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妹的话,让盘子陷入到深深的思索当中。如果张三妹的话是对的,那么我们之前所有的一切努力,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方向性错误?
身后的黑暗,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管从那个方向看过去,都看不到尽头,站在台阶上的我们,仿佛一群特别无助的残兵败将,正在寻找最后的归途。
“三妹,你和老高也许是对的,但是作为大家的头,我不允许你们从这里跳下去。”虎子毅然决然的说道,“就算这里是归途的起点,我也不允许你们这么做,因为至少目前我们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如果在没弄清楚具体的方位或是位置就跳下去,无疑就等于自杀。就算是死,我们也不能采取这样的方式。”
虎子的担心并不多余,因为这里呈现出来的杀象,本就在我们的认知范围外。
单是眼前的台阶,也隐藏着无尽的杀象。此前我和韦奈与馨儿,就被隔离在了另外的空间中,要不是我们三个都属于厉害的存在,只怕早把命丢在了那个空间中。
能从那个空间走出来,一是因为我们的杀性并不弱于那个空间中的杀象,二是馨儿本身就是超常的存在。她在我眼中,一直都是个看不透的存在。就像一个深不可测的大人物,无论我从那个角度观察,都看不到她的真象。
“可一直往前,我看不到希望——”
“不,我得相信我。”虎子打断我的话,两眼定定的看着我,“这后面就是万丈深渊,虽然我们此前就从这里走来,但我看不到这个黑暗世界到底有多深,如果我允许你们就从这里跳下去,简直就是犯罪!你要知道,老高,我们可是一根藤上的蚱蜢,你们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下去,毕竟我们是一个团队啊!”
虎子的话,一下子就戳到我的心尖上。对的,我们是一个团队,如果我们擅自行动,一意孤行,最结的结果,必定是大家作鸟兽散。这是我不想看到的结局,也是虎子不想看到的结果。
韦奈张了张嘴,但最终,话没有从嘴里说出来。他想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明白,他肯定持的是反对意见。馨儿依偎在他怀中,乖巧若乖乖兔。自打她加入我们这个团队,就这么一直依偎在韦奈的怀里,仿佛韦奈是她最后的依靠。
“我知道。”我说,“但是虎哥你应当明白,如果我们不付出一点代价,就这样无限制的走下去,我担心走到死,也难从这里走出啊”我的担心并不多余的,因为我发现,其实离开龙印大墓到达这里,表面上我们到了另一个世界,实际我们还是在某个神自己的空间中。
也就是说,我们距离二十一世纪,还是相差二千多年。就算我们能够走出这幢黑王楼,但也难回到二十一世纪去,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怎么回到二十一世纪去。
早知道这一次的鬼城之行就是个死结,就不应当来。当初选择穿越,——准确说,并不是我们选择穿越,而是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就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掌控了。在龙印大幕中所遇到的种种离奇事件,就是明证。
离开龙印大墓,进入这幢黑王楼,又是另一个圈套。而我们,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却没有几个——除我,只有虎子清楚。这次的鬼城之行,也许就是个死局。
但在拿到九龙鬼心和亡灵书之前,凭虎子的个性,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这次来鬼城,就是他一力促成的。当然,我们本来也抱着发大财的梦想才来到这里的,遇到这样离奇的事,也不能怨怪他,毕竟谁也不绑架谁,来这里,都是自愿的选择。
我看看他,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唉,虎哥,你也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好意,包括三妹,我们都别说了,就按你的意思办。”
“这样就对了。”虎子一笑,就拉起我的手往上面去了。
大家的脚步踩在台阶上,显得甚是沉闷,仿佛这不是归途,而是死路。每一次将脚步迈出去,都会有人发出沉重的叹息声。也许虎子是对的,也许我是错的,但大家心里都悬着自己明镜,所有的选择,都要经过了实践才能最终得出结论,可我们目前除了继续向上爬之外,也只能向上爬,因为这是唯一的通途。
身后,依旧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怪异的万丈深渊。
当最后一个人的脚步离开台阶,包括那步台阶在内,就会立刻被眼前的黑暗所吞没。一切,就像潮水吞没岛屿一般,没有海浪,只有瞬间上涨的海水,一下子就将台阶淹没了。
没有征兆,没有响动,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淹没了。把物件丢到黑暗当中,连响声都不会发出一点,就像一个死亡深渊,凡是掉落到里面的物件,都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一般。
仰视着虎子的背影,我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也许虎子是对的。如果我跳到身后的黑暗中,也许真的会粉身碎骨,——当然,同时我也执着地坚信,身后的世界,也许就是我们一直都在寻找的另一个时空。
九龙鬼心和亡灵书,也许真的就藏在里面。但是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机会下去寻找,因为虎子不准我们下去。黑暗中涌动的雾气,像是沉重的死亡阴影,正在我们身后翻转,流动,淹没着一个又一个的希望。
韦奈和馨儿陪着我走在最后。他们没有说话,馨儿依旧偎依在韦奈怀里,小鸟依人般可爱。我走在他们后面,就像一只电灯泡,正发光闪闪地照着他们彼此没浸在温情的世界里。
馨儿的漂亮与温柔,都极为诱人。看着魔鬼般诱人的腰身,我不禁暗中吞了口口水。跟张三妹比,两人各千秋。可不知为什么,张三妹对我,一直都是若离若即,像遮着云雾的春山,总让人看不到她坦露在外面的真实。
但我相信,她心里面有我,可由于职业的原因,她始终与我保持着应有的距离。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只有她自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