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明对于杨二的规矩多多少少还是有遵守的想法的。
但是倘若真的满载了，鬼随机杀人的话风险还是太大了，相比较面对厉鬼，杀掉一个驭鬼者然后扔下去的风险就小得多了。
当然，还有一个后手那就是陈明去坐司机的位置。
这样又可以空一个位置出来。
原著之中小杨就是这么做的。
不过这么想，之前陈明杀了两个人之后为什么其他人没有把他们丢下去呢。
也就是说没到时候。
在用那两个死去的驭鬼者之前陈明旁边的燕静需要先下车。
在鬼公交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律。
驭鬼者是人，普通人不是人。
窗外的雾霾变得更加浓厚。
随着一脚急刹，鬼公交停了下来。
随着车门的缓缓开启，一股强烈的气流携带着外边的烟雾猛地冲进了车厢。
这股烟雾并非寻常，它厚重而浓烈，如同实质般的黑色液体，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在这股烟雾之中，一个模糊的人形逐渐显现。
起初，那只是一个隐约的轮廓，像是被黑暗吞噬的剪影，只有大概的形状和轮廓。
然而，随着烟雾的逐渐散开，这个人形开始变得更加清晰。
这是一只鬼。
由黑色烟雾化作的鬼，到底是这只鬼是烟雾的源头，还是烟雾之中汇聚出了一只鬼。
不得而知，只知道在烟雾冲进来的瞬间黑色显示屏的数字从19忽然变成20然后是21然后是22等到烟雾的散去，那个人形烟雾坐了下来后黑色显示屏的数量才稳定下来，此刻那数字是20。
“啊陈，今夜不妙啊。”
杨二也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不到九点半，夜晚才刚刚开始。
鬼公交要是继续行驶，满载必然会发生，这种突发事件过后他们能活下来多少人就存疑了。
不过肯定的是陈明可以活下来。
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只剩三个了。”池江瞥了眼鬼公交上边的空位说道。
其他人此刻也都醒了，面庞上也都是一些担忧，在鬼公交上边最怕的就是遇到突发事件，其中尤其满载虽然不是最可怕的，但是那个时候上来一只鬼就需要死一个驭鬼者。
在场是有十几个人，一般而言都是会从实力最弱的人先去死，但是这个实力最弱又要如何定义呢，很简单，那就是被群体攻击的时候活不下来的就是弱者。
所以一旦发生满载，为了不被袭击，他们只能主动袭击别人，让别人去死，自己才能活下来。
满载的风险很大，陈明或许可以通过拉别人进入影中世界的方式让别人活下来。
不过陈明当然不会这么做。
暴露影中世界？想都别想，陈明连影中鬼的存在都不想暴露，又怎么愿意暴露自己还有一处可以避难的特殊鬼域。
影中鬼毕竟不是陈明驾驭的鬼，为什么会跟着陈明这个问题他也不清楚，但倘若归结于这是自己的金手指的话那死后招鬼也太哈人了。
但倘若归结于这不是金手指，那影中鬼又为什么会帮他。
所以陈明觉得影中鬼是介于金手指跟诅咒之间的一个存在。
不是单纯的诅咒，但也不是真正的金手指。
陈明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确实很糟糕，你们经历过鬼公交的满载么。。”
听到陈明的询问杨二很快给陈明解释起来。
“当然，而且不止一次。”
陈明试图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知晓鬼公交情报的事情，毕竟他身为一个新人却知晓那么多的事情绝对是可疑的，在这种环境之中要是持续多疑，陈明感觉自己待不了多久就会疯了。
“满载显而易见，就是鬼公交上边的座位被坐满了，那时候再上来的鬼会随机杀人，当然也不一定是人，但鬼不会死，被鬼袭击的鬼也不会死，所以最终鬼会朝着在场的一个驭鬼者袭击过去，比起这种纯靠运气的打地鼠游戏，我们有一条规律。”
杨二说的话里鬼公交满载的情报跟陈明预料的差不多。
“最弱的驭鬼者死，给鬼空出位置。”
