命!”
别看二痞子李千寻平素不爱运动,可他面对西门吹雪又疾又猛的乱刀,却能做到进退有序,张驰有度,实在也算是奇迹。
夜未央睁大两眼瞪视着爱她的男人搏杀,眼里始终含着甜蜜蜜的微笑。这场由她挑拔而起的杀戮,本就在于消灭我们的有生力量,可西门吹雪和二痞子李千寻这两个蠢货,却没察觉到当中的玄机,竟为争夺她而以命相搏。
尤其是西门吹雪,脑子好像被人掐断了思考神经,竟往死里追杀二痞子李千寻。
“虎哥,我看差不多就够了,任由他们杀下去,非死掉一个不可!”
唯恐天下不乱的麻杆,难得充当了一回好人。三木和盘子均觉得当中有问题,但虎子却始终不过表态。
场中的搏杀,已进入白炽化,看样子,杀不死二痞子李千寻,西门吹雪不罢手。
唰!锋利的刀子又在二痞子李千寻肚腹上开了条口子。“西门吹雪,你真杀死我不是?”二痞子李千寻疾退三四步,拔出刀来,“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骂着,挥刀直取西门吹雪露在外面的左腹部。
刀锋森寒,刀光夺目。二痞子李千寻刀一在手,整个人立即散发出凛冽的杀气,将追杀他的西门吹雪笼罩在内,不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二痞子李千寻的刀,己然刺入西门吹雪左腹。
西门吹雪怔住,双眼恐惧地瞪大,声音更是失去张狂:“二痞子,你果然狠毒!”
“你刺杀我时,又想过自己狠毒吗?”二痞子李千寻声落若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西门吹雪流落街头那两年,岂又敢对我动刀子?看来这人啊,真是有不得!”这话,全都说到西门吹雪心坎上。
他因杀人从牢里出来,腰无分文,居无定所,连乞丐都瞧不起,那时,若非二痞子李千寻看他可怜,给钱租房吃喝,然后把他介绍给虎子,赚钱买了房买了车过上了居有定所出门以车代步的人上人生活……人啊,看来真不能忘本。
忘本的人,都要被淘汰。西门吹雪为争夺夜未央,居然向自己曾经的恩人二痞子李千寻举起屠刀,这种人一旦散落出去,那他西门吹雪就是脸皮再厚,也不难在江湖上走动了。
“杀死他!”夜未央俏美的脸蛋上,绽放着甜美的笑容。二痞子李千寻拨出刀,退后一步,双眼直接盯上她的眼睛:“杀死他,与你又有什么好处?”
“至少我就是你的了!”
这话相当诱人,杀了人,还能获得一个大美人的芳心,这种买卖,多划算啊!开始的时候,精虫上脑的二痞子李千寻也是这样想的,可当他的刀子刺进西门吹雪的左腹时,他才突然醒悟,如果就这样杀死了西门吹雪或是西门吹雪把自己杀死了,这夜未央还会跟着活下来那一个吗?
一个狡猾的女人!
一个心如毒蝎的女人!
但二痞子李千寻并没有把这些想话说出来,血还有伤口间汩汩流淌,染红了衣服,也染红了他那颗曾经一心一意帮助西门吹雪的心,——早知道他是重色轻友,见色忘义的家伙,当初就不应该帮他!
他就是那条在寒风中冻僵的蛇,而自己,就是那个可怜的农夫。他醒来,就咬了自己一口。也是这一口咬醒了自己,若非如此,只怕自己的命真要丢在他手里。
“你的确长得漂亮,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二痞子李千寻冷眼打量着西门吹雪,对她已经彻底冷心,“我要是娶了你,那我的头,就要挂在这里做风吹肉了!你毒若蛇蝎,但你不露声色,就把我和西门吹雪引了钩,你之这份心计,在场诸人所望尘莫及……我这样说,并不是我不敢娶你当老婆,是我怕你给戴上绿帽,叫我不能出门见人。”
夜未央格格一笑,脸上就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
麻杆趁她不注意,暗中吞了口水,涎着脸道:“你真美!”夜未央原本要喝斥他一番的,不想她回过脸时,却看到的是一张讨好也似的笑脸,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的她,又露出了勾魂的魅笑来。
“哥哥,想吃我的豆腐就明说,偷偷摸摸的算什么啊!”
一幅淫荡到骨子里的笑,就从她原本成熟的脸蛋上绽放开来。这一幕,没有逃过胖子的眼睛。他不动声色走到麻杆旁边,咬着他耳朵说道:“咸猪手好伸不好缩,一旦你这只手被虎子看到了,就麻烦了!”
“胖哥,我可没摸她屁股,你坑谁都行但千万别坑我。”
“我不坑你,但你得给我点补偿,不然我——”
“你敢伸张,我跟你没完。”麻杆扬了扬拳头。
胖子冷漠地一笑:“就凭你这骷髅拳也想跟我打,你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吃错了药?信不信我这报告虎哥……”
“胖哥你说,你想我补偿你什么?”
“这个。”胖子说着做了个数钱的姿势。
麻杆见到是钱,头立即就大了,这些年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就是钱。可怕什么他偏偏要什么,这事他奶奶的真是半夜赶路撞到鬼清早喝水哽了喉……就在麻杆自怨自艾的时候,胖子用手肘拐了麻杆一下:“你给么?”
“给。”麻杆苦着脸道,“你说个数。”
“看在咱们是好朋友的份上,你给这个数吧。”胖子说着对他伸出了食指。
“一万?”
“打发叫花子并不多!”胖子脸冷若铁。麻杆苦着脸,问道:“不会是十万吧?”胖子嘿嘿的一笑:“不多不少,正是这个数,你说,你什么时候给我?”
“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给你。”
“免得夜长梦多,还是现在给好。”
“可我身上只有几千块小用钱,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