说着杨二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可置疑的威严，视线扫过在场的驭鬼者，他们都没敢跟杨二对视，显而易见，杨二真的是鬼公交上最强的人。
强者活，弱者死，想要活下去，只能证明自己不弱，如果证明呢，那就是提前把别人扔下去。
能被杀死扔下去的人当然就是弱者。
想到这里陈明的心中竟然也有一些认同，他会认同的原因是他把自己摆在了强者的位置上，如果陈明是弱者，他肯定心有不满。
……
五分钟一到车门自动关上。
鬼公交再度行驶了起来。
周围的雾霾现象正在消失，最后鬼公交脱离了那一片满是雾霾的灵异之地。
鬼公交安稳的继续行驶着。
车上的乘客不约而同的安静着。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休息不好，要提防鬼公交可能出现的特殊情况，还要提防内部之间其他驭鬼者的恶意。
像被陈明射杀的后排男子并不是个例。
或者说被厉鬼侵蚀了的家伙大部分都是那个样子。
易怒，弑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若不是暂时被困在了鬼公交上边，他们绝对是社会不稳定因素。
毕竟不是所有驭鬼者都会加入总部，也不是所有驭鬼者都有成为国际刑警的资格。
就在陈明看着窗外思索一些事情的时候，燕静忽然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给你三秒钟说出重点，三……”
陈明没有回头，语气之中的冷漠不言而喻，在他的心中燕静已经是死人了，跟一个死人聊天实属没必要。
三秒说出重点也是陈明在刁难燕静。
“司机并没有真正操控这辆公交车，如果真的车上没有了座位，我想请陈大哥先不要杀我。”
燕静的声音不大，但是陈明听得很清楚。
她能够察觉司机没有真正操控鬼公交已经说明了她的观察能力确实不算弱，但那又怎么样，她不是驭鬼者就代表在真正的灵异事件之中提供不了帮助。
而听着燕静后边的话，陈明瞬间明白了燕静想要做什么。
等到那个关键时刻到来，她疑似想要抢走司机的座位。
有意思。
陈明的视线落到了燕静的身上，此刻陈明才算真正的打量燕静，生活之中的推理毫无作用，在灵异事件之中思维异于常人的人幸存的概率更大。
短短一句话，让陈明对燕静的看法改观了。
“你为自己争取到了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出现第四只鬼的时候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他们杀你，但是如果你只是借此诓骗我，那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一个人的嘴上功夫厉害还是很有用的。
至少燕静就用她嘴上的功夫给自己取得了一次不被杀死的机会。
枪这种东西用来杀普通人，跟一般的驭鬼者有用。
但是用来对付中后期那些驭鬼者就变得完全失效了。
热武器对于他们而言威胁已经变得很小，除非你能搬来一座速射炮对他们进行精准打击，不然口径小的热武器已经对他们造成不了伤害。
一个国际刑警并非没有调用军队武器的权利，但是只有鬼才能对付鬼的常识深根入脑，让他们下意识忽略了这个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因为驭鬼者可以融入人海，你总不能对一个城市，一处街道进行火炮打击吧，你要是敢这样做总部也敢直接打掉你。
所以最优解还是培训一批对驭鬼者特种小队，非大型杀伤性武器，但对驭鬼者的伤害也不小，对于那些只驾驭一只鬼遭受厉鬼侵蚀的家伙反器材子弹一枪就能让他们去见上帝。
在鬼公交上边呆着还是略显无聊的，陈明都开始思索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了。
此刻时间，十点二十分。
意想不到的事很快却发生了，这辆车本来是在匀速行驶的，但此刻车速却迅速的慢了下来，似乎有人在踩刹车。
燕静到死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急刹。
众人身体前倾，没坐稳的人差点跌倒。
车停了，诡异的停在了公路中间，既没有进站，也没有到达某个终点，情况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该死，二十个。”
随着鬼公交忽然的急刹，一个驭鬼者赶在厉鬼之前直接冲下了车。
车外的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在远处好像有一座建筑，不过因为太远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能在这种灵异之地想必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砰~！”
下一刻。
鬼公交的车门忽然打开了
外面夜间的凉风灌了进来，让人忍不住一个激灵。
驭鬼者的反应比起鬼而言明显慌张一点，陈明瞥了一眼燕静直接从前门冲了出去。
鬼公交熄火，从前门下车不是禁忌。
燕静看着呆着一点急促的陈明也马上跟了出来，只不过在她出来的瞬间发现陈明并不在这里。
明明她是跟着他出来的，但是此刻她却看不到陈明了。
车上的鬼撇开司机座椅下边的跟自己影子里边的足足有十八只鬼。
陈明倒想看看杨二跟池江要怎么活下来。
很快，鬼公交上边的人和鬼都下来了。
“池江，小陈不见了。”
杨二扫视了一遍四周，却没有发现陈明的容貌。
“他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先想想怎么度过这一劫吧。”池江的面庞上眉毛微微皱起，陈明的消失好似在他的预料之中。
此刻鬼跟驭鬼者没有混杂在一起，急促紧张的是驭鬼者，平静犹如尸体的是厉鬼。
很轻易的就能做出区分。
这么多的厉鬼，就是呼吸都不一定是正确的。
从鬼公交上下来的人们只能警惕的看着四周，做出当前条件下最好的决策。
杨二没有过多的犹豫，从他体内扩散出黑白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墨水，那些墨水仅仅覆盖在杨二的四周。
在鬼域之中触发厉鬼的杀人规律的概率会小很多。
至于燕静此刻在哪呢，哪怕她学着众人尽量不显得慌张还是瞬间被杀了。
轻飘飘的，或许她的前半生精彩无比，但是面对厉鬼而言一旦触发了杀人规律那你必死无疑。
“想要活下去就动作快一点。”杨二朝着人群喊了一声。
他已经看到了有人死亡，不止是燕静，还有驭鬼者。
在这么多的厉鬼手中想要活下来确实比较艰难。
下车才不到三十秒就已经有三个人死了。
张开了墨水鬼域后杨二他们好像真的没有被厉鬼盯上了。
“鬼域，而且强度不弱。”
陈明打量几眼很快有了判断，在鬼域之中的他们就像身处水墨画，虽然安全了，但是陈明发现了，他们的衣物正在以缓慢的速度变得黑白。
杨二好似没有完全驾驭这份灵异，或者说这只鬼比较特殊，是类似于病鬼的那种灵异，无差别的袭击，哪怕是驭鬼者也不能在自己鬼域之中多待。
目前看来是这样，陈明判断鬼域强度不弱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鬼域出现的瞬间鬼跟刚刚变了样。
在刚刚鬼的视线注视着活人，但是此刻那十几只鬼却在毫无意义的游荡，有一只鬼此刻已经朝着黑暗的深处走去，很快就会消失在陈明的视线中。
那只鬼穿着黑色的马褂，带着一顶黑色的礼帽，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此刻的行动就好像带着目的。
一段后话，那只鬼，不对那个异类驭鬼者未来被陈明称为戏法哥。
不过陈明没有在那只鬼的身上停留过多的目光，他更在乎的还是杨二的行动。
杨二在释放了墨水鬼域之中就没有行动，现在陈明倒是有点理解杨二在鬼公交上边话语权那么大的原因了。
一旦熄火就可以躲在杨二的鬼域里边，单单这一个好处就足够他们追捧杨二了。
躲在影中世界的陈明没有引起厉鬼的注意，躲在水墨鬼域的杨二也没有吸引厉鬼的注意。
在场十几只鬼无意识的游荡着，有的走远了，有的还在鬼公交附近徘徊着。
陈明瞥了一眼旁边躺着的尸体，此刻燕静的双眸睁的很大，带着浓浓的不甘心。